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墨站在高处,手按腰间的青铜牌。里面装着金穗稻的种子。他没再看表盘,只是望着敌军涌入的那一刻。
当最后一队骑兵跨过标记线,大地忽然一顿。
紧接着,一声闷响从地底传来。
第一道蒸汽柱冲破地面,像利刃般撕裂泥土。一名骑兵连人带马被掀翻,摔出数丈。还没等其他人反应,第二道、第三道接连喷发,百米范围内地表崩裂,热浪席卷四周。
就在这瞬间,连弩阵发动。
铁矢如雨射出,穿透铠甲,钉入血肉。战马嘶鸣,人群混乱,有人想后撤,却被后续队伍堵死退路。
爆炸中心,气浪掀起碎石与残肢。一座了望塔轰然倒塌,砸进火堆,火星四溅。
尘埃渐落。
火光映照下,战场中央露出一卷烧焦的卷轴。边缘碳化,但中间部分墨迹尚存。陈墨走过去,弯腰拾起。
“共分江南”四个字清晰可见。
他握紧了那张纸。
身后传来脚步声。慕容雪回来了。她身上沾着血,肩头有一道划伤,手里提着半枚狼头令牌。
她走到陈墨面前,把令牌放在地上。
“清场完毕。”她说,“残部向北逃了。”
陈墨点头。
他没有笑,也没有下令追击。只是把密约收进怀里,转身朝地堡走去。
楚红袖还在控制室。
她瘫坐在角落,左臂义肢冒出黑烟,齿轮卡死,手指无法动弹。桌上摊着最后一张图纸,上面画满了修改标记。她用炭笔写了几个字:**“若此不成,后无再来。”**
然后她把图纸卷进竹筒,塞给身边的副手。
“带走。”她只说了这两个字,头一歪,昏了过去。
副手抱着竹筒离开。
陈墨站在门口,看了她一会儿。外面火光未熄,风卷着灰烬在空中打旋。远处高地上传来鹰笛声,一声短,两声长——是耶律楚楚的信号,表示空中通道已清。
他抬头看了看天。
云层裂开一道缝,月光洒下来。
他摸出青铜腰牌,打开暗格,取出一颗药丸吞下。这是李青萝配的止痛剂,能撑两个时辰。
然后他走向指挥台,拿起令旗。
“传令各部。”他说,“准备接收空投物资。”
话音刚落,远方传来马蹄声。
不是逃兵,是新的骑兵队。旗帜不同,速度更快,直扑基地南门。
陈墨放下令旗,把手伸向腰间。
玄铁护腕滑出一截刀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