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…”林雨兰看着这气派的青砖瓦房,有些难以置信。
“咱们在镇上的家。”闵政南掏出钥匙,打开门锁,“吱呀”一声推开木门。
院子很大,扫得干干净净,角落里种着几棵常见的花草。正面是青砖房,窗户玻璃擦得锃亮。
听到开门声,一个围着干净围裙、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、面容和善的妇人从东边灶房里快步走了出来,看到闵政南,脸上立刻露出笑容:“东家回来了?”她的目光随即落到闵政南身后的林雨兰身上,带着些许好奇和打量。
闵政南点点头,侧身将林雨兰稍稍让到身前,对那妇人道:“陈婶,这是林雨兰,我媳妇。我俩刚领了结婚证。”他又对林雨兰介绍,“这是陈婶,帮着料理家务,照顾政北的。”
“哎哟!东家媳妇!您好!您好!”陈婶愣了一下,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,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语气热络又带着恭敬,“快屋里请!屋里请!这可是大喜事!大喜事啊!”
林雨兰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微微红了脸,低声道:“陈婶,您好。”
闵政南领着她进了正屋。屋里摆设简单,但桌椅柜橱齐全,擦拭得一尘不染,地上铺着干净的青砖,透着一种朴素的整洁和安稳。
“这房子…真是你的?”林雨兰打量着屋子,依旧有些恍惚。她在老营村生活了一年,知道这样一座独门独院的青砖瓦房意味着什么。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农村青年能轻易拥有的。
“嗯,机缘巧合置办下的。”闵政南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“政北在镇一中念书,住这里方便些。以后,你也住这里。”
他推开东屋的门:“这间以后我们住。你看看,缺什么,需要添置什么,就跟陈婶说,或者告诉我。”
房间宽敞明亮,炕席是新换的,窗台上还摆着个空花瓶。虽然简单,却处处透着用心。
林雨兰站在房间中央,看着这一切,感觉像做梦一样。昨天她还深陷泥潭,绝望挣扎,今天却突然有了一个家,一个真正属于她的、安稳的、甚至可以说是优越的落脚之处。她看向闵政南,眼神复杂,有感激,有庆幸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惑。
“我…我去帮陈婶做点啥吧?”她有些不自在,习惯性地想找点事做。
闵政南看出她的不自在,点点头:“好。让陈婶找些红纸,剪几个喜字贴上吧,添点喜气。”
“哎!好好好!我这就去找红纸!”陈婶在门外听见,连忙应声,脚步轻快地去了。
不一会儿,陈婶就找来了红纸和剪刀。林雨兰坐在堂屋的方桌旁,拿起剪刀,手指灵巧地折叠、裁剪。鲜红的纸屑簌簌落下,很快,一个又一个寓意吉祥的“囍”字在她手中诞生。陈婶在一旁看着,不住口地夸赞:“东家媳妇这手真巧!这喜字剪得真俊!”
闵政南看着林雨兰专注的侧脸,昏黄的阳光透过窗棂,洒在她身上,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。那专注的神情,微微抿起的嘴唇,以及手中渐渐成型的红艳喜字,让这间冰冷的屋子,第一次有了真正属于“家”的温暖气息。
他看了一会儿,转身悄然走出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