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丝灵力……似乎同时具备了多种特性?它既带有纯阳之力的温和生机,又隐含着一丝太阴之力的冰寒坚韧,甚至……还夹杂着一缕九幽魂火特有的灼热与侵蚀性!
虽然每一种特性都极其微弱,但它们完美地、却又极不稳定地融合在了一起,形成了一种全新的、从未在任何典籍中记载过的奇特灵力!
混沌灵力……名副其实。
云渊尝试着将这丝灵力引导至右腿的伤口处。
奇妙的事情发生了。
那丝混沌灵力接触到九幽魂火残留的灼伤时,并未像纯阳之气那样试图去驱散净化,也没有像太阴之力那样去压制冰冻,而是……如同一个狡猾的猎手,悄然包裹上去,然后开始缓慢地、一点点地……吞噬、同化那缕阴毒的火煞之气!
过程很慢,效率极低,但却真实地在发生!
那顽固的、不断带来灼痛的魂火余烬,竟然真的被消磨掉了极其微弱的一丝!
云渊心中巨震!
这混沌灵力,竟然能吞噬异种能量化为己用?!
虽然速度慢得令人绝望,但这意味着,他或许能依靠自身,慢慢清除掉这附骨之疽般的魂火余烬!而不需要依赖外物!
他又尝试将灵力引导至右臂冻伤的经脉。
同样,混沌灵力缓缓流淌过那些被太阴寒力冻裂的经脉,并未强行驱散寒力,而是如同温润的细雨,渗透进去,一边微弱地吞噬同化着残留的太阴寒气,一边滋养着受损的脉络,虽然效果微乎其微,却带来了一丝丝修复的希望!
这混沌灵力……简直是为他这种体内一团糟的状况量身定做的!
它不排斥任何属性的力量,反而能缓慢地吞噬融合它们,转化为自身成长的资粮!
云渊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。
绝境……或许真的蕴藏着巨大的机缘!
这诡异的混沌丹田,虽然重塑得莫名其妙,前途未卜,修炼速度慢如龟爬,但其特殊的性质,却给了他无限的可能性!
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,再次将目光投向手中。
那株太阴幼苗已经彻底枯萎了,化作了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,只有一丝极微弱的太阴气息残留。
但就是这最后一丝气息,在接触到他那新生的混沌灵力时,竟也被缓缓地吸收、同化,融入了那灰蒙蒙的基点之中。
云渊若有所思。
他抬起头,目光扫视着这条救了他一命的狭窄裂缝。
这里似乎是一处死胡同,空间不大,空气沉闷,但灵气却异常浓郁,甚至比上面的洞穴还要浓郁数倍!而且,这里的灵气属性……似乎更加偏向阴寒?
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裂缝最深处的岩壁上。
那里,覆盖着一层厚厚的、暗蓝色的、仿佛冰晶般的苔藓。一丝丝精纯的阴寒灵气,正从那些苔藓中缓缓散发出来。
“阴髓苔……”云渊认出了这种东西,一种只生长在极阴之地的低阶灵植,蕴含精纯的太阴寒气,是炼制某些阴寒属性丹药的辅料。
对他而言,这无疑是……最好的“食粮”!
他挣扎着挪过去,伸出左手,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冰冷的苔藓。
同时,运转起那微弱的混沌灵力,尝试着去汲取其中的太阴寒气。
过程依旧缓慢,但一丝丝精纯的阴寒之力,确是透过他的指尖,被混沌灵力包裹、拉扯、最终融入丹田基点,经过那危险旋涡的淬炼,化为了灰蒙蒙混沌灵力的一部分。
修炼速度,似乎比单纯吸收无属性灵气,快上了那么一丝丝!
云渊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!
他找到了方向!
在这绝地之中,他或许真的能……活下去!并且,变得更强!
他不再犹豫,也顾不上身体的剧痛和疲惫,开始全力运转那微弱的混沌基点,左手按在阴髓苔上,如同久旱的禾苗,贪婪而谨慎地汲取着这难得的“养料”。
时间在这绝对的黑暗与寂静中缓缓流逝。
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岩壁上的阴髓苔变得黯淡无光,蕴含的灵气几乎被汲取殆尽,云渊才缓缓停下。
丹田内的混沌基点,似乎凝实了微不足道的一丝,储存的混沌灵力也多了一点点。
而右腿的魂火灼痛和右臂的冰寒刺痛,似乎也减轻了极其微弱的一丝。
希望,如同石缝中顽强钻出的嫩芽,在他心中悄然生长。
他缓缓睁开眼,适应着黑暗。
现在,该想办法离开这里了。
上面的虫群不敢下来,这
他站起身,忍着伤痛,开始仔细探查这条狭窄的裂缝。
裂缝并不深,很快他就走到了尽头。尽头是坚硬的岩壁,似乎并无出路。
难道真的是一条死路?
云渊皱紧眉头,不甘心地用手敲打着周围的岩壁。
当他的左手敲打到角落一处覆盖着厚厚苔藓的岩壁时,传来的声音……似乎有些空泛?
他心中一动,立刻扒开那些苔藓。
苔藓之下,竟然隐藏着一个只有碗口大小的、幽深不知通向何处的……洞口?
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带着某种奇异吸力的阴风,正从洞口中缓缓吹出。
云渊将眼睛凑近洞口,向里望去。
洞内似乎并非天然形成,岩壁光滑,带着人工开凿的痕迹?而且深处,似乎隐约有一点……暗红色的、微弱的光芒在闪烁?
这是什么地方?
他犹豫了一下,尝试着将一丝混沌灵力探入洞口。
灵力进入的瞬间,他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、混乱的吸力从深处传来,险些将那丝灵力彻底扯断!
同时,那暗红色的光芒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。
一股古老、苍凉、却又带着一丝邪异的气息,顺着那丝灵力,隐隐传递回来。
这洞口的另一端,绝非善地!
但……也可能是唯一的出路。
云渊看着那幽深的、不知通向何处的诡异洞口,又回头望了望上方那片被冰煞妖虫封锁的绝路。
眼神闪烁片刻,最终化为一丝决然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开始用左手,小心翼翼地、一点点地扩大那个碗口大小的洞口。
无论如何,他必须去看看。
坐以待毙,从来不是他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