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蒙蒙亮时,战斗结束了。 破庙内外躺满了伪军的尸体,战士们正在清理战场,把抢来的财物归拢到一起。那个被马世民搂过的村姑跪在地上,给战士们磕头,额头磕出了血:“谢谢你们……谢谢你们替俺爹报仇了……”
曹兴国扶起她,让战士们给她裹了件棉衣:“我们是八路军,这些都是该做的。你先跟着队伍下山,等找到你的家人再回家。”
谷天贺扛着血淋淋的重机枪出来,枪身上还沾着脑浆:“团长,清点完了,整整一百二十七个伪军,一个没跑掉。马世民那狗东西,临死前还想咬我,被我一枪崩了下巴。”
申淮安指着山下蜿蜒的路:“前面就是呼兰县城,要不要顺路端了?”
曹兴国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,摇了摇头:“咱们的目标是北方。让呼兰的鬼子先蹦跶几天,等咱们回头,再收拾他们。”他对战士们道,“把百姓的财物打包,下山后分给附近的村子。半小时后出发,继续北上。”
山脚下的村子里,百姓们听说马世民被剿灭了,都跑出来迎接队伍。 一个瞎眼的老太太摸着战士们的衣角,眼泪直流:“我那苦命的闺女……终于能闭眼了……”她的女儿去年被马世民抢上山,活活折磨死了。
战士们把清理出来的财物分给百姓,银镯子、布匹、粮食……一件件物归原主。拿到银镯子的王二狗老娘,颤巍巍地给战士们作揖,说什么也要把镯子塞给曹兴国,被曹兴国笑着推了回去:“这是您该得的,留着治病。”
队伍再次出发时,村民们提着鸡蛋、烙饼追了上来,往战士们怀里塞。 曹兴国勒住马,回头望了眼老黑山上的浓烟,那里的火光已经熄灭,只留下一缕青烟在晨风中飘散。
“走了!”他一扬马鞭,战马踏着冻土向前奔去。谷天贺的重机枪在阳光下闪着光,申淮安的迫击炮轱辘作响,战士们的脚步声在山谷里回荡,像一首铿锵的战歌。
呼兰县城的伪警察局里,局长正对着电话发抖:“太君……老黑山的马世民……被八路军端了……一个活口都没留……”
电话那头传来日军少佐的怒吼:“八嘎!一群废物!连个山头都守不住!给我加强城防,要是呼兰再出乱子,我枪毙你!”
局长挂了电话,瘫坐在椅子上,看着窗外的阳光,突然觉得后背发凉。他知道,马世民的下场,可能就是自己的明天。
队伍已经走出老远,谷天贺回头望了眼呼兰县城的方向,对曹兴国笑道:“团长,你看那狗局长,现在估计吓尿裤子了。”
曹兴国勒住马,取出望远镜看了眼县城的城楼,那里隐约能看到日军的岗哨。“早晚的事。”他放下望远镜,眼里闪着锐利的光,“咱们一路往北打,打到鬼子滚出中国为止。”
申淮安把迫击炮往肩上扛了扛:“好!打到天涯海角,也跟着团长干!”
战士们的呐喊声在山谷里回荡,惊起一群飞鸟,朝着北方的天际飞去。 老黑山的硝烟渐渐散去,但八路军铁血除痞的故事,却在这片土地上流传开来,像一粒种子,在百姓心里扎下了根。
“前面就是冰封的松花江了。”曹兴国望着远方,声音坚定,“过了江,就是更艰苦的战斗。都准备好了吗?”
谷天贺拍着重机枪,枪声般的嗓门震得人耳朵疼:“早就准备好了!管他什么冰天雪地,照样把鬼子揍趴下!”
“对!揍趴下!”战士们的吼声惊得战马扬起前蹄,在冻土上踏出坚定的印记,朝着北方,朝着更辽阔的战场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