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田吓得魂都没了,哪还敢顶嘴,只能连连点头:“哈衣!哈衣!我这就放人!”
织田真子趁机给外面的谷天贺发了信号。 藏在树林里的二营立刻冲了出来,轻重机枪同时开火,铁丝网外的哨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扫倒在地。申淮安的掷弹筒对准场部的木屋,两发炮弹过去,木屋顿时塌了半边。
“动手!”织田真子大喊一声,摘下头上的军帽扔在地上。战士们纷纷扯掉伪装,举起步枪对准惊慌失措的日军士兵。
魏奎胜一把拎起地上的山田,像拎小鸡似的扔给身后的战士:“看好他!”他转身对劳工们大喊,“乡亲们不要怕,我们是八路军,来救你们了!”
劳工们愣了半晌,看到战士们身上露出的八路军臂章,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那个被踹倒的老汉挣扎着站起来,对着魏奎胜就要磕头,被魏奎胜一把扶住:“大爷快起来,咱们先离开这里!”
场部的日军还在负隅顽抗,机枪从塌了一半的木屋里往外扫射。 谷天贺扛着重机枪冲过去,对着木屋的窗口一阵猛扫,子弹打得木屑纷飞。申淮安的掷弹筒精准地扔进窗口,一声巨响后,机枪声终于停了。
“往东北方向撤!”魏奎胜指挥着劳工们往树林里转移,“真子你带一营断后,谷天贺掩护百姓,申淮安炸掉他们的木材堆!”
魏奎胜的战刀在日军堆里舞得像风车,一个日军军官举着军刀冲过来,被他一刀砍在胸口,肋骨断裂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。织田真子的短刀更是快如闪电,专挑日军的咽喉和手腕下手,转眼就放倒了五六个。
木材堆被炸药包引爆,火光冲天而起,浓烟滚滚,把半个天空都染黑了。 日军的援兵从远处赶来,看到冲天的火光,知道伐木场已经失守,只能对着树林胡乱开枪。
撤出三里地后,魏奎胜让队伍停下来休整。 战士们给劳工们分发干粮和热水,那个哭鼻子的孩子捧着窝头,小口小口地啃着,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魏奎胜腰间的指挥刀。
魏奎胜把指挥刀解下来,递给孩子把玩:“别怕,以后有八路军在,没人再敢欺负你们了。”
孩子的父亲赶紧把刀夺过来还给魏奎胜,对着魏奎胜连连作揖:“谢谢八路军同志,谢谢你们救了我们全家……”
曹兴国看着远处渐渐熄灭的火光,对身边的战士们道:“把劳工们送到黑虎寨暂歇,等安全了再送他们回家。,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山田那小子,审审他伐木场的鬼子布防,还有附近炮楼的位置。”
黑虎寨的牢房里,山田二郎被吊在房梁上,脸上的红肿已经变成了青紫。 魏奎胜拿着一根木棍,敲得他面前的铁桶咚咚响:“说!附近还有多少鬼子?炮楼里有多少人?”
山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:“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,死也不会说的!”
“嘴硬?”魏奎胜冷笑一声,突然转身对外面喊,“把他刚才踹的那个老汉请来!”
老汉走进牢房,看到吊在房梁上的山田,眼里喷出怒火。魏奎胜把木棍递给老汉:“大爷,他昨天怎么对你的,你今天就怎么还回去!”
老汉哆嗦着接过木棍,看着山田那张嚣张的脸,突然举起木棍狠狠砸了下去:“让你欺负人!让你欺负人!”
山田被打得嗷嗷叫,起初还嘴硬,挨了十几棍后终于撑不住了,哭喊着:“我说!我说!附近的狼山炮楼有一个小队,三十多个人,两门迫击炮……”
黄昏时分,曹兴国站在黑虎寨的寨墙上,看着被解救的劳工们在寨子里安顿下来。 谷天贺正指挥战士们加固防御工事,申淮安则在擦拭缴获的迫击炮,炮身上的日文被雪水冲刷得有些模糊。
“团长,山田招了,狼山炮楼是这一带的制高点,鬼子在上面架了望远镜,能看到周围十里地。”魏奎胜走上寨墙,手里拿着审讯记录,“要不要今晚就端了它?”
曹兴国望着狼山的方向,夕阳正落在山尖上,给炮楼镀上了一层金边。他摇了摇头:“让弟兄们休息一晚,明天一早再动手。这炮楼,得用它给咱们的黑虎寨当个警戒哨。”
牢房里,山田二郎蜷缩在角落,嘴里还在嘟囔:“你们等着……皇军会来报仇的……”
守牢的战士踹了一脚牢门:“闭嘴!再吵就把你扔到雪地里喂狼!”
山田吓得赶紧捂住嘴,眼里却依旧闪着怨毒的光。
寨墙外的风越来越大,卷起地上的积雪,打在红旗上猎猎作响。曹兴国裹紧了大衣,对身边的魏奎胜道:“这林海雪原,以后就是咱们的战场了。”
魏奎胜握紧了链锤,铁链碰撞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:“团长放心,不管是鬼子还是土匪,来一个咱们收拾一个!”
“对,来一个收拾一个!”战士们的呼应声在寨墙上回荡,惊飞了栖息在松树上的寒鸦,寒鸦扑棱棱地朝着狼山的方向飞去,仿佛在给那里的敌人送去预警。
曹兴国望着寒鸦远去的方向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山田,你的炮楼,我们收下了。”
狼山炮楼里,日军小队长正用望远镜观察黑虎寨的方向,看到寒鸦惊飞,突然皱起了眉头:“通知下去,今晚加强戒备,我总觉得不对劲。”
“是!”哨兵应声而去,却不知道,一场针对炮楼的风暴,已经在黑虎寨悄然酝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