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,连野田跟张三梅说的“悄悄话”都传了出来,听得松仁武夫火冒三丈。
“八嘎!野田这个混蛋!居然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!”松仁把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,“他以为关了吉田,就能抢走伪军的控制权?做梦!”
参谋赶紧劝道:“大佐,这消息说不定是假的,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……”
“假的?”松仁怒吼,“那张三梅现在就在野田的指挥部里出出进进,这也是假的?我看他就是故意的!故意打我的脸!”
他越想越气,当即下令:“把伪军的武器都收上来!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许动!我看野田怎么抢!”
日军很快就冲进了伪军的营房,把他们的步枪、手榴弹都搜了出来,堆在院子里。伪军们敢怒不敢言,心里却把松仁和野田都骂了个遍。
消息传到野田平武那里,他正在和张三梅喝酒,闻言把酒杯一摔:“松仁这个蠢货!居然敢收伪军的武器!他这是想逼反他们吗?”
张三梅也慌了:“中佐大人,这可怎么办?没了伪军,咱们的计划……”
“慌什么!”野田平武瞪了她一眼,“他收了武器,咱们就给伪军发武器!去,告诉那些伪军,只要他们跟着我,以后吃香的喝辣的,武器弹药管够!”
张三梅赶紧点头,跑出去给伪军传话了。
这下,据点里更乱了。松仁的日军和野田的日军对着干,伪军则在中间摇摆不定,有的想跟着松仁,有的想投靠野田,还有的干脆想偷偷跑掉。
杨二斗子在禁闭室里听到外面的动静,得意地笑了。他知道,自己的目的达到了。松仁和野田的矛盾,因为一个张三梅,彻底激化了。
傍晚时分,松仁和野田的人在据点的操场上差点打起来——松仁的人想把没收的伪军武器运走,野田的人拦着不让,双方推推搡搡,差点动了枪。
“让开!这是我松仁的战利品!”松仁的一个少佐喊道。
“放屁!伪军本来就该归我们中佐管!”野田的一个中尉回骂。
就在这时,张三梅突然哭哭啼啼地跑过来,扑到野田怀里:“中佐大人,松仁大佐的人欺负我,说我是狐狸精,还想打我……”
野田平武一看,顿时火了:“松仁的人,你们想干什么?连我的人都敢动?”
松仁的少佐冷笑:“一个汉奸的女人,也配说是野田中佐的人?真是笑掉大牙!”
“你找死!”野田平武拔出指挥刀,就朝少佐砍去。
少佐也不甘示弱,拔刀迎战。两边的日军见状,纷纷拔出刀,场面瞬间失控,操场变成了战场,喊杀声、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。
禁闭室里的杨二斗子听到外面的打斗声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“打!打!打死一个少一个!最好都打死!”
这场内讧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,直到双方都有伤亡,才被各自的军官拉开。松仁和野田虽然没亲自出手,却都气得脸色铁青,互相瞪着对方,眼里的仇恨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。
张三梅站在野田身后,看着眼前的混乱,心里却有些发慌。她原本只想找个靠山,没想到居然闹到这个地步,要是真打起来,她这条小命怕是也保不住。
夜色渐深,据点里总算安静下来,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。松仁和野田的队伍各自守在自己的地盘,枪口都对着对方,谁也不敢睡觉。
杨二斗子躺在禁闭室的地上,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争吵声,心里暗暗盘算。他知道,现在还不是时候,等他们闹得更凶,他再放出最后的大招,到时候,整个青石镇据点,都得给他陪葬!
“松仁……野田……张三梅……”他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名字,嘴角露出一丝疯狂的笑容,“你们都等着,好戏还在后头呢!”
野田平武的指挥部里,张三梅小心翼翼地给野田倒酒:“中佐大人,咱们……咱们要不要先忍一忍?”
野田平武喝了口酒,眼神阴鸷:“忍?我野田平武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?松仁想斗,我就陪他斗到底!明天,我就让他知道,谁才是青石镇的主人!”
而松仁武夫也在指挥部里对手下下令:“明天一早,给我加强戒备!只要野田的人敢越界一步,就开枪!”
夜色如墨,笼罩着混乱的青石镇据点。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悄然酝酿。谁也不知道,这场由一个女人引发的内讧,最终会走向何方。
“中佐大人,夜深了,睡会儿吧。”一个参谋对野田平武说。
野田平武摇了摇头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:“睡?松仁那个蠢货说不定正在算计我,我怎么睡得着?”
张三梅坐在一旁,心里七上八下,她隐隐有种预感,自己好像闯了个大祸。
而禁闭室里的杨二斗子,却渐渐睡了过去,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。他梦见自己亲手杀了张三梅、吉田和野田,梦见自己重新成了青石镇的老大,虽然……他已经是个太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