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嵩被逼得连连后退,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瓷瓶,朝沈醉掷去:“找死!”瓷瓶在空中炸开,黑色粉末弥漫开来。沈醉屏住呼吸,侧身避开,却还是吸入了一丝粉末,只觉胸口一阵剧痛,动作顿时慢了半分。
“沈兄小心!”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手中的银针刺向李嵩的后心。李嵩回身格挡,沈醉趁机稳住身形,短刀再次出鞘,直取李嵩咽喉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屋顶的瓦片被震得纷纷坠落。沈醉抬头望去,只见一道青影破顶而入,落在李嵩身边——竟是李嵩的亲信,仙师张玄。
张玄手持拂尘,冷笑道:“沈醉,你的死期到了。”他拂尘一挥,无数银丝如毒蛇般窜出,朝沈醉缠去。沈醉挥刀斩断银丝,却见张玄口中念念有词,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无数毒蝎从缝隙中爬出。
“雕虫小技。”沈醉冷哼一声,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纸,往空中一抛。符纸遇风即燃,化作一道火焰屏障,将毒蝎烧得焦黑。他趁机上前,短刀直刺张玄心口,却被对方用拂尘挡住。
殿内的打斗愈发激烈,烛火被震得熄灭大半,只剩下月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沈醉与张玄缠斗不休,苏晚则死死缠住李嵩,不让他有机会逃脱。
老皇帝躺在龙椅上,呼吸渐渐平稳了些。他看着殿内的混战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。他知道,今夜的胜负,将决定整个王朝的命运。
沈醉的伤口隐隐作痛,那黑色粉末的毒性正在发作。他咬紧牙关,强忍着剧痛,短刀的攻势却愈发凌厉。张玄渐渐不支,被沈醉一刀划破手臂,鲜血瞬间涌出。
“你……你的刀上有毒?”张玄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,那里的皮肤正在迅速变黑。沈醉冷笑:“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罢了。”他趁张玄分神之际,短刀再进一寸,刺穿了对方的心脏。
张玄倒在地上,身体迅速化为一滩黑水。李嵩见状,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想从殿门逃跑,却被苏晚用银簪刺穿了膝盖。他惨叫一声,跪倒在地,看着沈醉一步步逼近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“李大人,你说这龙椅,烫不烫?”沈醉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回荡,带着一种冰冷的诗意。月光落在他的脸上,一半在明,一半在暗,像极了他亦正亦邪的性子。
李嵩瘫在地上,说不出话来。沈醉弯腰捡起李嵩掉落的玉佩,上面刻着一个“嵩”字,此刻却沾满了污泥,像极了他肮脏的灵魂。
殿外的喊杀声渐渐平息,苏晚走到沈醉身边,低声道:“游侠和赵衡已经控制住局面,残余奸党都投降了。”沈醉点点头,看向龙椅上的老皇帝:“陛下,该清理门户了。”
老皇帝缓缓坐起身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最终落在沈醉身上。他的眼神复杂,有感激,有忌惮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。“沈爱卿,”他开口,声音依旧沙哑,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坚定,“传朕旨意,召所有忠臣入宫,共商国是。”
沈醉躬身领命,转身向外走去。苏晚跟在他身后,轻声道:“你的伤……”沈醉摆摆手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:“死不了。倒是你,方才的表现,不像个宫女。”
苏晚笑了笑,鬓角的珠花在月光下闪烁:“彼此彼此,沈侍卫的身手,也不像个普通护卫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并肩走出大殿。夜风卷着血腥味吹来,沈醉抬头望去,天边已泛起一丝鱼肚白。他知道,这场风波虽暂告平息,但真正的暗流,才刚刚开始涌动。而他,将在这波诡云谲的乱世中,继续醉卧青云,笑看苍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