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砚愣了下,摇摇头:“不是,是五岁那年被烫的。我娘说,那天他偷偷拿了灶上的烙铁,想在玉佩上刻自己的名字,结果没拿稳,烫在了眼角。”
林砚的星纹突然亮了起来,与新契碑的光芒遥相呼应。他想起断契渊底那些黑袍人的胸口——倒转的桃花印记,确实像极了被烙铁烫过的疤痕。“你哥……可能不是普通账房。”
四、守界藤的警示
入夜时,青柯突然敲开林砚的房门,守界藤的叶片蔫蔫地垂着,叶尖泛着黑。“它们不舒服。”她把藤蔓递到林砚面前,“刚才苏砚经过花圃时,藤叶突然就变成这样了,像是在害怕什么。”
林砚指尖的星纹触碰到藤蔓,立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——是蚀魂瘴,但比断契渊的更稀薄,却更隐蔽,像是……被什么东西中和过。“苏砚住在哪间房?”
“西厢房,挨着雷煞。”青柯跟着林砚往厢房走,守界藤的叶片抖得更厉害了,“你怀疑他有问题?”
还没走到西厢房,就听见雷煞的怒吼:“你小子半夜鬼鬼祟祟摸我斧头干什么?!”
林砚推门进去时,正看见苏砚被雷煞按在地上,手里还攥着块暗紫色的晶体,晶体上沾着雷煞斧柄上的碎屑。“这是什么?”林砚的星纹抵住苏砚的后颈,那股阴冷气息瞬间浓郁起来。
苏砚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雷煞一把抢过晶体,凑到灯前看了看:“这不是噬契族的‘蚀契晶’吗?能腐蚀兵器上的灵纹!”
林砚的星纹突然刺入苏砚后颈的皮肤,对方痛得闷哼一声,眼角的胎记竟泛起红光,与晶体上的纹路如出一辙。“说,你到底是谁。”林砚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苏砚秋的弟弟,不会用蚀契晶。”
五、倒转的桃花
苏砚的胎记越来越红,整个人开始抽搐,皮肤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。“我……我确实是苏砚秋的弟弟。”他的声音变得嘶哑,带着种不属于他的阴冷,“但我哥……早就被噬契族同化了,他让我来,是想让你带他去西谷,激活血契阵。”
青柯的守界藤突然疯长,将苏砚缠成个绿色的茧:“你哥还活着?”
“活着,”苏砚的嘴角勾起诡异的笑,胎记彻底变成倒转的桃花形状,“他现在是噬契族的‘桃花使’,就等你带着账本去西谷呢。账本上的地图,是血契阵的钥匙。”
林砚捏碎了苏砚手里的蚀契晶,星纹顺着藤蔓注入茧中,将那股阴冷气息一点点逼出来:“他为什么自己不来?”
“因为他怕你。”苏砚的声音忽高忽低,“五年前你在沉船里没杀他,却用星纹废了他的契力,他恨你入骨,又怕你的星纹……”
话没说完,苏砚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吐出口黑血,倒转的桃花胎记渐渐褪去血色。“对不起……”他虚弱地看着林砚,“我被他用我爹娘的性命威胁……账本后面,我哥画了破阵的法子,在夹层里……”
守界藤的叶片慢慢舒展,叶尖的黑色褪去不少。青柯叹了口气:“他说的是实话。”
林砚解开藤蔓,将苏砚扶到床上:“西谷,我们还是要去。”他看向雷煞和闻声赶来的沧溟,“不过不是去激活阵,是去拆了它。”
窗外,新契碑的光芒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半朵桃花玉佩上,玉佩的缺口处,林砚当年烙下的印记正与碑上的万族契纹路产生共鸣,发出细碎的金光。
“苏砚秋想要钥匙,”林砚拿起那本账本,指尖在夹层处一挑,抽出张薄薄的羊皮纸,“我们就给他一把‘会反噬的钥匙’。”
羊皮纸上,苏砚秋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:“蚀契晶遇还魂草露即化,血契阵惧万族星纹共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