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卖野参凑房钱(2 / 2)

老掌柜沉吟着,伸出一根手指:“品相还行,一百一根。

闵政南心里有底。搜索到的信息浮现在脑海——几十年后城里品相好的野生绞股蓝(五叶参)能卖到两千元一斤。折算回这个年代,加上稀缺性,价值远不止于此。他摇摇头,声音平稳:“掌柜的,这是正儿八经的‘不老草’,救命的东西。您看这芦碗,看这铁线纹…三百块一根少一分,我拿回去接着藏。”

老掌柜盯着那清晰的环形纹路和坚韧的根须,又看看闵政南沉静却不容商量的眼神,最终咂了咂嘴:“后生可畏…行!就这个价!”六百块用旧报纸仔细包好,递了过来。闵政南捏着那叠带着油墨味的钞票,知道敲门砖成了。

他并未离开,反而压低了声音:“掌柜的,好东西…不止这点。还有更‘硬’的货,不知道您这边…有没有路子?”他眼神意有所指。

老掌柜捻须的动作一顿,精明的目光透过镜片审视着闵政南,片刻后,同样压低声音:“…多硬?”

“山里刚下来的,四只‘熊掌’,一副‘铁胆闵政南大胆的说道。

老掌柜倒抽一口凉气,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,才极轻地说:“下晌…三点,你到后巷。我带你去见个人。记住,只带‘样’!”

日头偏西,闵政南来到药铺后那条堆满杂物的狭窄巷子。老掌柜果然等在那里,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藏蓝色中山装、面容严肃的中年人。中年人没说话,只朝闵政南摊开手。

闵政南从背篓(实则是空间)里摸出一只用油纸裹好的熊掌,只露出一小截厚实乌黑的皮毛和锋利的爪尖。中山装男人眼神锐利如鹰隼,他接过熊掌,手指用力捏了捏掌垫的厚度,又仔细检查皮毛根部的新鲜程度和断口的处理手法,甚至凑近闻了闻那特有的、带着淡淡腥膻的肉味。最后,他翻过掌,指尖在掌心那圈清晰完整的纹路上停留了许久。

“掌纹完整…难得,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,“按‘蹄靴’算,一只这个数。”他伸出两根手指,又弯曲了一下食指——九十块,四只便是三百六,“胆呢?”

闵政南又取出那个密封小罐,里面铁胆,中山装男人打开一条缝,浓烈奇异的苦味瞬间弥漫开来,他立刻盖紧,眼中满意之色更浓:“铁胆,一百二”

老掌柜在一旁补充,语气带着圆场的熟稔:“刘干事是爽快人!这价码,阿城区独一份!”

“行!”闵政南干脆利落。他知道这价格远超黑市寻常熊掌的行情,更关键的是,对方身上有种不容置疑的“公家”气场,交易利落反而安全。

没有多余的废话。在济生堂后院一间堆满药材的僻静小库房里,闵政南像变戏法般,将空间里那四只熊掌和熊胆罐子一一取出。中山装男人——刘干事,仔细清点验看后,将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公文包推到闵政南面前。闵政南接过,入手沉重,他并未当场点数,只用手掂了掂那份量,便沉稳地点点头:“数目对。”

刘干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:“小同志,利落。以后有好‘山货’,还找老金。”

走出济生堂后门,夕阳的金辉洒满街道。公文包里,整整一千零八十元。

回山的路上,山风带着凉意吹过,却吹不散闵政南眼中灼热的火焰。钱是胆,是刀,是砸碎一切困顿枷锁的重锤。阿城之行,只是起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