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墨坐在书房内,案上摆着那支狼头箭,旁边还有一块从试验田残骸中捡回的木片。木片上刻着几个古怪符号,像是某种密码。
他提笔蘸墨,在纸上临摹那些符号,反复推敲。
“这不是中原文字。”他喃喃道。
正思索间,柳如烟悄然推门而入,手中拎着一支琵琶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她问。
“我在想,他们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动手?”陈墨抬头看向她,“试验田刚有成效,他们就来破坏,说明他们清楚我们在做什么。”
柳如烟轻轻拨动琴弦,音色低沉。
“也许,他们在我们身边安插了人。”她说。
陈墨眼神微冷,点了点头。
“我怀疑账房先生并非真正的叛徒。”他缓缓道,“他是被人利用的棋子。”
柳如烟微微一怔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如果他真的是李氏的人,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。”陈墨指着桌上的旧账册,“相反,他更像是……替罪羊。”
柳如烟沉默片刻,忽然道:“你想怎么做?”
陈墨站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漫天飞雪。
“我要让他自己说出来。”他说。
话音刚落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少主!”一名护卫冲进来,脸色苍白,“账房先生……死了!”
陈墨猛地回头,眼中寒光乍现。
“怎么死的?”
“毒……毒药。”护卫结结巴巴地说,“而且……他在桌上留了一封遗书。”
“拿来。”陈墨语气平静,手指却已握紧成拳。
护卫迟疑了一下,递上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。
陈墨接过,缓缓拆开,展开信纸,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:
“丙午年冬,庐州南门外,五车盐,皆为局。”
他盯着那句话,许久未曾言语。
窗外,风雪更急。
屋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。
柳如烟看着他,轻声道:“你还记得那页旧账吗?”
陈墨缓缓点头,将信纸折好,放入怀中。
“明天一早,我要亲自审问他。”他说。
“可他已经死了。”柳如烟提醒。
陈墨嘴角浮起一抹冷笑。
“那就让死人开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