伪军营长朱盐冰贪得无厌,他多次克扣建筑材料,更不会支付劳工一分钱工钱。修筑的阵地工事成了真正的豆腐渣工程,深知风一吹都掉墙皮。
“营长,这工事再这么修下去,怕是连野狗都挡不住啊!”伪军工兵队长哭丧着脸,指着面前用黄泥和碎砖堆起来的矮墙,“您克扣了大半水泥和木料,弟兄们只能用这些破烂凑数,真要是打起来,一枪就能打穿!”
朱盐冰正蹲在地上数银元,闻言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:“懂个屁!这叫‘障眼法’,看着不结实,其实藏着玄机!”他把银元揣进怀里,拍了拍工兵队长的肩膀,“吉田太君要派人来观摩,你机灵点,别乱说话,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工兵队长看着他油滑的嘴脸,心里暗骂:还玄机?我看是你想把材料卖了换钱的鬼主意!但他不敢顶撞,只能点头哈腰地应着。
朱盐冰的算盘打得精——上面拨下来的建材款和工钱,他克扣了足足七成,水泥换了沙土,木料卖了换酒肉,至于百姓的工钱,更是一分没给,全进了自己腰包。在他看来,这工事就是做给鬼子看的,反正真打起来他也打算跑路。
两天后,吉田派来的观摩队到了。领头的是个叫森田的少佐,一脸严肃,还带着几个工程兵,看样子是来真查的。
“朱营长,你的工事,我很期待啊。”森田皮笑肉不笑地说,眼睛像鹰隼一样扫过阵地。
朱盐冰心里发虚,脸上却堆着笑:“少佐放心,保证让您满意!来,弟兄们,给太君表演一下咱们的防御!”
伪军们连忙装作在工事里操练,有的假装扔手榴弹,有的趴在矮墙上瞄准,动作僵硬得像木偶。森田走到矮墙前,用指挥刀戳了戳,墙皮立刻掉下来一块,露出里面的碎砖和杂草。
“这是……”森田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朱盐冰赶紧上前,偷偷塞给森田一个沉甸甸的布包。森田捏了捏,眼里闪过一丝了然,不动声色地把布包揣进怀里,语气缓和下来:“嗯,虽然简陋,但布置得还算巧妙,能看出朱营长用了心。”
旁边的工程兵还想说话,被森田瞪了回去。朱盐冰心里一块石头落地,连忙招呼:“太君辛苦了,我备了薄酒,咱们去庙里坐坐!”
森田欣然应允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破庙走去,对那些豆腐渣工事再也没多看一眼。
这一幕,全被躲在远处树林里的沈万邦看在眼里。他悄悄退了回去,对赶来的曹兴国汇报道:“团长,朱盐冰那工事就是堆破烂,森田收了他的银元,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直接糊弄过去了!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曹兴国冷笑,“鬼子和汉奸沆瀣一气,没一个好东西。周铁山,你看清楚了?那工事哪里最薄弱?”
周铁山早就用望远镜观察了半天,指着阵地左侧:“那边是用沙土堆的,看着高,其实一推就倒,最适合突击。”
“好。”曹兴国点头,“暂时不动他。等鬼子放松警惕,咱们就从那里突破,先端了朱盐冰的伪军营,再直取县城!”
他对沈万邦道:“再去摸摸,朱盐冰克扣工钱,百姓肯定恨他,找几个可靠的老乡,让他们暗中配合,到时候里应外合。”
“是!”沈万邦领命而去。
破庙里,朱盐冰正陪着森田喝酒,得意忘形地吹嘘:“少佐放心,有我在三岔口,土八路绝不敢靠近!”
森田喝着酒,漫不经心地说:“朱营长办事,我放心。不过司令官阁下有令,下个月要对狼寨发起总攻,到时候你的伪军营要打先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