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得去金帐。”他说。
“现在?”慕容雪问。
“越快越好。”陈墨看向胡万三,“你能带路吗?”
胡万三沉默了一会儿,点头,“我知道一条旧商道,绕过哨卡,三天能到。”
“那就走。”
***
雪下了一整夜。
三人骑着马,裹着皮袍,在风里前行。白天藏身山洞,晚上赶路。到了第三天傍晚,远处出现一片营帐群。
最大的那顶金帐立在高坡上,四周插着狼旗。
“那就是可汗住的地方。”胡万三指着,“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。”
陈墨看了很久,说:“从侧帐摸进去。”
半夜,三人翻过雪堆,靠近金帐外围。守卫巡逻的间隙很短,但他们等到了一个空档,从后侧的储物帐钻了进去。
里面堆着皮货和兵器,气味混杂。他们脱掉外袍,换上突厥士兵的衣服,脸上涂了灰。
陈墨掀开一道帘子,进了主帐。
里面比想象中简单。没有奢华摆设,只有几张矮桌和毛毯。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三幅画像。
他走近一看,脚步停住了。
画上的人是他自己。
旁边是慕容雪和胡万三。每张画像
“叛逆首恶,悬赏万金。”
香炉摆在画前,正在冒烟。
“他们在祭我们。”胡万三低声道。
慕容雪盯着自己的画像,伸手碰了碰画纸。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。
“为什么是我们?”她问。
陈墨没回答。他看着画上的自己,眼神平静。过了几秒,他抬起手,轻轻摸了摸画纸右下角。
那里有个小小的印记,像是印章压过的痕迹。
他忽然想起什么。
“先帝的私印,从来不盖在公文上。”他说,“只有密令才会用。”
胡万三也看到了那个印,“可这画……是新的。墨迹还没干透。”
帐外传来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
三人立刻退回侧帐,藏在一堆皮草后面。巡逻的人走进来,查看了一圈,又出去了。
等声音远了,陈墨才重新站起来。
“他们知道我们会来。”他说。
慕容雪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,“那这画像不是通缉,是等着我们自己送上门。”
胡万三靠在墙边,喘了口气,“问题是,谁画的?可汗?还是……里面的人?”
陈墨没说话。他低头看了看手,刚才碰画纸时,指尖沾了一点墨。
他把手指凑近灯下。
墨色偏深,里面掺了点金粉。这种配方,只有宫廷画师才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