“呃啊!”食为仙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,只觉体内如同被无数火针刺穿,剧痛难当,刚猛的气势为之一滞!
这便是步惊云在战斗中领悟的推演成果!他将麒麟臂的狂暴力量进行精细操控,化面为点,化刚为柔,将大范围的灼烧变为穿透力极强的内爆!这需要对力量无与伦比的控制力,而李长青那丝关于能量精细操控的感悟,恰好为他指明了方向,加速了他的领悟过程。
媒婆见状大惊,红绸舞动得更急,试图缠住步惊云。步惊云眼神冰冷,右掌排云掌力荡开红绸,左臂麒麟异力再次凝聚,但这次不再是掌法,而是并指如剑!他将多日来模拟剑指的练习成果,与刚刚领悟的精细操控结合,一指点出!
“嗤——!”
一道凝练至极、近乎无形的灼热指劲破空而出,速度快得超乎想象,直接洞穿了媒婆挥舞红绸的手腕!
媒婆惨叫一声,红绸落地。她惊恐地看着步惊云,仿佛在看一个怪物。不过瞬息之间,步惊云的战斗方式似乎发生了某种蜕变,变得更加危险,更加难以捉摸。
步惊云得势不饶人,身形再动,排云掌与麒麟指劲交错使用,刚柔并济,变幻莫测。食为仙体内火针刺痛未消,行动迟缓,媒婆手腕受创,实力大减,顿时陷入绝对下风。
不过十数招,步惊云抓住破绽,一记融合了麒麟炽热异力的“排山倒海”,狠狠印在食为仙胸膛。食为仙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,胸口一片焦黑,生死不知。媒婆见势不妙,强忍剧痛,施展诡异身法,仓皇逃遁。
步惊云没有追击,他站在原地,微微喘息,看着自己的麒麟左臂,眼中闪过一丝明悟。刚才战斗中的灵光一现,那种对力量精细入微的掌控感,让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。
“力量……并非越狂暴越好。凝而不散,聚而不发,方是克敌制胜的更高境界。”他低声自语,这感悟,隐隐与他内心深处某种对“掌控自身命运”的渴望相契合。
李长青在云端微微颔首。步惊云的悟性果然惊人,仅仅一丝引导,便能举一反三,在实战中迅速消化吸收,并推演出适合自己的运用法门。这种将极端情绪驱动的力量,与精微操控技巧结合的路径,虽然与他金丹大道的清静无为、混元一体有所不同,却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“道”,一种属于步惊云自己的、杀伐决绝的战斗之道。
“此界武道,重意重情,以极端情绪引动天地之力,虽失之中和,却另辟蹊径,于斗战杀伐之中,亦有可取之处。”李长青心中默念,他对这个世界的规则理解,又加深了一层。观摩步惊云的成长,本身也是对他自身金丹大道的一种映照与推演。
步惊云清理了战场,继续上路。经过此番战斗,他对麒麟臂的掌控更上一层楼,不再仅仅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武器,更像是真正开始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,如臂使指。他一边赶路,一边不断在脑海中推演,将刚才的感悟深化,尝试将这种精细操控应用于排云掌的更多招式,甚至开始构思,若得到绝世好剑,又该如何将麒麟臂的炽热与剑法的凌厉相结合。
他的前路,煞气越来越重。远方的天空,似乎都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暗红色煞云。
拜剑山庄,已近在眼前。而步惊云,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仅凭一腔恨意猛打猛冲的步惊云。麒麟臂的融合、战斗中的领悟推演,让他完成了又一次至关重要的蜕变。
不哭死神,携焚尽万物之怒与初窥门径的力量掌控之道,即将踏入那场注定血流成河的剑祭之局。风云世界的命运齿轮,因他的成长,加速转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