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撤!往豹头口撤!”魏奎胜见势不妙,调转马头就跑,双枪还不忘往身后乱放。
“想跑?”赵大虎哪肯放过,带着刀队紧追不舍,鬼头刀劈得土匪哭爹喊娘。一个土匪想拦马,被赵大虎一刀削掉半只耳朵,惨叫着滚进山沟。
曹兴国看着土匪往豹头口逃窜,抬手示意停止追击:“别追了!豹头口是他们的老巢,地形复杂,追进去容易吃亏。”
战士们停下脚步,看着土匪的身影消失在山口,个个气得直骂。赵大虎提着滴血的刀回来,胸口剧烈起伏:“团长,就这么放他们走?这伙杂碎杀了咱们三个哨兵!”
“放他们走,是让他们带个信。”曹兴国看着豹头口的方向,眼神冰冷,“告诉魏奎胜,八路军不是好惹的。他要是再敢来犯,我端了他的虎豹寨!”
张栓从松树上跳下来,手里拎着支缴获的双枪:“团长,这是魏奎胜扔的,八成是打光子弹了。”
曹兴国接过双枪,枪身还带着体温。他掂量了两下,突然笑道:“这老小子枪法不错,就是心术不正。李参谋,派人去虎豹寨下战书,就说明天正午,我在天鬼崖等他,要么投降改编,要么兵戎相见!”
“团长,这会不会太冒险?”李参谋有些担心,“魏奎胜肯定会设埋伏。”
“他要是敢设埋伏,正好一锅端了他。”曹兴国将双枪扔给通信兵,“去,把哨兵的遗体抬回来,好好安葬。通知炊事班,加两个菜,弟兄们今天辛苦了。”
夕阳西下时,山坳里升起炊烟。战士们围着篝火擦拭武器,偶尔有人提起魏奎胜,都恨得牙痒痒。赵大虎蹲在火堆旁,用树枝在地上画着天鬼崖的地形:“明天我带刀队先摸上去,找几个隐蔽处藏好,等魏奎胜来了,给他来个措手不及!”
曹兴国看着他画的路线,点头道:“天鬼崖右侧有片矮松林,正好藏人。但记住,不到万不得已,别下死手,能争取就争取。”
“争取?这种土匪能争取?”赵大虎不解。
“他敢劫鬼子的运输队,说明还有点血性。”曹兴国往火堆里添了根柴,“豹子岭离邻县近,留着他是个祸害,收编了,说不定能成把好手。”
深夜的豹子岭,松涛阵阵。魏奎胜逃回虎豹寨,看着满地带伤的弟兄,气得一脚踹翻桌子:“妈的!这伙八路比鬼子还能打!”
二当家捂着流血的胳膊,哆哆嗦嗦道:“大哥,要不……咱们别惹他们了?听说八路专打鬼子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……”
“放屁!”魏奎胜抓起酒坛猛灌一口,酒液顺着络腮胡往下淌,“老子在豹子岭称王称霸,岂能怕了几个八路?明天天鬼崖,我带弟兄们跟他们拼了!就算死,也得拉几个垫背的!”
他将酒坛狠狠摔在地上,碎片溅起老高:“给我备家伙!明天让八路知道,虎豹寨的爷们不好惹!”
山坳里,曹兴国被一阵夜风吹醒,看着帐篷外跳动的篝火,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狼嚎。他知道,明天的天鬼崖,必然又是一场恶战。
“赵大虎,”他喊醒身边的汉子,“明天带足手榴弹,魏奎胜要是敢顽抗,就把他的人炸懵在天鬼崖!”
赵大虎揉着眼睛坐起来,咧嘴一笑:“放心吧团长,保证让他有来无回!”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战士们已经整装待发。曹兴国看着队列里一张张年轻的面孔,高声道:“弟兄们,今天去天鬼崖,不是为了杀人,是为了让更多人明白,只有打鬼子,才能有活路!出发!”
“杀!”
队伍向着天鬼崖进发,脚步声踏碎了晨露,也踏向了一场决定豹子岭命运的较量。
魏奎胜带着土匪们早已在天鬼崖设下埋伏,他躲在崖顶的巨石后,看着八路军的队伍渐渐走近,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:“曹兴国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