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霄看着情报，眼睛一亮：“您是说，趁他收缩防线，咱们……”
“攻城。”曹兴国斩钉截铁地说，“但不是硬攻。角川把宝押在城防上，咱们就给他来个里应外合。”
他看向王黑风：“黑风刀队的弟兄们，有没有信心摸到城墙根，配合城里的同志打开城门？”
王黑风“嚯”地站起来，背后的大刀发出轻响：“团长放心！上次劫粮道，俺们就摸清了城墙的布防，有三处死角，机枪打不到！”
“好。”曹兴国点点头，“让地下党同志联系城里的爱国百姓，还有……军刀队的残兵。告诉他们，只要配合咱们打开城门，既往不咎，还能算他们一份功劳。”
“军刀队？”李云霄有些担心，“那些人都是犯人，靠得住吗？”
“靠不住也得试试。”曹兴国看着地图，“角川把他们逼到绝路，他们心里肯定恨透了鬼子。敌人的敌人，就是朋友。”
巴彦城的夜晚，死寂得可怕。
城墙上的日军哨兵缩着脖子，警惕地盯着城外的黑暗，时不时鸣枪壮胆。城里的百姓早早熄灯，谁也不知道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。
角川直树在司令部里彻夜未眠，他一遍遍地检查城防部署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窗外的风呜呜作响，像无数冤魂在哭泣，让他心神不宁。
“再去查！”角川对副官道，“给我查清楚，城里有没有八路军的内鬼！特别是军刀队，盯紧他们！”
副官领命而去，留下角川一个人对着地图发呆。他不知道，此刻，王黑风正带着黑风刀队，像幽灵似的摸向巴彦城墙的死角；他更不知道，那些被他逼上绝路的军刀队残兵，已经悄悄接收到了八路军的信号。
猫耳山营寨，出发的号角声在黎明前响起。
战士们检查着武器，黑风刀队的队员们把大刀藏在背后，脸上涂着黑灰，只露出一双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。
曹兴国站在队伍前面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：“弟兄们，巴彦城的鬼子已经是强弩之末。今天，咱们就打破城门，救出赤田那样的俘虏，让城里的百姓看看，八路军说到做到！”
“杀！杀！杀！”
呐喊声刺破晨雾，像一把利剑，直指向巴彦城的心脏。王黑风举起大刀，刀锋在晨光下闪着寒光。
“黑风刀队，跟我走！”
“是！”
队员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，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，朝着巴彦城的方向潜行。曹兴国望着他们的背影，又看了看身后整装待发的大部队，眼神坚定。
“李云霄，”曹兴国道，“按计划行事，炮兵营准备好，一旦城门打开，就掩护大部队冲锋！”
“是！”
晨雾渐渐散去，露出巴彦城墙那黑乎乎的轮廓。城墙上的哨兵还在打盹，他们不知道，死亡的刀锋，已经悄悄架在了脖子上。
王黑风趴在城墙下的壕沟里，看着城墙上的哨兵，对身边的队员做了个手势。队员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，绳索的一端系着铁爪，正等着信号。
“队长，城里的同志说，军刀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。”一个队员低声道。
王黑风点点头，握紧了背后的大刀：“好。等会儿听我信号，先解决哨兵，再放绳索！”
城墙上的风带来了日军的哈欠声，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。王黑风深吸一口气，猛地举起手臂。
“动手！”
铁爪带着绳索“咻”地飞上城墙，牢牢抓住垛口。黑风刀队的队员们像壁虎一样，敏捷地向上攀爬，大刀在晨光下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。
战斗，即将在巴彦城头打响。而病榻上的角川直树，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。这场较量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。
一个年轻的队员爬在最前面，离城头还有三尺时，他回头看了一眼王黑风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。
“队长，等会儿进城，先砍哪个？”
王黑风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白牙：“先砍那个发报纸的角川！让他知道，八路军不是神仙，是专砍鬼子的刀！”
“好！”
队员们的身影消失在城头，紧接着，城上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，然后是绳索落下的声音——城门，即将被打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