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击停止了,战场上一片狼藉。野田大队死伤过半,活着的人也吓破了胆,连滚带爬地往回跑,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。
野田平武被手下拖了回来,浑身是土,脸上沾满了血,左臂还被弹片划伤了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他一回到据点,就提着指挥刀冲向松仁的指挥部,嘴里嘶吼着:“松仁!我要杀了你!”
松仁武夫早有准备,让卫兵拦住他:“野田少佐,你这是干什么?是不是打输了,想撒气?”
“撒气?”野田平武挣扎着,眼睛红得像要流血,“你故意用炮轰我的人!你想害死我!我要跟你拼了!”
“少佐说笑了,”松仁武夫慢条斯理地走出来,“刚才炮击是误伤,谁让你冲得太靠前,进入了炮击范围?我还没找你算账呢,你倒先闹起来了!”
“误伤?”野田平武气得浑身发抖,“哪有炮弹专往自己人堆里炸的?松仁,你这个卑鄙小人!我要去联队长那里告你!”
“随便你。”松仁武夫冷笑,“你有证据吗?谁能证明我是故意的?恐怕联队长只会认为,是你指挥不力,才导致伤亡惨重吧?”
野田平武被噎得说不出话,是啊,他没有证据。松仁把“误伤”的理由找得冠冕堂皇,他就算告到联队长那里,也未必有人信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野田平武指着松仁,气得一口气没上来,差点晕过去。
“少佐还是回去好好休整吧,”松仁武夫挥挥手,“别再冲动了,免得再造成‘误伤’。”
卫兵把气得发疯的野田拖了下去,松仁武夫站在门口,看着他的背影,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。他知道,经此一役,野田元气大伤,再也没能力跟他斗了。
光复寨里,曹兴国和严英豪看着日军的狼狈样,都愣住了。
“老曹,这……这是咋回事?鬼子自己炸自己?”严英豪揉了揉眼睛,以为自己看错了。
曹兴国眉头紧锁,沉声道:“是松仁武夫干的。他想借刀杀人,除掉野田,同时削弱日军的力量。这个人心太狠了。”
“狠?我看是蠢!”严英豪骂道,“这么一闹,鬼子的士气彻底没了,短期内肯定不敢再来了!”
曹兴国点点头,却没放松警惕:“松仁能做出这种事,说明他已经被逼到绝路了,接下来可能会更疯狂。让弟兄们加强戒备,别大意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远处的青石镇据点里,野田平武被关在屋里,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不停地砸着东西,嘴里反复咒骂着松仁武夫。他知道,自己输了,输得一败涂地。
松仁武夫则在指挥部里,重新调整部署。虽然没能拿下光复寨,但除掉了野田这个心腹大患,他觉得也值了。
“中佐,接下来怎么办?”参谋问。
松仁武夫看着地图,眼神阴鸷:“休整三天,三天后,我亲自带队,一定要拿下光复寨!”
他不知道,他的毒计虽然暂时得逞,却彻底寒了日军士兵的心。士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,都说松仁是个疯子,连自己人都炸,跟着他迟早没命。队伍的士气,比降职那天还要低落。
野田平武的屋里,他终于停止了砸东西,坐在地上,眼神空洞。他摸了摸怀里的银元,现在觉得这银元烫得像火。
“松仁……我就是做鬼,也不会放过你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毒。
阳光照进据点,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猜忌。这场自相残杀的闹剧,让本就摇摇欲坠的青石镇据点,更加岌岌可危。
“少佐,喝点水吧。”一个忠心的卫兵递过水壶。
野田平武接过水壶,却没喝,只是盯着窗外,眼神渐渐变得疯狂:“松仁想让我死……我偏不让他如意……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……”
他猛地站起来,像是做了什么决定,大步走向门口。卫兵看着他的背影,不知道他要做什么,只能紧紧跟上。
而松仁武夫还在指挥部里规划着下一次进攻,丝毫没意识到,被逼到绝路的野田,可能会做出比内讧更可怕的事。
“通知各部队,下午开始训练,”松仁对参谋下令,“三天后,必须拿出最佳状态!”
参谋点头应是,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——这场仗,怕是越来越难打了。
远处的光复寨,曹兴国望着青石镇的方向,若有所思。他知道,松仁和野田的争斗还没结束,而这,或许就是他们彻底拿下青石镇的最好机会。
“老曹,你说鬼子下次会用什么招?”严英豪问。
曹兴国摇了摇头,眼神坚定:“不管什么招,咱们都接着。只要他们还在斗,咱们就有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