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野田平武那个混蛋!肯定是他给八路通风报信了!不然咱们怎么会败得这么惨!”松仁武夫的指挥部里,他把指挥刀狠狠插在桌子上,木桌被戳出个窟窿,碎屑溅了一地。脸上的红肿还没消退,此刻因愤怒而扭曲,看着格外狰狞。
参谋站在一旁,大气不敢出。他知道松仁这是打了败仗心里窝火,想找个替罪羊,而野田平武无疑是最好的目标。
“中佐,咱们没证据……”参谋小声劝道,“再说,野田的人一直‘病’着,怕是没机会给八路报信……”
“没机会?”松仁猛地转身,眼睛瞪得像铜铃,一把揪住参谋的衣领,“我看你是被他收买了!他那些‘病号’,白天哼哼唧唧,晚上说不定就溜出去给八路递消息了!不然怎么解释咱们的进攻路线被摸得一清二楚?怎么解释那些该死的地雷和暗堡?”
参谋被勒得喘不过气,只能连连点头:“中佐说得对……是属下糊涂……”
松仁武夫这才松开手,喘着粗气在屋里踱来踱去:“不行!我不能就这么算了!他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,我非得让他把血吐出来不可!”
他突然停下脚步,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:“去,把野田平武给我‘请’过来!就说我有军务要和他商量!”
“中佐,这……”参谋有些犹豫,“他要是还装病不来怎么办?”
“不来?”松仁冷笑一声,从墙上摘下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,拍在桌子上,“他要是不来,就把这玩意儿给我‘送’过去!告诉他,要么自己走过来,要么被人抬过来!”
参谋看着桌子上的手枪,心里打了个寒颤,赶紧应声:“哈伊!”
野田平武的营房里,他正靠在床头喝酒,军曹在一旁给他捏腿。听说松仁派人来“请”他,还带了手枪,野田手里的酒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“他想干什么?鸿门宴?”野田平武脸色发白,酒意瞬间醒了大半。
军曹也慌了神:“少佐,松仁这是明摆着要找您算账啊!咱们不能去!”
“不去?”野田苦笑着摇头,“他都把枪亮出来了,不去能行吗?他现在打了败仗,红了眼,真敢毙了我!”
他挣扎着从床上下来,踉跄了一下——这些天装病躺久了,腿还真有点发软。
“少佐,要不咱们跟他拼了?”军曹咬牙道。
“拼?怎么拼?”野田瞪了他一眼,“咱们手里就那点人,松仁带了一个大队回来,还有迫击炮,拼起来就是鸡蛋碰石头!”
他叹了口气,整了整衣服:“走吧。我倒要看看,他能把我怎么样。”
野田平武跟着松仁的卫兵走进指挥部,刚进门,就被松仁武夫一把揪住衣领,狠狠掼在地上。
“野田平武!你这个内奸!说!是不是你给八路报的信?”松仁居高临下地瞪着他,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。
野田平武挣扎着爬起来,擦了擦脸上的唾沫,强压着怒火:“松仁中佐,你说话讲点证据!我一直在营房‘养病’,怎么给八路报信?你打了败仗,别往我身上泼脏水!”
“证据?我看你就是证据!”松仁一脚踹在野田肚子上,野田疼得蜷缩在地上,冷汗直流。
“来人!把他给我绑起来!”松仁怒吼。
几个卫兵冲上来,用绳子把野田平武捆得结结实实。
“松仁武夫!你敢绑我?我要去联队长那里告你!”野田平武挣扎着大喊。
“告我?”松仁冷笑,“等我把你这个‘内奸’的罪名坐实了,看联队长是信你还是信我!给我带下去,关起来!”
卫兵拖着哭喊挣扎的野田平武下去了。松仁武夫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的火气发泄了不少,却依旧觉得憋屈。
“中佐,野田关起来了,他的部下怎么办?”参谋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他的部下?”松仁眼神一厉,“都是一群装病的废物!给我通通集合起来,罚他们去挖战壕!挖不完不许吃饭!”
“哈伊!”
野田的部下被从营房里赶了出来,一个个还穿着病号服,有的甚至还拄着拐杖,被日军士兵用枪指着,赶到据点外的空地上挖战壕。
“凭什么让我们挖?我们是病号!”一个士兵不满地喊道。
“病号?”松仁的一个军曹上来就给他一鞭子,“我看你们是懒病!再不干活,就地处决!”
士兵们不敢再吭声,只能拿起铁锹,有气无力地挖着。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身上,不少人本来就没真生病,被这么一折腾,还真有点头晕眼花。
军曹看着他们磨磨蹭蹭的样子,气不打一处来,鞭子像雨点一样落在他们身上:“快点!都给我快点!”
据点里的伪军看着这一幕,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出声。他们算是看明白了,这小鬼子内讧起来,比打八路还狠。
野田被关在禁闭室里,听着外面传来的打骂声,心疼得不行——那些都是他的弟兄啊!
“松仁武夫!我操你祖宗!”野田用头撞着墙,哭喊着,“你要是敢动我的人,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可他的哭喊没人理会,只有冰冷的墙壁回应他。
傍晚时分,野田的部下被折腾得半死,挖的战壕还不到规定长度的一半。松仁武夫来看了一眼,气得大骂:“废物!一群废物!今晚不许吃饭,继续挖!”
士兵们饿得头晕眼花,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。有个士兵实在撑不住了,一头栽倒在地,再也没爬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