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东北这片土地上,谁没听过狐仙的传说?黄皮子讨封,狐仙报恩……种种故事耳熟能详!她只是万万没想到,这种只存在于老人口中的精怪,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!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!
震惊过后,便是巨大的惶恐和一丝敬畏。她看着那只灵性十足的白狐,又看看一脸淡然的闵政南,结结巴巴道:“这…这…狐…狐仙?”
闵政南这才上前,揽住她的肩膀,语气缓和下来:“别怕。她叫胡小美,是在长白山遇到的,灵性得很,通了人性。我看她独自在山里也不容易,干脆带回家来,也好生养着,算是结个善缘。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,明白了吗?”
地上的白狐也配合地点了点小脑袋,发出轻轻的“嘤”声,显得十分乖巧无害。
林雨兰看着那漂亮得不似凡物的白狐,心里的怒火和醋意早就被这惊人的变故冲得七零八落,只剩下震惊和好奇。她毕竟是南方姑娘,骨子里对这些带着神秘色彩的事物有着的不小的冲击。听说不是丈夫找的女人,而是带回来的“仙家”,那点芥蒂立刻烟消云散,反而生出一种奇妙的荣幸感——狐仙住家,这是多大的福缘和面子!
她连忙对着白狐微微躬身,有些紧张地说道:“原…原来是狐仙…刚才是我失礼了,您…您别见怪。” 在她们的传统认知里,对这些“仙家”是必须保持尊敬的。
胡小美身上白光再次一闪,又化为了那绝色女子的模样,巧笑嫣然:“主母言重了,叫我小美就好。以后还要叨扰主母了。”
“不不不,不叨扰,不叨扰!”林雨兰连忙摆手,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,好奇地打量着胡小美,越看越觉得神奇。
一场家庭风波就此消弭于无形。
陈婶子在外面听着屋里没动静了,才小心翼翼探头进来,见到屋里多了个陌生漂亮姑娘,又是一愣。林雨兰赶紧笑着解释:“陈婶,这是小美,是…是政南远房表妹,来家里住段时间。” 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,总不能说是狐仙。
陈婶子将信将疑,但主家都这么说了,她也不好多问,只是笑着应了。
既然来了“客”,还是“仙客”,林雨兰立刻展现出女主人的热情好客,指挥着陈婶子:“陈婶,快,把咱家那只风干野鸡泡上!还有上次政南拿回来的飞龙(花尾榛鸡)也炖上!再炒几个好菜!政南,把你藏的那瓶茅台拿出来!”
家里顿时热闹起来。厨房里很快飘出诱人的肉香。胡小美虽然已能化形,但骨子里还是狐性,对山林野味毫无抵抗力,尤其是烹饪好的野鸡和飞龙,香味飘出来,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就亮晶晶的,时不时望向厨房方向,悄悄吞咽口水,那模样竟有几分娇憨可爱。
晚饭时分,一大桌子菜摆得满满当当。中间是炖得烂熟的野鸡蘑菇,旁边是清蒸飞龙,还有红烧鲤鱼、猪肉炖粉条、炒鸡蛋、凉拌山野菜……极为丰盛。
闵政南难得心情舒畅,拿出了那瓶珍藏的茅台,给老常倒上满满一茶杯。老常也不客气,端起茶杯,如同喝水般一饮而尽,咂咂嘴,声如洪钟:“老爷,这酒够劲!比山里的露水强多了!”
虎老太则吃得相对斯文,但速度不慢,尤其对那盘飞龙情有独钟。
胡小美更是吃得眉眼弯弯,动作看似优雅,速度却飞快,尤其爱吃野鸡和飞龙,面前的骨头很快就堆了一小堆。
林雨兰抱着孩子,看着这热闹又有些奇异的一幕——丈夫、一位看不出深浅的黑壮汉、一位精神头十足的老太太、一位美得不像话的“表妹”狐仙……围坐一桌,喝酒吃肉,谈笑风生。她心里那点芥蒂早已消失,只剩下满满的新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。
闵政南与老常推杯换盏,对着林雨兰说着些长白山的见闻和憋宝人的趣事,略去了凶险部分。窗外月色清冷,屋内灯火温暖,酒肉飘香,竟有一种别样的温馨和安稳在这独门小院里弥漫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