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灰如遭重击，猛地喷出一小口鲜血，身形踉跄着后退了半步，双手无力垂下。那斗法盘上的光芒也瞬间黯淡下去，恢复了之前的沉寂。
“老灰！” 小白惊呼一声，上前一步，手中已捏住了疗伤的法诀。
老灰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无碍，他抹去嘴角的血迹，眼神中非但没有气馁，反而更加专注。“无妨……规则反噬，气血有些震荡。我……我好像摸到一点门道了。”
他闭上双眼，快速调息，脑海中飞速复盘着刚才失败的经过。那涌入识海的庞杂信息并非全无规律，只是他一开始未能抓住那最关键的一线脉络。
约莫一炷香后，老灰再次睁眼，眼神更加沉稳。他第二次将法力探向斗法盘。
“嗡——”
斗法盘再次亮起，光芒比之前更盛。符号流转，天机演化。这一次，老灰显得从容了一些，他不再试图去理解所有信息，而是集中精神，寻找着那冥冥中象征着“通路”、“许可”的契机。
推演在无声中进行，只有老灰指尖法力的微光与斗法盘上符号的流淌在交互。他的脸色时而恍然，时而困惑，汗珠不断从鬓角滑落。
眼看那符号的流转即将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格局，似乎成功在望。然而，就在最后关头，盘面一侧代表“变数”与“劫难”的几颗隐星符号骤然亮起，打乱了整个推演进程！
“唔！” 老灰闷哼一声，这次他没有吐血，但脸色却灰败了数分，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一丝无奈。第二次演算，再告失败。
他喘息着，看向那深邃如同星空的斗法盘，心中凛然。思远先生留下的考验，果然厉害，每一次推演都如同在万丈悬崖上走钢丝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。
“只求通关……不求勘破……” 他再次默念闵政南的话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。前两次，他是否太过执着于“理解”和“完美推演”，反而忽略了最本质的目的？
他盘膝坐下，不再急于尝试第三次。而是放空心神，不再去强行记忆和理解那些复杂的符号轨迹，而是用自己灰仙的本能灵觉，去感受那斗法盘整体散发出的“气息”，去捕捉那隐藏在无数变化之下，唯一不变的“生门”所在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，深渊地穴中寂静无声，只有风声呜咽。
忽然，老灰动了。他站起身，第三次走向斗法盘。这一次，他的动作变得异常简洁，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韵律。他伸出手指，不再释放法力，而是直接、快速、精准地点向了斗法盘上三个看似毫不相干、甚至在前两次推演中被忽略的偏僻符号！
“叮！叮！叮！”
三声轻响，如同玉磬敲击。
就在他点中第三个符号的瞬间，整个斗法盘骤然爆发出璀璨却不刺目的光华！所有的圆环、所有的符号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无序的流转，按照一种玄妙的轨迹定格，构成了一副和谐而稳定的星图模样。一道柔和的光柱自盘心升起，投射在石台边缘的虚空之中，光柱之内，隐约形成了一道门户的轮廓！
通了！
老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身体晃了晃，几乎脱力。他转过身，对着闵政南等人露出了一个疲惫却如释重负的笑容：“幸不辱命。”
虽然最后一次，过程堪称惊险，但终究是依循了规则，找到了那“一线通路”，完成了“通关”的要求。
闵政南上前一步，扶住老灰，点了点头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许：“辛苦。” 他看向那光柱形成的门户，眼神锐利起来。
第二关，推步演天机，过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