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晨雾还未散尽，镇北王府的琉璃瓦上凝着一层薄薄的霜华，远远望去，宛如覆了一层碎银。林微刚洗漱完毕，正坐在澄瑞轩的窗前翻看新修订的王府章程，指尖划过“宗族祭祀”一栏时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伴随着管事李氏慌张的呼喊：“王妃娘娘！不好了！后山凤凰祠……凤凰祠那边出事了！”
林微抬眸，眸中闪过一丝警觉。前日凤凰祠的人为异象刚平息，今日又出了事，绝非偶然。她放下手中的纸笔，起身道：“慌什么？慢慢说，凤凰祠到底出了什么事？”
李氏跑得气喘吁吁，扶着门框缓了口气，脸色发白地说道：“今晨天不亮，守后山的老仆去换班，远远就看见凤凰祠上空盘旋着一团赤色云气，还听到……听到真正的凤鸣声！那声音震得人耳朵发鸣，老仆吓得连忙跑回来报信，现在府里的人都传开了，说……说这是凤神发怒，要降大祸了！”
“凤鸣？赤色云气？”林微心中一动。前日的异象是柳侧妃等人用磷粉和机关伪造的，可凤鸣声绝非人力能模仿，赤色云气也不像是简单的自然现象。难道这凤凰祠里，真的藏着什么秘密？
正思忖间，门外又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，比前日的动静还要浩大。宇文擎的贴身侍卫长风快步走进来，神色凝重：“王妃，宗族的几位长辈带着族人来了，此刻正在前厅等着，说要见王爷和您，还说……要请凤神示警，废黜您这个‘祸乱王府’的异数！”
“宗族？”林微眉梢微挑。宇文氏是百年大族，分支众多，宇文擎的这位叔公宇文鸿是宗族的族长，一向顽固守旧，早就看她这个“来历不明”的王妃不顺眼，只是碍于宇文擎的兵权和威望，一直没敢发难。如今借着凤凰祠的异象，怕是要趁机兴风作浪了。
“王爷呢？”林微问道。
“王爷一早就去军营处理柳峰余党了，属下已经派人去通报了。”长风答道，“但宗族的人来势汹汹，说一刻钟内若见不到您，就要直接去凤凰祠‘请凤神’，到时候……”
“到时候他们就会说，凤神要我以死谢罪，对吧？”林微冷笑一声，心中已然明了。宇文鸿这是想借着所谓的“凤怒”，剥夺她的王妃之位，甚至可能想插手王府的军务和事务，勾结的怕是不止三皇子宇文铭那么简单。
“备车，我去前厅见他们。”林微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告诉他们，王妃我来了，倒要听听，他们口中的‘凤神示警’，到底是真是假。”
长风有些担忧：“王妃，宗族的人蛮横得很，您一个人去怕是会吃亏，属下带些侍卫跟着您吧？”
“不必。”林微摇了摇头，“他们要的是‘师出有名’，若是我带着侍卫过去，反倒落了他们口实，说我心虚。你守在澄瑞轩，若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，就立刻去军营找王爷。”
“是。”长风不敢违抗，只能点头应下。
林微整理了一下衣衫，换上一身素色的王妃朝服，头戴嵌珠凤钗，缓步向外厅走去。沿途的下人都低着头，神色慌张，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，显然都被“凤神发怒”的传言吓坏了。
走到外厅门口，就听到里面传来宇文鸿苍老而威严的声音：“镇北王府乃是宇文氏的栋梁，如今却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把持，搞得鸡犬不宁，连凤神都发怒了！若今日不废黜这妖女，不仅王府要遭大祸，咱们整个宇文宗族都要被牵连！”
“叔公说得对！”一个年轻的宗族子弟附和道，“那林微本就是侯府的假千金，来历不明，说不定是什么妖邪附体，否则怎么会懂得那些奇技淫巧？如今凤神示警，就是要咱们除了她，以绝后患！”
林微推开门，缓步走了进去，目光扫过厅内的众人。只见宇文鸿坐在主位上，须发皆白，眼神阴鸷；两侧站着十几个宗族长辈和子弟，个个面带怒容，眼神不善地看着她。
“王妃娘娘驾到——”随行的丫鬟高声唱喏。
厅内的人却没有一个起身行礼，反而纷纷冷哼，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敌意。
林微并不在意，走到厅中站定，目光落在宇文鸿身上，淡淡道：“叔公今日带着宗族的人驾临王府，不知有何要事？方才听闻叔公说，凤神示警，要废黜我这个王妃？不知叔公可有证据，证明这所谓的‘凤神示警’，与我有关？”
“证据？”宇文鸿冷笑一声，拍了拍手，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道士走了进来，手持桃木剑，面色严肃，“这位是清虚道长，乃是终南山的得道高人，能通鬼神，辨吉凶。方才清虚道长已经卜过一卦，卦象显示，王府近日的灾祸连连，皆是因为你这个‘异数’入宫，冲撞了守护王府的凤神！今日凤凰祠的凤鸣异象，便是凤神最后的警告，若不将你献祭给凤神，不出三日，王府必遭灭顶之灾！”
清虚道长上前一步，稽首道：“王妃娘娘，贫道夜观天象，见紫微星旁有煞星高照，正是您的命格所致。凤凰祠乃王府龙脉所在，凤神震怒，实乃天意。还请王妃娘娘以大局为重，随贫道前往凤凰祠献祭，以平息凤神之怒，保全王府和宇文宗族的安危。”
林微看着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，心中冷笑不已。这清虚道长看起来仙风道骨，实则眼神闪烁，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，和上次凤凰祠异象时的气味有些相似，显然是宇文鸿找来的托儿。不过，今日的凤鸣和赤色云气，若真是人为，手段可比上次高明多了，也更难识破。
“道长此言，未免太过武断。”林微平静地说道，“我入王府以来，推行新政，整顿内务，王府的开支节省了三成，下人各司其职，井然有序；柳峰谋反，也是我提前收到消息，通知王爷早做防备，才避免了一场大祸。若我真是‘异数’，为何王府非但没有衰败，反而愈发安稳？”
“巧言令色！”宇文鸿身旁的一个宗族长辈怒斥道，“你那些所谓的‘新政’，不过是些歪门邪道，败坏了王府的规矩！柳峰谋反，说不定就是你暗中挑拨，想要渔翁得利！如今凤神发怒，铁证如山，你还敢狡辩？”
“就是！”另一个子弟附和道，“我们已经去过凤凰祠了，那凤形雕像的眼睛都在流血，凤鸣声更是震彻山谷，这不是示警是什么？你若识相，就乖乖跟我们去凤凰祠献祭，否则，我们就只能用强硬手段了！”
林微眸色一沉，这些人竟然已经去过凤凰祠了，还看到了雕像“流血”的异象。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，今日是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。
“强硬手段？”林微冷笑一声，“王府是镇北王府，不是宗族的私产。我是皇上亲封的镇北王妃，没有皇上的圣旨，谁也无权废黜我，更无权决定我的生死！叔公若是执意如此，便是抗旨不遵，谋反作乱！”
“你敢污蔑老夫谋反？”宇文鸿气得吹胡子瞪眼，猛地一拍桌子，“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妖女！今日就算没有皇上的圣旨，老夫也要替天行道，除了你这个祸害！来人，把她给我拿下，带去凤凰祠！”
两侧的宗族子弟立刻围了上来，个个摩拳擦掌，想要动手。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，伴随着宇文擎冰冷的声音：“谁敢动本王的王妃？”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宇文擎身着铠甲，一身寒气，快步走了进来。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精锐侍卫，个个手持利刃，眼神锐利如鹰，瞬间就将厅内的宗族子弟包围了起来。
宇文鸿脸色一变，没想到宇文擎回来得这么快。他强作镇定地说道：“擎儿，你来得正好！这妖女冲撞凤神，引来灾祸，老夫正要将她献祭，以保全王府和宗族！你身为宇文氏的子孙，应当以大局为重，不可被这妖女迷惑！”
“迷惑？”宇文擎走到林微身边，将她护在身后，眼神冰冷地看着宇文鸿，“叔公口中的妖女，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，是皇上亲封的镇北王妃！她为王府立下的功劳，比在座的任何人都多！凤凰祠的异象到底是怎么回事，还未可知，叔公就迫不及待地要置她于死地，恐怕是别有用心吧？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被妖女迷了心窍！”宇文鸿气得浑身发抖，“擎儿，你可别忘了，你是宇文氏的子孙，宗族养育了你，你如今却为了一个外来的女人，与宗族为敌，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？”
“列祖列宗若在天有灵，定会明白是非黑白。”宇文擎语气坚定，“本王只知道，微微是我的妻子，谁要伤害她，就是与本王为敌！今日之事，若叔公执意要闹，本王不介意将此事上报朝廷，让皇上评评理，看看是凤神示警，还是宗族意图谋反！”
宇文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发难，就是觉得宇文擎会顾及宗族情面，不会把事情闹大。可他没想到，宇文擎竟然为了林微，不惜与宗族决裂，还要上报朝廷。一旦上报朝廷，三皇子那边的计划就会败露，他自己也难逃罪责。
“你……你敢！”宇文鸿色厉内荏地说道。
“本王有何不敢？”宇文擎冷笑一声，对身后的侍卫道，“把这些人给我请出去，没有本王的允许，不准再踏入王府半步！”
“是！”侍卫们立刻上前，就要动手驱赶。
“慢着！”清虚道长忽然开口，“王爷，王妃娘娘，此事关乎王府和宗族的安危，绝非儿戏。贫道愿意再去凤凰祠一趟，与凤神沟通，若凤神真的愿意宽恕王妃娘娘，贫道自然不会再为难。但若是凤神执意要降罪，还请王爷和王妃娘娘三思。”
林微心中一动，这清虚道长突然改口，怕是想趁机在凤凰祠做手脚。不过，她也正想去凤凰祠看看，所谓的雕像“流血”和凤鸣到底是怎么回事。与其在这里争执不休，不如亲自去一探究竟，也好彻底揭穿他们的阴谋。
“好。”林微上前一步，看着清虚道长，“我便随你去一趟凤凰祠。若真是我冲撞了凤神，我甘愿受罚；但若是有人假借凤神之名，意图谋害我，休怪我不客气！”
宇文擎皱眉：“微微，太危险了，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嗯。”林微点了点头，“正好，也让王爷亲眼看看，这所谓的‘凤神示警’，到底是真是假。”
宇文鸿见林微答应前往凤凰祠，心中暗暗得意。他早已在凤凰祠设下了埋伏，只要林微一到，就会让她有去无回。到时候，就算宇文擎再护着她，也只能认栽。
“好！既然王妃娘娘愿意前往，那咱们就一同去凤凰祠，让凤神来做决断！”宇文鸿立刻说道，生怕林微反悔。
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后山走去。林微和宇文擎并肩走在中间，长风带着侍卫紧紧跟随；宇文鸿和清虚道长走在前面，宗族子弟们跟在两侧，个个心怀鬼胎。
山路比上次更加难走，晨雾未散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，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气息。林微敏锐地察觉到，这股清香中含有微量的致幻成分，若是吸入过多，就会出现幻觉，看来这清虚道长果然不简单。
她不动声色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香囊，递给宇文擎，低声道：“把这个戴上，里面的香料能解毒。”
宇文擎会意，立刻将香囊戴在腰间，同时悄悄示意身后的侍卫也戴上提前准备好的解毒香囊。这些香囊是林微早就准备好的，里面混合了薄荷、艾草等解毒驱虫的草药，没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场。
走到半山腰时，忽然刮起一阵狂风，晨雾被吹散了不少。林微抬头望去，只见凤凰祠的方向，赤色云气愈发浓郁，隐隐有金光闪烁，凤鸣声再次传来，比之前更加清晰，震得人耳膜发疼。
“凤神显灵了！”清虚道长高声喊道，“大家快跪下，恭迎凤神！”
宗族子弟们立刻跪倒在地，连连磕头。宇文鸿也装作虔诚的样子，跪了下来，眼神却偷偷瞟向林微，想看看她的反应。
林微和宇文擎却站着不动，神色平静。林微仔细观察着那赤色云气，发现云气的流动轨迹十分诡异，不像是自然形成的，反而像是有人在操控。而那凤鸣声，虽然逼真，但仔细听来，却带着一丝机械的杂音，像是某种乐器发出的。
“王妃娘娘，凤神显灵，你还不跪下？”清虚道长站起身，厉声说道，“难道你真的要触怒凤神，引来灭顶之灾吗？”
“道长不必着急。”林微淡淡道，“是不是凤神显灵，到了凤凰祠，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理会众人，继续向山顶走去。宇文擎紧紧跟在她身边，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，生怕有人暗中偷袭。
二
抵达凤凰祠时，赤色云气已经笼罩了整个院落，金光从祠内透出，映照在斑驳的院墙上，显得格外诡异。凤鸣声持续不断，仿佛就在耳边响起，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。
祠堂的大门敞开着，里面黑漆漆的，隐约能看到供桌上的凤形雕像。林微深吸一口气，率先走了进去。宇文擎紧随其后，侍卫们则分散在祠堂内外，警惕地守护着。
走进祠堂，一股浓郁的檀香混合着硫磺的气味扑面而来。林微的目光落在供桌上的凤形雕像上，只见那雕像通体由黑色石头雕刻而成，造型古朴，凤首高昂，双眼赤红，像是真的在流血一般。
“王妃娘娘，您看！”清虚道长指着雕像的眼睛，“凤神已经发怒，双眼泣血，这就是最好的证明！您若再执迷不悟，后果不堪设想！”
宇文鸿也上前一步，说道：“擎儿，你现在看到了吧？这就是妖女带来的灾祸！快让她献祭，否则凤神发怒，咱们谁也活不了！”
林微没有理会他们，走到雕像前，仔细观察着那双“流血”的眼睛。她伸出手，轻轻触摸了一下雕像的眼睛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，还有一丝粘稠的液体。她捻起一点液体，放在鼻尖闻了闻，心中顿时了然。
这根本不是什么血泪，而是用朱砂混合着某种树汁制成的，遇到空气后会慢慢凝固，看起来就像是流血一样。而那赤色云气和金光，应该是用某种特殊的矿石粉末，混合着硫磺，点燃后产生的烟雾和火焰效果；至于凤鸣声，则是藏在雕像内部的某种机关，利用空气流动发出的声音。
这些手段虽然比上次的磷粉高明，但在林微看来，依然破绽百出。不过，能做出如此逼真的效果，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，说不定就是三皇子宇文铭的手笔。
“怎么样，妖女，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？”宇文鸿见林微沉默不语，以为她被吓住了，得意地说道。
林微抬起头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叔公和道长口中的凤神示警，不过是些拙劣的伎俩罢了。这雕像的眼睛，根本不是什么血泪，而是朱砂和树汁混合而成；外面的赤色云气，是硫磺和矿石粉末燃烧产生的；至于凤鸣声，不过是藏在雕像里的机关罢了。”
“你胡说！”清虚道长立刻反驳，“这可是凤神显灵，你竟敢污蔑凤神，简直罪该万死！”
“是不是污蔑，一试便知。”林微说着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银簪，走到雕像前，用银簪轻轻刮了一下雕像的眼睛，将刮下来的红色粉末放在手中，然后对宇文擎道，“王爷，取火来。”
宇文擎立刻让人取来一个火把。林微将手中的红色粉末撒在火把上，粉末遇到火焰，瞬间燃烧起来，发出一阵刺鼻的气味，却并没有产生任何异象。
“大家请看，”林微高声道，“若是凤神的血泪，定会有灵性，怎会如此不堪一击？这不过是人为制造的假象，目的就是为了污蔑我，夺取王府的控制权！”
宗族子弟们看着这一幕，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。他们虽然迷信，但也不是傻子，林微的演示让他们不得不怀疑，所谓的凤神示警，可能真的是假的。
宇文鸿脸色一变，厉声说道：“妖女，你竟敢用妖法破坏凤神的示警！大家别信她的鬼话，快把她拿下，献祭给凤神！”
说着，他使了个眼色，藏在祠堂内外的十几个黑衣人立刻冲了出来，手持利刃，向林微和宇文擎扑去。这些黑衣人都是宇文鸿暗中培养的死士，专门用来执行今日的计划。
“保护王爷和王妃！”长风大喝一声，侍卫们立刻上前迎战。祠堂内外顿时陷入一片混乱，刀剑碰撞声、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宇文擎将林微护在身后，拔出腰间的佩剑，与黑衣人厮杀起来。他武艺高强，剑法凌厉，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，一个个纷纷倒地。
清虚道长见势不妙，转身就要逃跑，却被林微一把拦住。“道长，想走？”林微冷笑一声，出手如电，扣住了清虚道长的手腕。
清虚道长痛得大叫一声，手中的桃木剑掉落在地。“王妃娘娘饶命！”他连忙求饶，“这都是宇文鸿逼我的，我也是身不由己啊！”
“是谁逼你的，稍后再问。”林微冷哼一声，将他交给身后的侍卫看管，“把他绑起来，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情，再慢慢审问。”
宇文鸿见死士们一个个倒下，知道大势已去。他眼神阴鸷地看着林微和宇文擎，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令牌，高高举起：“宇文擎，你勾结妖女，背叛宗族，今日老夫就算拼了这条老命，也要为列祖列宗清理门户！”
说完，他将令牌扔向空中。令牌在空中炸开，发出一阵刺耳的哨声。片刻后，祠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，显然是宇文鸿暗中调动的宗族私兵到了。
宇文擎脸色一沉，没想到宇文鸿竟然敢调动私兵，看来他是真的想谋反了。“长风，带人守住祠堂大门，绝不能让私兵进来！”
“是！”长风立刻带领一部分侍卫，冲出去抵挡私兵。
祠堂内的战斗还在继续，剩下的黑衣人虽然不多，但个个悍不畏死，拼死抵抗。林微站在一旁，冷静地观察着战局，忽然发现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兵器上，刻着一个特殊的标记——三皇子宇文铭的徽记。
看来，宇文鸿果然和三皇子勾结在了一起。三皇子这是想借宇文鸿之手，除掉她和宇文擎，然后趁机夺取镇北军的兵权，为他日后争夺皇位铺路。
“王爷，小心！”林微突然大喊一声。只见一个黑衣人绕过宇文擎的剑锋，手持短刀，向他的后心刺去。
宇文擎闻言，立刻侧身躲避，同时反手一剑，将那黑衣人斩杀。但他的手臂还是被短刀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，鲜血瞬间流了出来。
“王爷！”林微心中一紧，连忙冲过去，从袖中取出伤药，想要为他包扎。
“我没事。”宇文擎摇了摇头，继续与剩下的黑衣人厮杀。但他的伤口流血不止，影响了动作，渐渐落入了下风。
林微看着心疼不已，她知道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她环顾四周，看到祠堂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干柴和油脂，心中立刻有了主意。
她快步走到角落，将干柴堆在一起，然后取出火折子，点燃了干柴。油脂遇到火焰，瞬间燃烧起来，熊熊大火立刻蔓延开来，照亮了整个祠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