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门,竟然被从内部缓缓推开了一道缝隙!
城外昏暗的光线与清晨的雾气一同涌入。
魏延脸上狂喜之色尚未完全绽开,就瞬间凝固!
浓雾与烟尘之中,一队玄甲士兵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使者,沉默而森然地矗立在门外。为首一人,玄甲血氅,身形伟岸,不是韩破军又是谁?他竟不知何时,已亲临南门之外!那双血眸,穿透雾气,如同最寒冷的冰刃,瞬间钉在了魏延脸上。
魏延亡魂大冒,但开弓没有回头箭!他猛地推开身前士兵,连滚带爬地冲出几步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韩破军马前,以头抢地,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谄媚而尖锐变形:
“末将魏延!久慕狼王天威,如滔滔江水!愿献此门,率部归降,从此鞍前马后,效犬马之……”
“劳”字尚未出口。
刀光!如血色闪电般掠过!
快得超出了所有人反应的极限!
魏延脸上的狂喜与谄媚瞬间僵住,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惊骇与茫然。他下意识地低头,只见一道细细的血线从他脖颈处浮现。
下一刻,他那颗兀自带着讨好表情的头颅,冲天而起!无头尸身的脖颈处,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,溅了旁边亲兵满头满脸!
韩破军收刀,看都没看地上那具喷血的尸身和滚落的头颅,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聒噪的苍蝇。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吓得瘫软在地、屎尿齐流的魏延亲兵和守军,声音不高,却带着判定生死的绝对威严:
“反复小人,也配称将?”
“尽屠,一个不留。”
“诺!”身后如狼似虎的玄甲亲卫轰然应诺,刀光闪动,如同砍瓜切菜!惨叫声、求饶声、利刃入肉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南门甬道,片刻之后,只留下一地残肢断臂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。
也就在魏延授首的同一时间,北面、西面的战局已定。
“狼牙”重步如同黑色的死亡旋风,已经从缺口处汹涌灌入城内!重斧挥舞之下,试图堵口的蜀军如同麦秆般被成片砍倒,残肢与内脏四处飞溅!他们结成小型突击阵型,沿着主干道向内城碾压,所过之处,血流成河,抵抗者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被瞬间碾碎成肉泥!
高览的“河北锐卒”亦有多处成功登城,与守军在城头、马道展开了惨烈无比的白刃战,并不断向内城压缩,将惊慌失措的守军如同驱赶羔羊般逼下城墙。
赵黑皮的东路军也开始对东、南两面城墙发动猛攻,牵制守军最后残存的兵力。
张梆子的中军主力则作为第二梯队,紧随“狼牙”之后,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城内,开始向纵深清剿,剿杀任何敢于持械者。
城墙,已彻底失去意义。在狼群绝对的力量和早有预谋的多点猛攻下,成都那看似坚固的防御体系,如同阳光下的残雪,迅速消融、崩塌。
黑色的死亡洪流,从多个方向,不可阻挡地涌入了成都这座千年古城,这座蜀汉政权最后的心脏!
巷战,在每一条街道、每一座坊市间瞬间爆发。但失去了统一指挥、士气彻底崩溃的蜀军,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。狼群各部以绝对的碾压之势,沿着主干道疯狂向左将军府方向推进,沿途遇到的所有穿着蜀军衣甲的活物,甚至包括一些惊慌逃窜的平民,皆被毫不留情地斩杀!
尸横遍野,真正的尸横遍野!鲜血汇聚成溪流,沿着街边的沟渠汩汩流淌,浓烈的血腥气冲天而起,吸引来了成群的乌鸦,在低空盘旋,发出刺耳的聒噪。
火焰,也开始在城中蔓延。一些狼群士卒点燃了遇到的府库、官署,熊熊火光映照着这场血腥的屠杀,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。
繁华似锦的天府成都,顷刻间化为了人间炼狱!
韩破军踏着粘稠的血泊与层层叠叠的尸骸,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,缓步从洞开的南门走入这座他志在必得的城池。他的血眸扫过两旁燃烧的房屋、奔逃哭嚎的百姓、以及狼群士卒追杀残敌的景象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。
他的目标,始终明确,从未改变——
那座象征着蜀汉最后气运,象征着刘备、诸葛亮最后希望的左将军府。
他步伐不快,却带着一种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所过之处,激烈的厮杀都会为之一滞,无论是狼群士卒还是残存的蜀军,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这条由狼王亲自踏出的血色路径。
总攻令下!血屠伊始!奸佞授首!坚城碎梦!当狼群的血色洪流彻底冲垮成都最后的壁垒,这座千年古都的终焉之时,已然伴随着冲天的血光与烈焰,降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