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！是！”老李连连点头，立刻从随身带着的旧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、边角都磨得起毛的牛皮封笔记本，飞快地翻看起来。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各种名字、电话、地址、代号、以及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标记。
他的手指在一个个名字上快速划过，嘴里喃喃自语：“百年老参…太岁…这东西…一般富豪吃不下，也守不住…得找那种…真正顶尖的…老牌世家…或者…新晋巨富…还得是信得过的，嘴巴严的…”
他的手指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——郑。旁边用红笔标注着：地产大亨，收藏大家，尤喜珍稀药材补品，财力深不可测，信誉佳。
老李深吸一口气，拿出卫星电话，酝酿了一下情绪，拨通了那个极少有人知道的私人号码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，对面传来一个沉稳、略带一丝疲惫的中年男声，说的是粤语：“边位？（哪位？）”
“郑生，晚上好，冒昧打扰。”老李立刻换上一副热情又不失恭敬的语气，用的是略带口音但还算流利的粤语，“我系北边的老李啊，去年托人给您送过一支六十年的林下参，您还有印象吗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似乎在回忆，随即语气缓和了些：“哦，李生。有印象。那支参品相不错。有事？”
“郑生好记性！”老李笑道，“这次叨扰，是有一桩天大的机缘，不敢独享，特来禀报郑生。”
“哦？天大的机缘？”郑先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兴趣。
“是，”老李压低了些声音，仿佛怕被旁人听去，“我这边，机缘巧合，有三件真正的‘地宝’。一件，是足百年的长白山野山参，芦碗密、皮老纹深、须如龙爪，灵气逼人！另一件，是万年太岁，肉厚脂润，品相完美无缺！都是可遇不可求，能镇宅延年的真正宝贝！”
电话那头呼吸似乎粗重了一瞬，沉默了足足十几秒，才传来郑先生明显凝重了许多的声音：“李生，此话当真？百年野参？万年太岁？你知道这东西的分量，开玩笑的后果很严重。”
“郑生，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您开这种玩笑！”老李语气无比肯定，“东西就在我眼前，千真万确！您若不信，可以随时派人来验货。只是…卖家要求急出手，而且，盯着这东西的大佬，恐怕不止一位…”
这是暗示，也是施加压力。
郑先生再次沉默，片刻后，果断道：“好！我信你李生一次。东西给我留住！谁也不许给看！我现在立刻派车去接你们！带齐东西，来我浅水湾的宅子！”
“好的，郑生！我们就在半岛酒店。”老李报上房号。
“半小时后，车到楼下。”郑先生说完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