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我的影，没错。”沈醉对着那团黑雾轻声说，“但影永远只能跟着光走。”
话音落时，他猛地睁开眼，眸中爆发出璀璨的金光。那是他压在气海最深处的信念，是他对生的渴望，是他对那些逝去亡魂的承诺，是他哪怕双手染血也要走下去的道。
金光所过之处，黑丝寸寸消融，镜中人发出痛苦的尖叫，身形渐渐变得透明。气海深处的黑雾剧烈翻腾起来，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。沈醉没有给它机会，他引导着那道金光，像把利剑，直直刺向黑雾的核心。
“噗”的一声轻响，黑雾炸开，化作无数光点，融入气海之中。那些光点里，沈醉仿佛看见那些亡魂对着他点头，然后渐渐消散。
石室里恢复了平静，黑丝和镜中人都已不见，只有铜镜依旧立在原地，映出他苍白却平静的脸。气海重新变得澄澈，灵气运转起来，比之前更加顺畅，甚至带着种前所未有的温润。
沈醉松了口气，瘫坐在寒玉床上，额角渗出冷汗。他知道这次自己赢了，但他也清楚，心魔不会就此消失。只要他还活着，只要他心里还有执念，心魔就会一直潜伏着，等待下一次机会。
他站起身，走到铜镜前，看着镜中的自己。白衣虽有些凌乱，眸底却澄澈如洗，再无半分浊气。他伸出手，想要触碰镜中的倒影，却在指尖即将碰到镜面时，顿住了。
镜中的自己，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笑。
那笑容很轻，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，不像是他自己的笑，反倒像……像之前那个镜中人最后的笑容。
沈醉的心头猛地一跳，刚要细看，那笑容却突然消失了，镜中的倒影恢复如常，只剩下他自己疑惑的脸。
是错觉吗？
他皱着眉，指尖在镜面上轻轻一点。镜面冰凉，没有任何异常。可不知为何，他总觉得有双眼睛，正透过镜子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就像……那心魔从未离开，只是换了种方式，藏了起来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头的不安。不管是不是错觉，他都知道，这场与心魔的较量，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就在这时，石室门外传来轻叩声，是挚友的声音，带着点急促：“沈醉，你在里面吗？出事了！”
沈醉心中一凛，推门而出。他看见挚友站在门外，脸色凝重，手里捏着片焦黑的羽毛，那是……神兽的羽毛。
“怎么了？”他沉声问道。
挚友抬起头，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：“神兽……不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