棚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,完颜玉的声音响起:“鹰隼预警,东南方向有人靠近!”
慕容雪瞬间起身,佩剑在手,身形一闪便出了棚屋。片刻后,她的声音再次传来:“没事,只是几个村民路过。”
但陈墨知道,这是个信号——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。
他回到桌前,缓缓摊开一份新的账册,手指轻点某一页:“各位,这是我们今年春耕的详细记录。不知有没有人愿意帮我看一下,这里的数据是否准确?”
他话音刚落,那位可疑的年轻人突然站起,脸色苍白:“抱歉,我有些不适,先告辞了。”
“哦?”陈墨笑意不变,“那正好,我让医者为您看看。”
他说着,朝棚外做了个手势,楚红袖悄然现身,挡住了出口。
年轻人脸色骤变,猛地转身欲逃,却被柳如烟拦住。她手中琵琶弦机关一闪,一根极细的银丝缠住对方手腕。
“别动。”她声音轻柔,却透着寒意,“否则这根弦会直接切断你的经脉。”
棚内众人惊呼,士族代表们纷纷退后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陈墨缓步走近,语气平静得可怕。
那人咬牙不语,右手猛然探向腰间布袋。
楚红袖动作更快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将其按倒在地。布袋裂开,一封密信滚落出来。
陈墨弯腰拾起,展开一看,眉头微皱。
“三皇子的亲笔信。”他念出开头,“命你设法破坏测产结果,必要时可动用暗桩。”
他抬头看向其余士族代表,语气森然:“不知还有谁,与此人一样?”
棚内一片死寂。
苏婉娘趁机将那张印有半枚鹰形章的账页递给陈墨,低声说道:“我在旧账中找到的,与刺客携带的飞鹰布帛极为相似。”
陈墨接过,眼神愈发冰冷。
“看来,这场戏还没结束。”他缓缓道,“不过,接下来该换我们登场了。”
慕容雪此时走入棚内,耳语几句。
陈墨点头,随即对制置使的随员们说道:“今日测产已毕,感谢诸位见证。至于这位‘大人’……我会好好招待。”
他挥手,几名庄客上前将那人押走。
棚屋恢复安静,阳光依旧透过竹帘洒进来,只是空气中多了几分肃杀之气。
苏婉娘低头整理账册,指尖轻轻抚过那半枚模糊的鹰形印章,心中隐隐有种预感——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
而此刻,棚外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,一名普通打扮的男子悄悄将一封信塞进树洞,转身离去。
树影摇曳,金黄的稻浪在风中起伏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