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军像潮水般涌上来,城墙上的中央军士兵突然扔出成捆的手榴弹,“轰隆隆”的爆炸声里,日军成片倒下。但后面的人踩着尸体继续冲,很快就有日军爬上了云梯。
“来得好!”严少杰拔出驳壳枪,一枪崩掉一个刚露头的日军,“弟兄们,亮刺刀!”
他第一个跳上垛口,刺刀迎着一个日军的脸扎进去,顺势一脚把尸体踹下城墙。身后的士兵们跟着跃出,刺刀碰撞声、喊杀声震耳欲聋。饭冢在城下看得眼冒火,亲自带着预备队冲上来:“给我杀!”
战斗从清晨打到正午,城墙几次易手。严少杰的左臂被刺刀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,他裹了块布条继续拼杀,驳壳枪打光了子弹,就抢过日军的三八式步枪,枪托砸得日军脑浆迸裂。
“团长!北门快守不住了!”副官浑身是血地跑来。
严少杰回头一看,北门的日军已经爬上城墙,正和二营的士兵混战。他咬咬牙,从腰间拔出另一把驳壳枪:“一营跟我来!”
他带着人沿着城墙冲杀,子弹擦着耳边飞过,他却像没看见似的,嘴里还骂着:“饭冢你个狗娘养的!上次让你跑了,这次非把你刀疤撕下来不可!”
饭冢正好听到,气得哇哇叫:“严少杰!我要你的命!”他挥刀砍向严少杰,两人的刀撞在一起,火花四溅。
严少杰手腕一转,刺刀顺着饭冢的刀身滑下去,逼得他连连后退。就在这时,城下拉响了冲锋号——是严少杰早就安排在城外的骑兵连杀回来了!
“鬼子后路被抄了!”城墙上的中央军士气大振,刺刀捅得更猛了。饭冢回头一看,骑兵的马刀正在日军队伍里劈砍,顿时心胆俱裂:“撤退!快撤退!”
严少杰哪肯放过他,追着砍了两刀,骂道:“跑?给我留下吧!”
日军连滚带爬地逃回通河,三百人的中队只剩下不到八十人,饭冢武夫被马刀削掉了半只耳朵,裹着绷带跪在鬼冢面前。
“大佐阁下……我对不起您!严少杰太凶悍了……”
鬼冢看着他血淋淋的耳朵,又看了看溃不成军的残兵,突然一脚踹在他脸上:“废物!一个中队打不过一个营?神田少将要是问起来,我就把你交出去!”
木兰县城墙上,严少杰靠在垛口上,让卫生员给自己包扎伤口。副官递过来一碗酒,他仰头灌了一大口,酒液顺着嘴角流进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
“团长,鬼子跑了,咱们赢了!”
严少杰抹了把脸,看着城下日军的尸体,突然笑了:“告诉炊事班,热水烧好了吗?老子的脚还等着泡呢。”
副官愣了愣,随即大笑:“烧好了!就等您呢!”
夕阳把城墙染成金红色,严少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,手里的驳壳枪还在滴着血,却映着他眼里的狂傲与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