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 浊浪息时金光现,古佩凝辉映河灵
深秋的黄河,褪去了盛夏的咆哮,却仍带着几分雄浑壮阔。浑浊的河水沿着新疏浚的河道平稳东流,两岸加固后的堤坝如青色巨龙蜿蜒盘踞,夯土中混合着草木灰、糯米汁与石灰的“凝水剂”,在日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,坚如磐石。堤坝内侧,新栽的垂柳已抽出嫩枝,丝丝缕缕垂向水面,倒映出沿岸炊烟袅袅的村落——那是流离失所的百姓重返家园后,仓促搭建却满是生机的屋舍。
林微身着浅紫色官袍,站在堤坝最高处的望河台上,腰间悬挂着一枚温润的白玉佩。这玉佩是她穿越之初便戴在身上的,样式古朴,刻着模糊的水波纹与奇异符文,一直不知其用,只当是原身留下的念想。此刻,她望着脚下平静流淌的河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佩,心中既有治水功成的释然,也有对前路的审慎。
三个月来,从朝堂论战到原料受阻,从内鬼作祟到暴雨洪峰,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。若不是宇文擎的坚定支持、苏瑾的财力斡旋,还有数万民工的日夜辛劳,这场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治水大业,恐怕早已夭折。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掌心布满了因连日操劳而生的薄茧,这双手,曾在现代职场敲击键盘制定方案,如今却在古代的黄土地上,筑起了守护万民的屏障。
“在想什么?”宇文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熟悉的沉稳暖意。他身着玄色劲装,褪去了朝服的规整,更显身姿挺拔,眉眼间带着几分心疼,“连续三日未曾好好歇息,治水功成,该松口气了。”
林微回头,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,心中一暖,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:“在想,这黄河水患,终究是暂时平息了,但天下的‘水患’,却未必。”她抬手指向远方,“三皇子虽被软禁,但其党羽仍在,朝堂之上,觊觎权力、阻挠新政者,亦不在少数。此次回京,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浪。”
宇文擎上前一步,与她并肩而立,目光扫过沿岸安宁的村落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有我在,便无人能伤你分毫。新政利国利民,纵然阻力重重,我也会与你一同扛着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,“这玉佩,似乎与往日不同?”
林微一愣,低头看向玉佩。不知何时,原本温润洁白的玉佩上,那些模糊的水波纹与符文竟泛起了淡淡的金光,仿佛有生命般流转。“咦?”她抬手取下玉佩,指尖触及玉佩表面,竟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气流,顺着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,疲惫感瞬间消散了大半。
“这是……”她心中诧异,这玉佩跟随自己许久,从未有过这般异象。
就在这时,原本平静的黄河水面突然泛起涟漪,一圈圈扩散开来。紧接着,河中央竟缓缓升起一道金色光柱,直冲云霄,光芒柔和却极具穿透力,将整个河面都映照得金光粼粼。沿岸的百姓见状,纷纷跪倒在地,惊呼道:“河神显灵了!是河神保佑我们免受水患之苦!”
民工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面露敬畏,跟着跪倒一片。就连宇文擎身边的护卫,也有些动容,下意识地想要下跪。
林微心中震惊,却迅速冷静下来。她不信鬼神之说,但眼前的异象绝非偶然,尤其是手中的玉佩,此刻金光更盛,与河中央的光柱遥相呼应,仿佛在进行某种共鸣。她握紧玉佩,沉声道:“大家不必惊慌,这并非鬼神显灵,而是黄河安澜、天地感应之兆!”
她的声音清亮,透过风声传遍岸边。百姓们愣了愣,抬头看向站在望河台上的林微,眼中满是疑惑。
林微继续说道:“昔日大禹治水,三过家门而不入,感天动地,方得平息水患。今日我们疏浚河道、加固堤坝,耗费数月心血,百姓安居乐业,黄河重归平静,这是我们与天地同心、合力而为的结果!所谓河神,不过是百姓心中的念想,真正护佑我们的,是自己的双手与同心协力的决心!”
她的话掷地有声,百姓们渐渐站起身来,脸上的敬畏转为敬佩。他们想起这几个月来林微与他们同吃同住、日夜操劳,想起她严惩克扣粮食的官差、足额发放工钱,想起她用神奇的“凝水剂”筑起坚不可摧的堤坝,心中的信服愈发深厚。
然而,就在这时,河中央的金光中,竟缓缓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虚影。那虚影身着上古服饰,身形高大,手持一柄青铜耒耜,面容模糊不清,却透着一股威严神圣的气息。
“河神!真的是河神!”有百姓惊呼出声,再次跪倒在地。这一次,就连一些官员和护卫,也忍不住跪了下去。
宇文擎眉头微皱,下意识地将林微护在身后,警惕地看向那道虚影。他征战多年,见过无数诡异之事,却从未见过这般景象,心中既有戒备,也有几分难以置信。
林微心中也是掀起惊涛骇浪。她手中的玉佩此刻剧烈地跳动起来,金光几乎要将整个玉佩包裹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,玉佩与那道虚影之间存在着某种强烈的联系,仿佛有一股信息流,正透过玉佩涌入她的脑海。
那是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:奔腾的洪水、挣扎的百姓、上古先民手持工具治水的场景、一道坚定的身影带领众人开凿河道、将洪水引入大海……最后,画面定格在一枚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玉佩上,被那道身影郑重地埋入黄河之底。
“大禹……”林微下意识地喃喃出声。她终于明白,这玉佩并非普通之物,而是上古大禹治水时的信物,那道虚影,便是大禹的英灵显化!
宇文擎听到她的话,眼中闪过一丝震惊:“你说……他是大禹?”
林微点头,心中百感交集。她没想到,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,竟能与上古治水英雄的英灵产生联系。手中的玉佩,不仅是信物,更是传承——传承着大禹治水的智慧与精神。
她握紧玉佩,对着河中央的虚影深深躬身:“大禹先祖,晚辈林微,今日治理黄河,得先祖英灵庇佑,得百姓同心协力,方得成功。晚辈定当铭记先祖教诲,以民为本,守护这万里河山,让百姓安居乐业,不再受水患之苦!”
她的话音刚落,河中央的虚影似乎微微颔首,手中的青铜耒耜轻轻一挥,一道柔和的金光洒向两岸。原本有些干枯的垂柳瞬间抽出更多嫩枝,岸边的田地中,刚种下的麦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了几分。
百姓们见状,再次欢呼起来,对着虚影和林微连连叩拜:“多谢河神保佑!多谢林大人!”
林微扶起身边的一位老丈,心中感慨万千。她知道,大禹的英灵显化,或许是玉佩的力量,或许是天地感应,但这无疑给了百姓极大的精神慰藉,也为她后续推行新政,奠定了更坚实的民心基础。
然而,她也敏锐地察觉到,这异象背后,或许并非全然的祥和。那道虚影消散时,她似乎看到金光中夹杂着一丝极淡的黑气,一闪而逝。而手中的玉佩,在金光消散后,虽然恢复了平静,但表面的符文却变得更加清晰,仿佛在预示着什么。
“看来,这场治水大业,不仅仅是与人为敌,还牵扯到了一些我们未知的东西。”宇文擎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,他也察觉到了那丝异样的黑气。
林微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:“无论是什么,只要是为了百姓、为了天下,我都不会退缩。”她将玉佩重新系回腰间,“我们该启程回京了。京城的风浪,怕是已经等不及我们了。”
宇文擎握住她的手,目光坚定:“我陪你一起。”
当日午后,林微下令留下部分官员和民工,负责黄河沿岸的后续维护与农田开垦,自己则带着宇文擎、苏瑾以及一众护卫,启程返回京城。
马车行驶在官道上,林微靠在软垫上,闭目梳理着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与玉佩传来的信息流。她发现,那些记忆碎片中,不仅有大禹治水的方法,还有一些关于上古地理、气候以及特殊材料的记载。而这些记载,竟与她现代所学的地理知识、水利工程原理不谋而合,只是被包装成了上古的“秘术”与“传承”。
“原来,所谓的上古秘术,不过是古人总结的经验与智慧,只是被后世神化了。”林微心中了然。她决定,将这些记忆碎片与现代知识结合起来,进一步完善新政方案,尤其是在农业、水利、交通等方面,推出更多利国利民的举措。
就在这时,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,紧接着,外面传来一阵厮杀声。
“有埋伏!”宇文擎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冷冽。
林微心中一凛,立刻握紧腰间的玉佩,掀开车帘向外望去。只见官道两侧的树林中,冲出数百名黑衣人,个个蒙面,手持利刃,朝着车队杀来。这些黑衣人身手矫健,招式狠辣,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。
更诡异的是,这些黑衣人手中的利刃,竟泛着淡淡的黑气,与她在黄河边看到的那丝黑气如出一辙。而且,他们进攻时,口中还念念有词,仿佛在施展某种邪术。
“是太一道的人!”苏瑾的声音传来,带着几分凝重。他从马车上跳下,手中挥舞着一把折扇,折扇开合间,银针如雨般射出,击退了几名靠近的黑衣人,“太一道是三皇子暗中扶持的教派,擅长用毒与邪术,之前西南收购糯米时,就曾遭到他们的阻挠!”
林微心中一沉。三皇子已被软禁,没想到他的势力还如此庞大,竟然敢在回京的官道上公然设伏。而且,这些太一道的人,似乎与黄河边的黑气有着某种联系,背后恐怕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。
“保护好林大人!”宇文擎大喝一声,拔出腰间的长剑,纵身跃下马车。他的剑法凌厉,如狂风扫落叶般,瞬间斩杀了数名黑衣人。护卫们也纷纷拔出武器,与黑衣人展开激战。
林微没有慌乱,她快速观察着战局。黑衣人数量众多,且悍不畏死,护卫们虽然勇猛,但渐渐有些体力不支。更麻烦的是,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利刃带有毒性,几名护卫不小心被划伤,伤口迅速发黑,倒地不起,显然是中了剧毒。
“苏瑾,有没有解毒的办法?”林微对着苏瑾喊道。
苏瑾一边抵挡黑衣人,一边回应:“他们用的是‘腐骨毒’,我随身携带的解毒药只能暂时压制,无法根治!必须找到毒源,或者破解他们的邪术!”
林微目光一凝,看向那些黑衣人手中泛着黑气的利刃,又摸了摸腰间的玉佩。她想起黄河边大禹英灵显化时,玉佩散发的金光能够驱散黑气,或许,这玉佩也能破解太一道的邪术与毒性。
她摘下玉佩,握紧手中,集中精神,尝试着调动玉佩中的力量。果然,玉佩再次泛起淡淡的金光,一股温热的气流从玉佩中涌出,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开来。她将玉佩对准一名冲过来的黑衣人,金光直射而出。
那名黑衣人被金光击中,身上的黑气瞬间消散,手中的利刃也失去了光泽。他惨叫一声,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,失去了战斗力。
“有效!”林微心中一喜,立刻加大力度,将玉佩的金光扩散开来。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层屏障,笼罩在车队周围。黑衣人一旦触碰到金光,身上的黑气便会消散,毒性也会暂时被压制,战斗力大大下降。
宇文擎和苏瑾见状,立刻抓住机会,率军反击。宇文擎的剑法愈发凌厉,每一剑都能斩杀一名黑衣人;苏瑾则用银针精准地攻击黑衣人的要害,配合金光的压制,所向披靡。
护卫们也士气大振,在金光的庇护下,不再畏惧黑衣人的剧毒利刃,奋勇杀敌。
激战半个时辰后,剩余的黑衣人见大势已去,纷纷虚晃一招,转身逃入树林中,消失不见。
林微收起玉佩,金光渐渐消散。她走到那些倒地的护卫身边,用玉佩的金光轻轻触碰他们的伤口。金光融入伤口,黑色的毒素迅速褪去,护卫们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,虽然还有些虚弱,但已无性命之忧。
“多谢林大人救命之恩!”护卫们纷纷跪倒在地,感激地说道。
林微扶起他们:“不必多礼,大家都是为了护我周全,我岂能让你们白白受伤。”她看向宇文擎和苏瑾,“看来,三皇子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顽固,而且这太一道,恐怕不简单。”
宇文擎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冷冽:“太一道的教主‘玄阳子’,据说擅长呼风唤雨、炼制丹药,深得一些权贵的信任。三皇子被软禁后,玄阳子便成了他残余势力的核心。此次伏击,显然是玄阳子的手笔,他想要杀你灭口,阻止你回京推行新政。”
苏瑾补充道:“我之前在西南时,就听说太一道在暗中招募信徒,囤积粮草,似乎在策划什么大事。而且,他们与西南的一些土司也有联系,若不是孟获土司感念通商之利,恐怕也会被他们拉拢。”
林微眉头紧锁,心中意识到,回京后的局面,将会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。三皇子的残余势力、顽固的保守派官员、神秘莫测的太一道,这些势力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,想要将她困死在朝堂之上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林微眼中闪过一丝坚定,“无论他们有多少阴谋诡计,我都不会退缩。新政必须推行,百姓的好日子,不能因为这些人的私利而化为泡影。”
她看向远方的京城方向,目光锐利如剑:“玄阳子、三皇子余党,还有那些阻挠新政的官员,我们回京后,一个个清算!”
马车重新启程,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。夕阳西下,将马车的影子拉得很长,仿佛预示着前路的漫长与艰险。但林微的心中,却没有丝毫畏惧,只有勇往直前的决心。她知道,这场朝堂之战,不仅关乎她的命运,更关乎天下百姓的未来。她必须赢,也一定会赢。
第二节 金殿论道陷危局,玉佩显威破邪言
三日后,林微的车队抵达京城。刚入城门,便看到百姓们夹道欢迎,街道两旁摆满了鲜花与香案,欢呼声此起彼伏。
“林大人回来了!”
“多谢林大人治理黄河,让我们能安居乐业!”
“林大人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!”
百姓们的热情让林微心中暖流涌动。她掀开车帘,对着百姓们拱手致意:“多谢乡亲们支持!治理黄河,是我分内之事,更是大家同心协力的结果。未来,我定会推行更多新政,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!”
欢呼声愈发响亮,百姓们纷纷向前涌来,想要近距离看看这位为民做主的女大人。宇文擎派人维持秩序,车队在百姓的簇拥下,缓缓驶向皇宫。
紫宸殿内,皇帝早已等候多时。文武百官分列两侧,目光都集中在殿门口。当林微身着浅紫色官袍,步履沉稳地走进大殿时,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
林微躬身行礼:“臣林微,幸不辱命,已治理好黄河水患,特来向陛下复命!”
皇帝看着她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“林爱卿辛苦了!黄河水患困扰我朝多年,今日终得平息,爱卿功不可没!”他顿了顿,高声道,“传朕旨意,林微治水有功,加封‘护河公’,赐黄金万两、良田千亩,赐穿紫袍、佩金鱼袋!”
“臣谢陛下隆恩!”林微再次躬身叩谢。
满朝文武纷纷上前道贺,那些原本支持她的官员,脸上满是喜悦;而那些保守派官员,虽然表面上道贺,眼中却满是嫉妒与警惕。
就在这时,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:“陛下,臣有异议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太一道教主玄阳子,身着道袍,手持拂尘,从文官队列中走了出来。他面容清瘦,眼神阴鸷,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。
皇帝眉头微皱:“玄阳子道长,你有何异议?”
玄阳子躬身行礼,声音带着几分诡异的沙哑:“陛下,林微虽号称治理好黄河水患,但据臣所知,她并非依靠正统治水之法,而是借助了妖术邪法,惊扰黄河河神,方才暂时平息水患!如此妖女,岂能加封爵位、委以重任?恐会引得天怒人怨,给我朝带来更大的灾祸啊!”
他的话音刚落,殿内顿时一片哗然。那些保守派官员纷纷附和:“玄阳子道长所言极是!林微一介女子,毫无治水经验,却能在短时间内平息水患,其中定然有蹊跷!”“臣也听闻,黄河岸边曾出现诡异金光与虚影,此乃妖术作祟之兆!”“请陛下明察,严惩妖女,以安天意!”
林微心中冷笑,果然,玄阳子一上来就给她扣上了“妖女”的帽子。她知道,这些人是想借助“妖术”之说,否定她的治水功绩,将她排挤出朝堂。
皇帝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。他既感念林微治水有功,又忌惮所谓的“妖术”与“天怒”。玄阳子在民间颇有威望,不少权贵都信奉太一道,他的话,不能不重视。
“林微,玄阳子道长所言,是否属实?”皇帝的目光落在林微身上,带着几分审视。
林微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向玄阳子:“玄阳子道长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讲。你说我借助妖术治水,可有证据?”
玄阳子冷笑一声:“证据?黄河岸边出现的金光与虚影,便是最好的证据!寻常人岂能引动天地异象?此乃妖术无疑!而且,臣还查到,你随身携带一枚诡异玉佩,那玉佩能散发邪气,定然是你施展妖术的法器!”
他指向林微腰间的玉佩,眼中闪过一丝贪婪。他早就听说林微手中有一枚神奇的玉佩,能够感应黄河水患,甚至可能蕴含上古神力。他此次发难,不仅是为了帮三皇子残余势力除掉林微,更是为了夺取这枚玉佩。
林微心中了然,玄阳子果然是冲着玉佩来的。她握紧玉佩,淡淡说道:“道长说这玉佩是妖术法器,未免太过可笑。此乃我林家祖传之物,乃是上古治水英雄大禹的信物,并非什么妖物。至于黄河岸边的金光与虚影,那是大禹英灵显化,感佩我等治水有功、为民请命,方才降下祥瑞,并非什么妖术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玄阳子怒喝一声,“大禹乃是上古圣贤,岂能为一介女子显化英灵?你这是亵渎圣贤、妖言惑众!”他转身对着皇帝躬身道,“陛下,林微不仅施展妖术,还亵渎上古圣贤,其罪当诛!请陛下下令,将其拿下,交由臣炼制丹药,以化解她身上的妖气,平息天怒!”
保守派官员纷纷附和,大殿内一片声讨之声。宇文擎眉头紧锁,正欲出列为林微辩解,却被林微用眼神制止了。
林微知道,此时唯有拿出确凿的证据,才能打破玄阳子的污蔑。她看向皇帝:“陛下,玄阳子道长一口咬定我施展妖术,却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。而我治水的功绩,却是实实在在的——黄河河道疏浚、堤坝加固,沿岸百姓安居乐业,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!”
她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至于这枚玉佩,并非什么妖物,而是大禹治水的传承信物。它不仅能感应黄河水患,还能驱散邪气、化解剧毒。前几日,我们回京途中遭遇太一道死士伏击,那些死士手中的利刃带有剧毒,护卫们中了毒,便是靠着这枚玉佩的力量才得以解毒。玄阳子道长身为太一道教主,想必对自己教派的毒术,最为清楚吧?”
玄阳子脸色一变,没想到林微会突然提起伏击之事,还将矛头指向了太一道。他强作镇定:“你胡说八道!太一道向来行善积德,怎会派人伏击于你?那些死士,定然是你自己勾结的奸人,想要嫁祸于我!”
“是不是嫁祸,一查便知。”林微冷笑一声,“那些死士使用的‘腐骨毒’,乃是太一道的独门毒术,天下间唯有太一道能够炼制。而且,我还在一名死士身上,找到了太一道的信物——一枚刻有‘太一道’三字的令牌。陛下若是不信,臣可以呈给陛下查验。”
她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牌,递给内侍。内侍接过令牌,呈给皇帝。
皇帝拿起令牌,仔细查看。令牌质地坚硬,上面刻着“太一道”三个古朴的大字,背面还刻着太一道的图腾,确实是太一道的信物无疑。
玄阳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额头上渗出冷汗。他没想到,林微竟然还留着这样的证据。
“玄阳子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皇帝的目光变得严厉起来,“林爱卿治水有功,你不仅不感念其功绩,反而诬陷她施展妖术,还暗中派人伏击于她,你到底是何居心?”
玄阳子连忙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陛下明察!臣冤枉啊!这令牌定然是林微伪造的,想要嫁祸于臣!太一道绝无派人伏击之事,也绝无炼制‘腐骨毒’之说!”
“是不是伪造,一问便知。”林微说道,“陛下可以传召太一道的弟子,或者那些中了‘腐骨毒’的护卫,一问便知真相。”
皇帝点了点头,立刻下令:“传太一道弟子入宫,再传林爱卿的护卫入宫!”
不多时,几名太一道弟子和受伤的护卫被带到大殿上。
林微看向那些太一道弟子:“你们太一道,是否炼制过‘腐骨毒’?是否奉玄阳子之命,伏击过本公?”
太一道弟子们面面相觑,眼中满是恐惧。他们知道,“腐骨毒”确实是太一道的独门毒术,而且玄阳子确实派了死士伏击林微。但他们不敢说实话,只能低着头,不敢吭声。
林微又看向那些受伤的护卫:“你们仔细看看,这些太一道弟子,是否与伏击你们的死士有关?你们中的毒,是否与太一道的‘腐骨毒’相符?”
护卫们仔细打量着太一道弟子,其中一名护卫说道:“回陛下,回林大人,这些太一道弟子的服饰,与那些死士的服饰极为相似!而且,小的中的毒,与传闻中的‘腐骨毒’症状一模一样,若不是林大人用玉佩解毒,小的恐怕早已性命不保!”
其他护卫也纷纷附和,证实了这名护卫的说法。
证据确凿,玄阳子再也无法抵赖。他面如死灰,瘫倒在地。
皇帝龙颜大怒:“好你个玄阳子!竟敢欺君罔上、暗中害人!来人,将玄阳子拿下,打入天牢,彻查太一道!凡是与玄阳子勾结者,一律严惩不贷!”
“陛下饶命!陛下饶命啊!”玄阳子被侍卫拖了下去,口中不停喊着求饶,却再也无人理会。
那些之前附和玄阳子的保守派官员,此刻吓得面如土色,纷纷跪倒在地,连连磕头:“陛下恕罪!臣一时糊涂,听信了玄阳子的谗言,求陛下开恩!”
皇帝看着他们,脸色阴沉:“你们身为朝廷官员,不思为国为民,反而勾结妖道、诬陷功臣,实在是罪该万死!念在你们往日还有些功绩,暂且饶你们一命,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罚你们半年俸禄,闭门思过,若再敢胡言乱语、阻挠新政,定当严惩!”
“谢陛下开恩!”保守派官员们如蒙大赦,连忙叩谢。
大殿内的危机,终于化解。林微站在大殿中央,目光平静,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。她知道,玄阳子只是一个开始,三皇子的残余势力和保守派官员,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。
皇帝看着林微,眼中满是赞赏:“林爱卿,你不仅治水有功,还识破了玄阳子的阴谋,护得自身安全,实在是智勇双全!朕愈发相信,你推行的新政,定然能让我朝走向繁荣昌盛!”
林微躬身行礼:“陛下过奖了。臣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。新政的推行,还需要陛下的支持,需要各位大臣的同心协力。”
皇帝点了点头:“朕会全力支持你!从今往后,你可直接向朕上奏新政事宜,任何官员不得无故阻挠!若有阻挠者,朕定当严惩!”
“臣遵旨!谢陛下!”林微心中一喜,知道自己在朝堂上,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。
退朝之后,林微刚走出紫宸殿,就被宇文擎和苏瑾围了上来。
“微儿,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!不仅识破了玄阳子的阴谋,还拿出了确凿的证据,让他无从抵赖!”宇文擎的眼中满是敬佩与骄傲。
苏瑾也说道:“林大人,您这一手真是漂亮!玄阳子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不仅没能除掉您,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!太一道被彻查,三皇子的残余势力也会受到重创,这对我们推行新政,可是大大有利!”
林微微微一笑:“这只是暂时的胜利。玄阳子虽然被抓,但太一道的根基还在,三皇子的残余势力也并未被彻底清除。我们不能掉以轻心,必须尽快推行新政,巩固民心,才能真正站稳脚跟。”
她顿了顿,看向宇文擎:“王爷,麻烦你派人密切关注天牢中的玄阳子,防止他自杀或者被人灭口。另外,彻查太一道的事情,也需要你多费心,一定要把太一道的势力彻底清除,不留后患。”
“放心吧,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宇文擎点头,“玄阳子被严密看管,任何人都无法靠近。彻查太一道的事情,我也派了亲信去办,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。”
林微又看向苏瑾:“苏瑾,新政的推行,离不开财力的支持。我需要你尽快整合江南和西南的商路,加大对新政相关产业的投资,确保新政能够顺利推进。”
“没问题!”苏瑾拍了拍胸脯,“江南和西南的商路已经打通,通商协议也在顺利执行。我已经抽调了大量资金,准备投入到农田水利、交通建设等方面,保证不会拖新政的后腿!”
林微点了点头,心中安定了不少。有宇文擎和苏瑾这两位得力助手,她推行新政的底气更足了。
然而,她并不知道,在她离开皇宫后,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皇宫外的角落里。马车里,一名身着黑衣的人,正对着手中的密信冷笑。
“玄阳子这个废物,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。”黑衣人低声说道,“不过,也好,让林微暂时得意一阵子。等她推行新政,触及到那些权贵的核心利益时,就是她身败名裂之日。”
他将密信点燃,扔进一旁的香炉中,看着密信化为灰烬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:“林微,你的好日子,到头了。”
马车缓缓驶离,消失在京城的街道尽头。一场更大的阴谋,正在暗中酝酿。
林微回到护河公府,刚坐下,就收到了一份密信。密信是她安插在太一道的眼线发来的,上面写着:玄阳子在被抓前,曾与三皇子的亲信暗中会面,商议在祭河大典上作乱,夺取玉佩,同时诬陷林微谋反。
“祭河大典……”林微眉头微皱。她想起,皇帝为了庆祝黄河安澜,决定三日后举行祭河大典,祭祀黄河河神,同时表彰治水有功之人。玄阳子和三皇子的残余势力,竟然想要在祭河大典上作乱!
她立刻召集宇文擎和苏瑾,商议对策。
“祭河大典是公开场合,百姓众多,若是他们在大典上作乱,不仅会危及陛下和我们的安全,还会造成百姓恐慌,诬陷我们谋反的阴谋也可能得逞。”宇文擎的脸色凝重,“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,确保祭河大典的安全。”
苏瑾也说道:“三皇子的残余势力和太一道的余孽,定然会在大典上动用所有力量。他们可能会使用毒术、暗器,甚至会煽动百姓闹事。我们必须全方位设防,不能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。”
林微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坚定:“祭河大典,既是危机,也是转机。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,将三皇子的残余势力和太一道的余孽一网打尽,彻底清除朝堂上的障碍!”
她看向宇文擎:“王爷,麻烦你调动禁军,暗中布防在祭河大典的现场,一旦发现异动,立刻出手镇压。同时,加强对皇宫和京城各处的巡逻,防止他们声东击西。”
“好!”宇文擎点头,“我会亲自坐镇,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林微又看向苏瑾:“苏瑾,你负责祭河大典现场的后勤保障,同时安排人手,暗中排查现场的食物、水源,防止他们下毒。另外,联系江南和西南的商会,让他们派些人手过来,协助我们维持秩序,保护百姓安全。”
“没问题!”苏瑾说道,“我已经让人通知江南和西南的商会了,他们的人手明日就能抵达京城。后勤保障和排查工作,我也会亲自负责,绝不会出任何差错。”
林微最后说道:“我会在祭河大典上,借助大禹玉佩的力量,揭穿他们的阴谋,让百姓看清他们的真面目。同时,我也会趁此机会,向百姓宣传新政,进一步巩固民心。”
她握紧手中的玉佩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:“三皇子的残余势力、太一道的余孽,这一次,我要让你们有来无回!”
宇文擎和苏瑾看着她坚定的眼神,心中充满了信心。他们知道,有林微的智慧与魄力,有大禹玉佩的助力,有禁军和商会的支持,他们一定能够粉碎敌人的阴谋,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安宁。
祭河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,京城的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。一场关乎生死存亡、权力更迭的较量,即将在祭河大典上拉开帷幕。林微站在公府的窗前,望着窗外的夜空,心中默念:大禹先祖,愿您的英灵庇佑,让我能够顺利粉碎阴谋,守护天下百姓,推行新政,开创盛世华章!
第三节 祭河大典风云起,同心协力破阴谋
祭河大典这一日,天气晴朗,阳光明媚。黄河岸边,搭建起了宏伟的祭台,祭台上摆放着牛羊等祭品,香火缭绕。百姓们从四面八方赶来,围在祭台周围,想要见证这一盛事。
辰时三刻,皇帝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,登上祭台。林微、宇文擎、苏瑾等人站在祭台两侧,神色肃穆。玄阳子被押在祭台之下,身上戴着枷锁,面色憔悴,却依旧眼神阴鸷地盯着林微,仿佛想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祭河大典正式开始。司仪官高声宣读祭文,歌颂皇帝的功德,感念黄河安澜,祈求天下太平。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,虔诚地叩拜。
就在这时,祭台之下,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只见一群身着太一道服饰的人,手持利刃,冲破护卫的阻拦,朝着祭台冲来。他们口中高喊着:“诛杀妖女林微!还我太一道清白!”
与此同时,人群中也冲出一些黑衣人,手持暗器,朝着祭台上的皇帝和林微射去。现场顿时一片混乱,百姓们惊慌失措,四处奔逃。
“不好!他们果然动手了!”宇文擎眼中闪过一丝冷冽,立刻下令,“禁军听令,镇压叛乱者!保护陛下和百姓安全!”
早已暗中布防的禁军立刻冲了出来,与太一道弟子和黑衣人展开激战。苏瑾也指挥着商会的人手,维持现场秩序,保护百姓撤离到安全地带。
林微站在祭台上,神色平静,没有丝毫慌乱。她知道,这是一场早就预料到的战斗,她必须保持冷静,才能指挥若定。
玄阳子看到叛乱开始,疯狂地大笑起来:“林微!你这个妖女!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太一道的弟子们,杀了她,夺取玉佩,为我报仇!”
林微冷冷地看着他:“玄阳子,你作恶多端,勾结三皇子残余势力,妄图谋反作乱,残害百姓,今日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!”
她握紧腰间的大禹玉佩,集中精神,调动玉佩中的力量。玉佩再次泛起强烈的金光,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,将祭台笼罩起来。黑衣人射来的暗器,碰到金光屏障,瞬间化为灰烬。
太一道弟子们想要冲上祭台,却被金光屏障挡住,无法前进半步。他们气急败坏,挥舞着利刃,疯狂地砍击金光屏障,却丝毫不起作用。
“这是什么妖术!”一名太一道弟子惊呼道。
林微冷笑一声:“这不是妖术,而是大禹先祖的庇佑!你们这些逆天而行、残害百姓的奸人,注定不会得逞!”
她举起玉佩,对准那些太一道弟子和黑衣人,金光直射而出。被金光击中的人,纷纷倒在地上,失去了战斗力。
宇文擎见状,立刻率军反击。他的剑法凌厉,如入无人之境,每一剑都能斩杀一名叛乱者。禁军们也士气大振,奋勇杀敌。
苏瑾则带着商会的人手,一边保护百姓撤离,一边配合禁军,打击叛乱者。江南和西南商会的人手个个身手矫健,配合默契,很快就控制住了现场的混乱局面。
激战半个时辰后,叛乱者死伤惨重,剩余的人见大势已去,想要转身逃跑,却被禁军和商会的人手团团围住,插翅难飞。
就在这时,一名身着黑衣、蒙面的男子,突然从人群中冲出,手中拿着一把匕首,朝着林微的后背刺去。这男子的身手极为矫健,速度快如闪电,显然是顶尖的杀手。
“小心!”宇文擎见状,心中大惊,想要冲过去保护林微,却被几名叛乱者缠住,无法脱身。
林微感受到背后的杀意,心中一凛。她来不及转身,只能凭借着玉佩传来的感应,侧身躲避。匕首擦着她的肩膀划过,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,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官袍。
“微儿!”宇文擎看到林微受伤,目眦欲裂,怒吼一声,一剑斩杀了缠住他的叛乱者,朝着那名黑衣杀手冲去。
黑衣杀手一击未中,想要再次出手,却被林微手中的玉佩发出的金光击中,身体一顿。林微趁机转身,拔出腰间的短剑,朝着黑衣杀手刺去。
黑衣杀手回过神来,挥匕首抵挡。两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,打得难解难分。黑衣杀手的剑法狠辣诡异,招招致命,林微虽然身手不如他,但凭借着玉佩的助力和现代格斗技巧,勉强与之周旋。
宇文擎冲了过来,加入战斗。两人联手,黑衣杀手渐渐不敌。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,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球,朝着祭台中央扔去。
“不好!是炸药!”林微心中大惊。她认出,这个黑色圆球,是她根据现代炸药原理,改良的简易炸药包,没想到竟然被太一道的人仿制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