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政南一行刚结束一次短暂的休整,正准备动身离开这片人迹罕至的极寒之地。
就在他们刚要迈步之际,前方稀疏的林木间,悄无声息地转出两个人影,拦住了去路。
为首的是个老头,穿着厚厚的、洗得发白的旧棉袄,头戴狗皮帽子,脸上沟壑纵横,写满了风霜,一双眼睛却异常清亮,紧紧盯着闵政南。他身旁跟着个女人,低着头,看不清面容,但身段窈窕,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媚意,又混杂着山野的灵动。
老头开口,声音带着林区人特有的沙哑和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:“小伙子,留步。”他目光扫过闵政南和他身后形态各异的几人,最后定格在闵政南身上,“我是这大兴安岭的守山人。你身上,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走。那能渡劫的‘天灵’,不属于你,强求不得,恐招祸端。”
闵政南停下脚步,冷静地打量着这一老一少。他能感觉到老头身上有种与山林融为一体的气息,而那个女人……气息更为古怪。
不需他发问,身旁精通探查、演算的老灰已然微微眯起眼,压低声音道:“闵爷,这老头就是个普通人,但他身边那女的,是只狐仙,借了人身行走。道行嘛……估摸着有个六千年光景,得了些机缘,但根基不算太稳当,气息虚浮。”
听到“守山人”的名头,闵政南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挑衅:“守山人?听着挺唬人。那你倒是说说,这茫茫大兴安岭,埋着哪些不为人知的宝贝?说出来听听,看看有没有哪样,能值回你这条老命。”
“狂妄!”守山人老头脸色一沉,显然被闵政南的态度激怒,他侧头对身旁的女子低喝道:“小胡,去,把人参娃娃抢回来!”
那被称作“小胡”的女子闻言抬头,露出一张妩媚中带着妖异的脸庞,眼中绿光一闪,身形微动,就要上前。
然而,根本无需闵政南这边其他人动手,站在稍前位置的老黑只是冷哼一声,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半分。也不见他有何惊天动地的动作,只是随意地一抬手,五指虚张,一股无形无质、却沉重如山的恐怖威压瞬间降临,如同无形的牢笼,将那狐仙和守山人老头死死禁锢在原地!
狐仙女子脸色剧变,周身光华乱闪,试图挣扎,却感觉周身空气都凝固成了钢铁,连根手指头都难以动弹,更别提施展什么法术。守山人老头更是闷哼一声,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被这股压力碾碎,脸上血色尽褪,眼中首次露出了骇然之色。
老黑甚至懒得看那狐仙一眼,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。他只用了一分力,便将这一人一狐牢牢按住,动弹不得。
“老灰,”闵政南看都没看那被制住的两人,语气平淡地吩咐,“算算,这老家伙身上,有没有咱们能用得上的机缘。若没有,留着也是碍事,一并处理干净算了。”
“得令,闵爷。”老灰应了一声,那双精明的眼睛里泛起淡淡的、如同数据流般闪烁的金光,手指掐诀,口中念念有词,施展起灰仙一脉独有的窥探天机秘术。片刻,他眼中金光敛去,对闵政南道:
“闵爷,我算到了。这老家伙本身没啥油水,但他命格里缠着一道别的精怪气息,交情不浅。那只精怪,道行可比这狐狸扎实深厚得多,是个真正的‘老物’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那面如死灰的守山人和他身旁惊恐万状的狐仙,声音带着一丝冷酷,“既然如此,这只没啥大用的狐狸,留着也是累赘,处理掉吧。老头,你也听见了,把你认识的那只道行深厚的精怪来历、巢穴,一五一十说出来,再老老实实带我们去找。办好了,或许能饶你一条老命。若敢耍花样……”他冷笑一声,未尽之语不言而喻。
老黑闻言,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或求饶的机会,按在狐仙身上的无形之力微微一吐。
“不——!”守山人老头目眦欲裂,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。
只听“噗”的一声轻响,如同熟透的果子被捏碎。那狐仙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,周身灵光瞬间溃散,显露出片刻的狐狸虚影,随即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,彻底湮灭,只剩下一缕淡淡的腥臊气息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。
与此同时,闵政南的脑海中,那冰冷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系统提示音接连响起:
【叮!恭喜宿主猎杀狐仙,获取生命能量+100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