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女的印玺在晨光中折射出威严的光晕,林微坐在政事堂的主位上,案前摊开的《均田制推行细则》墨迹未干。窗外的银杏叶落了满地金黄,却挡不住堂内压抑的争论声——推行“均田制”的提议,已在朝堂上僵持了三日,以镇国公为首的旧贵族集团,始终以“祖制不可违”为由坚决抵制。
“皇太女,”镇国公身着紫貂朝服,须发皆白却气势逼人,“我大胤朝田产承袭百年,皆是‘世卿世禄’之制,贵族之家的田产乃是祖上功勋所得,岂能随意分配给平民?此举无疑是动摇国本,引发贵族叛乱!”
他身后的十几名贵族大臣纷纷附和:“国公所言极是!均田制是亡国之策,还请皇太女收回成命!”
林微指尖轻轻敲击案面,神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镇国公此言差矣。如今天下初定,历经北狄入侵、巫教作乱,大量田产荒芜,流民无数。均田制并非‘抢夺’贵族田产,而是将无主荒地、官田按人口分配给流民,贵族原有田产不动,只需按新规缴纳赋税。此举既能让流民安居乐业,增加国库收入,又能稳定社会,何来动摇国本之说?”
她取出一份账本,“这是江南三州的试点数据。推行均田制半年,流民减少八成,粮食产量增产四成,赋税增收五成,百姓安居乐业,贵族之家的收益也因商业繁荣而有所增长。这难道是亡国之策?”
镇国公脸色一变,强辩道:“江南是特例!京城周边贵族田产密集,若推行均田制,必然引发动荡!而且,地脉与贵族田产相连,随意改动田界,会触怒地脉神灵,降下灾祸!”
“地脉神灵?”林微冷笑,“国公是想用虚无缥缈的神灵之说,阻挠利国利民的新政?”
就在这时,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冲进政事堂,神色惨白:“皇太女!国公爷!不好了!京城近郊的镇国石兽突然异动,双眼赤红,发出嘶吼,周围地面开裂,地震频发,百姓们吓得四处逃窜!”
此言一出,满堂哗然。镇国公眼中闪过一丝隐秘的得意,立刻道:“看吧!我就说改动田界会触怒地脉神灵!镇国石兽是前朝开国皇帝封印地脉的神兽,如今异动,正是神灵降罪的征兆!若不立刻废除均田制,停止改动田界,恐怕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!”
其他贵族大臣也纷纷附和:“快废除均田制!祭拜石兽,祈求神灵宽恕!”
林微心中一沉。镇国石兽位于京城西郊,高约三丈,由整块青石雕刻而成,形似麒麟,是前朝遗留的镇国之宝,传闻能镇压地脉,保国泰民安。如今突然异动,时机太过蹊跷,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,嫁祸新政。
“镇国公稍安勿躁。”林微起身,“石兽异动原因不明,不能贸然归咎于新政。我即刻前往查看,查明真相再作定论。”
宇文擎上前一步:“微儿,我与你同去。”
苏瑾也道:“我已让人备好了‘地脉探测秘术’所需的器具(实则是林微设计的简易地质勘探工具:罗盘、探杆、装有石灰粉的竹筒),还带了‘破邪秘药’,或许能派上用场。”
三人即刻动身,乘坐马车赶往西郊。沿途百姓扶老携幼,向城内逃窜,哭喊声、尖叫声不绝于耳。“石兽发怒了!快跑啊!”“都是均田制惹的祸,触怒了神灵!”
林微掀开马车帘,看着惊慌失措的百姓,心中愈发坚定了查明真相的决心。她知道,若不能尽快破解石兽异动之谜,不仅均田制会被迫废除,百姓也会陷入更大的恐慌,旧贵族的阴谋就会得逞。
抵达西郊时,远远便能看到镇国石兽矗立在高台之上,原本青灰色的石身布满裂纹,双眼赤红如血,口中发出沉闷的嘶吼,每一次嘶吼,地面便剧烈摇晃,周围的树木纷纷倒伏,地面裂开一道道深沟。石兽周围,几名黑袍巫师正在念着诡异的咒语,手中挥舞着桃木剑,黑色的雾气围绕着石兽盘旋。
“是巫教余孽!”宇文擎眼中闪过一丝怒火,“他们在操控石兽!”
林微取出双鱼玉魄,蓝光笼罩三人,隐匿气息:“他们用邪术操控石兽,同时引动了地脉异动。镇国公必然与他们勾结,想要借石兽异动逼迫我们废除新政。”
苏瑾道:“我让人去查了,镇国公的幼子三天前曾秘密前往西郊,与这些巫师会面。而且,石兽下方的地脉中,似乎有蛊虫活动的迹象。”
林微点头,她早已用“地脉探测秘术”(探杆插入地面,根据土壤湿度、硬度和石灰粉反应判断地下情况)发现,石兽下方的土壤异常松软,且有微弱的邪术气息,显然是巫教余孽在地下布置了蛊虫巢穴,用蛊虫的邪气污染地脉,进而操控石兽。
“我们必须先破坏蛊虫巢穴,切断邪术源头,再净化石兽身上的邪气。”林微道,“秦峰,带特种部队包围石兽高台,阻止巫师逃跑;苏瑾,你带人用‘破邪粉’(硫磺、朱砂、草木灰混合)在周围布置结界,防止邪气扩散;王爷,你牵制巫师,我去破坏地下蛊虫巢穴。”
“小心!”宇文擎握紧她的手,纵身跃向高台,长剑出鞘,直刺为首的巫师。
“有刺客!”巫师们惊呼,纷纷挥剑抵挡。宇文擎的剑法快如闪电,剑气纵横,瞬间斩杀两名巫师。特种部队也立刻行动,将高台团团围住,“穿云弩”箭矢齐发,射杀试图逃跑的巫师。
林微则带着两名精锐士兵,来到石兽脚下。她取出双鱼玉魄,蓝光化作一道光刃,劈开地面,露出一个深约丈许的洞穴。洞穴内爬满了黑色的蛊虫,体型比普通蛊虫大数倍,身上散发着阴冷的邪气,正是巫教的“地脉蛊”,专门以地脉灵气为食,同时能传递邪术力量,操控地上的物体。
“就是它们!”林微取出“破蛊秘药”——这是她用艾草、硫磺、生石灰和曼陀罗花粉制成的粉末,包装成“上古破蛊秘术炼制的秘药”,能快速杀死蛊虫并净化邪气。她将秘药撒入洞穴,蛊虫接触到秘药,立刻发出刺耳的嘶鸣,纷纷倒地死亡,黑色的邪气也渐渐消散。
就在这时,为首的巫师突然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鲜血,口中念起诡异的咒语:“地脉之力,石兽觉醒!杀!”
石兽眼中的红光暴涨,嘶吼一声,抬起巨大的石爪,向林微拍来。林微猝不及防,只能用双鱼玉魄抵挡。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林微被石爪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双鱼玉魄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。
“微儿!”宇文擎见状,心中一急,想要冲过来救她,却被几名巫师缠住,无法脱身。
镇国公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台之下,冷笑道:“林微,你以为破坏了蛊虫巢穴就能阻止石兽?这镇国石兽体内封印着前朝地脉的一缕残魂,巫教的邪术只是引子,如今地脉残魂已被唤醒,除非用你的鲜血和神器献祭,否则谁也无法阻止它!”
“镇国公,你果然与巫教勾结!”林微怒喝,“你为了阻止均田制,竟然不惜引动地脉残魂,残害百姓,罪该万死!”
“罪该万死?”镇国公狂笑,“只要能保住贵族的利益,就算牺牲再多百姓也值得!林微,识相的就交出神器,自裁谢罪,否则,石兽会踏平京城,让所有人为你陪葬!”
石兽再次发出嘶吼,向林微冲来。林微知道,仅凭双鱼玉魄的力量,无法抵挡石兽的攻击。她看向手中的龙心石,突然想起玄龟所说的“三才之力”——天(龙心石)、地(双鱼玉魄)、人(人心之力)。
“将士们!百姓们!”林微高声道,声音传遍整个西郊,“石兽并非神灵降罪,而是被镇国公和巫教余孽操控!他们为了阻挠均田制,不惜残害百姓,引动地脉残魂!现在,我需要你们的帮助,凝聚心中的信念,高喊‘守护家园’,用你们的人心之力,助我净化石兽!”
正在逃窜的百姓们听到林微的声音,纷纷停下脚步。他们想起林微推行新政后,自己分到了田地,过上了安稳的日子;想起她击退北狄、破解巫教阴谋,守护了中原的安宁。百姓们心中涌起一股力量,纷纷高呼:“守护家园!支持皇太女!”
将士们也齐声高呼,声音震耳欲聋。一股无形的人心之力汇聚而来,融入林微手中的神器。双鱼玉魄和龙心石发出强烈的光芒,蓝光和红光交织,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,冲向石兽。
石兽被光柱击中,发出痛苦的嘶吼,身上的裂纹越来越多,赤红的双眼渐渐恢复正常,体内的地脉残魂被光芒净化,化作一道白色的雾气,消散在空气中。石兽停止了异动,缓缓闭上双眼,恢复了原本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