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颜玉那边传来消息,”她身旁的副将低声禀报,“驯鹰师已锁定阿巴斯的行踪,他今早去了城南的一处废弃码头。”
“查过那里了吗?”
“查过了,十年前曾是陈氏运盐的中转站,后来废弃。最近半个月,有人悄悄修缮过部分栈桥。”
慕容雪冷笑一声,“看来,我们的客人并不简单。”
她翻身上马,扬鞭下令:“带上霹雳车图纸,我要亲自去看看。”
夜色渐浓,书房灯火未熄。
陈墨独坐案前,烛火映照着他的侧脸,轮廓分明,神情深沉。
他取出一枚铜铃,铃身刻着李氏徽记,正是昨日钦差马车帘角所露之物。
“赵明远已经动摇。”他低声自语,“李玄策在逼我出手。”
门外传来脚步声,楚红袖踏入,“胡万三回信了,他说北方的盐铁账目被人动过手脚,有一批‘金穗稻’种子流向不明。”
“继续查。”陈墨语气平静,“另外,通知耶律楚楚,让她盯紧突厥方向的动静。”
楚红袖应声而去,门扉轻掩,屋内再度归于寂静。
陈墨拿起那枚铜铃,轻轻摇晃,铃音清脆,却透着一丝阴寒。
他缓缓闭上眼,脑海中浮现出波斯商人临走时的那句话:
“有些事,不必急于一时,但错过时机,就再难回头。”
他睁开眼,眸光如刀。
“那就别错过。”
翌日清晨,码头边的雾气还未散尽。
一艘小型海船静静泊在岸边,帆布半卷,甲板整洁,显然是新近修缮过的旧船。
阿巴斯立于船头,遥望远方海面,嘴角微扬。
忽然,一道身影从林中闪出,动作迅捷如猎豹。
他微微侧身,腰间的玉佩闪过一抹寒光。
“陈少主果然谨慎。”他轻声道。
林中人未曾现身,只传来一句低沉话语:
“你若想活着离开庐州,就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。”
阿巴斯不慌不忙,伸手入怀,取出一枚雕工精美的象牙令牌,缓缓举高。
“这是波斯国王的密令。”他一字一句,“你们要的,不只是生意。”
那人沉默片刻,最终缓缓退入林中。
阿巴斯望着他消失的方向,嘴角笑意更深。
海风吹起他的衣袍,仿佛一只等待风暴的猛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