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田刚被扶起来,还没站稳,就看到松井举着青砖扑到面前,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疯狂。他吓得想躲,却被绊倒在翻倒的缝纫机上,只能眼睁睁看着青砖带着风声砸下来。
“砰——”
一声闷响,像砸在棉花上。山田的身体软了下去,额头上瞬间涌出鲜血,顺着脸颊往下淌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,没了动静。
松井手里的青砖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山田,又看了看自己沾满血的手,突然浑身发抖,瘫坐在地上。
卫兵们慌了神,有人去扶山田,有人举枪指着松井:“抓住他!快抓住这个疯子!”
松井没反抗,任由卫兵把他捆起来。他看着山田被抬出去时,那摊越来越大的血迹,嘴里反复念叨着:“是他先惹我的……是他先……”
三天后,消息传来——山田一郎虽然保住了性命,脑袋却被砸坏了,醒来后只会傻笑,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,成了个彻底的傻子。
织田武夫震怒,下令将松井关进了监狱,听候发落。
牢房里,松井靠着冰冷的墙壁,手里攥着一块从被服厂带出来的碎布。小队长隔着铁栏来看他,眼圈通红:“少佐,山田成了傻子,织田大人说……要判你死刑。”
松井抬起头,眼神空洞,像是没听懂。过了很久,他才低声问:“被服厂的棉衣……赶完了吗?”
小队长一愣,摇了摇头。
松井低下头,看着那块碎布,突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:“我终于……不用再缝了。”
小队长看着他疯癫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酸,别过头去不敢再看。
牢房外的风呜呜地吹,像是在为这场荒唐的争斗,唱着悲凉的挽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