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扭了扭脖子,发出“咔吧”的轻响,冰冷的目光扫向身后瘫软在地的憋宝人,声音不带一丝波澜:“就这?憋宝的,别磨蹭,赶紧指路!再婆婆妈妈耽误老爷我的时间,下一波机关你就自己扛着!”
那憋宝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,魂飞天外!听到闵政南的声音,他才如梦初醒,连滚带爬地站起来,脸上的恐惧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敬畏和狂热:“老…老爷!您…您真是神人啊!金刚不坏!绝对是金刚不坏啊!小的…小的服了!彻底服了!”
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罗盘,也顾不得肮脏,用袖子擦了擦,指针依旧坚定地指着前方。“没…没问题!老爷,往前走!机关应该破了!”
闵政南懒得理他的奉承,迈步继续前行。走过这段布满箭矢的死亡通道,前方豁然开朗,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天然石窟。石窟尽头,赫然出现了九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洞口,黑黢黢地不知通向何方。
“九条路?”闵政南眉头微皱,看向憋宝人。
憋宝人捧着罗盘,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。他左右走了几步,仔细观察着罗盘指针的细微变化,又凑到每个洞口前感受气流,甚至还趴在地上嗅了嗅味道。折腾了好一会儿,他额角见了汗,显然这九选一的局面极为棘手。
闵政南等得有些不耐烦,冷声道:“憋宝的,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选一条路,带老爷我找到火云丹,走出这狐仙洞,我放你离开,说话算话。要是现在拿出真本事,别耍花花肠子,给老爷我把事办漂亮了,以后在外面,我闵政南可以罩着你一二。要是选错了…”他后面的话没说完,但冰冷的杀意已经让憋宝人浑身一颤。
憋宝人闻言,眼睛猛地一亮,随即一咬牙,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:“谢老爷给机会!小的必定竭尽全力!”他再次凝神屏息,双手稳稳托住罗盘,口中念念有词,似乎在用一种独特的方法感应着什么。终于,他猛地抬头,指向最左边那个洞口:“老爷!走这条!罗盘‘嗅’宝之针对此处反应最为纯粹强烈,虽凶险,但必是正途!”
“带路。”闵政南言简意赅。
憋宝人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,率先走入了最左侧的洞口。闵政南紧随其后。
这条通道比之前更加宽阔,但光线愈发昏暗。走了十多分钟,两侧的石壁开始出现变化。不再是天然岩石,而是出现了人工雕琢的痕迹。一尊尊巨大的石雕依附着石壁被雕刻出来,形态各异,但无一例外,都是各种形态的人身狐狸头!有的蹲坐凝视,眼神灵动狡黠;有的腾跃扑击,姿态矫健凶猛;有的口衔宝珠,神情雍容华贵;更多的是成群出现,或嬉戏,或朝拜,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石壁中跃出!这些石狐雕像巨大无比,最小的也有两人高,最大的几乎顶天立地,沉默地矗立在黑暗中,俯瞰着闯入者,带来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它们代表着曾经在此地盘踞的、被称为“胡家”的某种庞大势力。
又走了十多分钟,通道依旧深邃不见尽头,除了越来越多的狐形石雕,再无他物。闵政南的耐心渐渐耗尽。他猛地停下脚步,一把抓住前面带路的憋宝人的后颈,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得双脚离地!
“走了快半个钟头了!除了这些石头狐狸,毛都没见到一根!”闵政南的声音冰冷彻骨,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,“你是不是在耍我?嗯?真当老爷我的脾气很好?”
憋宝人吓得魂飞魄散,四肢在空中乱蹬,尖声叫道:“老爷饶命!老爷饶命啊!小的不敢!万万不敢耍弄老爷!罗盘指针一直很稳!宝气就在前面!肯定有火云丹!我不会感应错的!再往前…再往前一定就到了!求老爷再信我一次!”
闵政南盯着他看了几秒,那双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。最终,他冷哼一声,将憋宝人扔在地上。“最好如此。再给你十分钟。”
他继续前行,憋宝人连滚带爬地跟上,再也不敢有半分懈怠。
又走了约摸十分钟,前方出现了一个稍微宽敞些的洞窟,地面相对平整,还有一条地下暗河从一侧缓缓流过,空气也湿润了不少。
闵政南停下脚步,看了看四周,决定暂时休整。“行了,就这儿歇会儿。”他随手从次元空间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干柴、一只处理好的野鸡和一条硕大的野猪后腿。他用石头熟练地垒了个简易灶坑,生起篝火,将野鸡和猪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。
不一会,油脂滴落火堆的“滋滋”声响起,浓郁的肉香在这幽深古老的洞窟中弥漫开来,冲淡了几分阴森诡异的气氛。闵政南撕下一条烤得金黄的鸡腿,大口啃嚼起来,目光却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和那些沉默的狐形石雕。
憋宝人蹲在火堆旁,小心翼翼地烤着火,看着闵政南大口吃肉,忍不住咽了口唾沫,却不敢开口讨要。他只能抱紧怀里的罗盘,指针依旧坚定地指着洞穴更深处的黑暗。
休息,只是为了更好的前进。有火云丹的狐狸,他志在必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