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流星雨坠落后的第三日,断沙城乱了。
林砚一行人返回时,正撞见一群修士在街头厮杀,为首的壮汉手持一柄染血的巨斧,斧刃上缠绕着黑气,每劈出一刀,周围的灵气就被吞噬一分。被他砍中的修士倒地后,尸体迅速干瘪,仿佛全身精血都被抽干了。
“是邪器!”楚风拔剑出鞘,剑气直逼壮汉后心,“那巨斧被血煞星的邪气浸染了!”
壮汉转身,双眼赤红,嘴角流着涎水,显然已被邪器控制心智。他抡起巨斧横扫,楚风用剑格挡,只听“铛”的一声,长剑竟被震得脱手,楚风踉跄后退,手臂发麻——这壮汉原本只是练气五层,握着邪器后,力量竟直逼筑基期。
林砚祭出紫晶吊坠,光芒落在巨斧上,黑气发出刺耳的尖叫,壮汉动作一滞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: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“苏师妹,用迷阵困住他!”林砚喊道,同时冲向壮汉,指尖凝聚灵力,点向他握斧的手腕。苏念迅速撒下阵旗,黄沙从地底涌出,将壮汉围在中央,形成一个流沙漩涡。
沈清辞趁机祭出八卦镜,镜光化作绳索,缠住壮汉的腰身。楚风捡起长剑,一剑挑飞巨斧,邪器落地的瞬间,壮汉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大口喘着气,眼中的赤红渐渐褪去。
“多……多谢仙师……”壮汉浑身脱力,瘫在地上,“我只是在城外捡了这把斧头,没想到……”
周围的修士围上来,七嘴八舌地议论着:“这几日好多人都这样,捡了天上掉的东西就发狂,连城主都被儿子用邪器砍伤了!”
“听说青云宗分舵已经封门了,里面的弟子杀红了眼,见人就砍!”
“还有百草谷的药铺,掌柜的用邪器炼药,炼出来的丹药吃了会让人长出鳞片!”
林砚心中一沉,邪气扩散的速度远超想象。他看向楚风:“分舵不能去了,我们得尽快找到安全的据点,最好能联系上其他宗门,商量对策。”
楚风点头:“城西有座‘镇邪寺’,是三百年前镇压邪祟的古寺,寺里的‘镇魂钟’或许能克制邪器,我们去那里看看。”
镇邪寺的山门早已破败,门前的石狮子被劈成了两半,寺内的佛像东倒西歪,只有大殿中央的铜钟还完好无损,钟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,散发着淡淡的金光。
“镇魂钟还在!”沈清辞惊喜道,“这钟是用‘降魔铜’铸造的,能净化邪气,只要敲响它,或许能暂时压制断沙城的邪器。”
林砚走到钟前,发现钟摆上缠着一根黑色的锁链,锁链上布满了邪气,显然有人故意不让钟声响起。他用紫晶吊坠的光芒照射锁链,黑气迅速消散,锁链“咔嚓”一声断裂。
“我来敲钟。”楚风握住钟锤,深吸一口气,猛地撞向铜钟。
“嗡——”
钟声浑厚悠远,传遍整个断沙城。随着钟声响起,城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,那些被邪器控制的修士纷纷抱头倒地,黑气从他们身上溢出,在空气中消散。
“有效!”苏念喜道,“你看,街上的人清醒过来了!”
可钟声只响了三响,就突然卡住了。钟锤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,楚风用力拉扯,却纹丝不动。林砚凑近一看,只见钟内壁爬满了细小的黑色虫子,正啃食着降魔铜,虫子身上的邪气与血煞星同源。
“是‘蚀金虫’!”阿竹脸色发白,“我爹笔记里说,这虫子专吃金属,最喜欢降魔铜的味道,是邪器的伴生虫!”
蚀金虫感受到紫晶的光芒,纷纷从钟内飞出,黑压压的一片,扑向林砚。苏念急忙撒出驱虫粉,却被虫子瞬间啃食干净。沈清辞的八卦镜射出光网,网住了一部分虫子,可更多的虫子从寺外涌来,显然是被钟声吸引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