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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1章 蔷薇落影,煞起库房(1 / 2)

暮春的靖王府,被一层暖融融的光晕裹着。西跨院的蔷薇架爬满了朱红廊柱,层层叠叠的花瓣堆成粉白的云,风一吹,便有细碎的花雨簌簌落下,沾在青砖地上,像是铺了层软绒绒的锦。

林微坐在窗边的梨花木桌前,指尖划过摊开的账册,墨色的字迹在宣纸上列成整齐的格子——这是她依照现代复式记账法改良的王府账目,收入、支出、结余分门别类,连采买的一根针、一斤棉都标注得清清楚楚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账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,她握着狼毫的手稳而轻,笔尖在纸面划过,留下沙沙的轻响。

“王妃,这是上个月各院的月例支领清单,您过目。”管事婆子端着一个紫檀木托盘,上面放着几本装订好的簿子,躬身站在桌前,语气恭敬得近乎小心翼翼。

自从林微执掌王府中馈,靖王府的内务便一改往日的混乱。以往账本都是糊里糊涂的流水账,账实不符是常事,各院嬷嬷借着采买之机中饱私囊更是公开的秘密。林微接手后,先是清算了库房积压的财物,制定了严格的采买流程,又推行了这种一目了然的记账法,短短几个月,王府的开支便节省了三成,库房也整理得井井有条。

林微接过簿子,快速翻阅着。目光扫到“柳侧妃院支领珍珠粉三斤,纹银五十两”时,她指尖顿了顿。珍珠粉是养颜之物,寻常人家一两便够用许久,柳侧妃一个月支领三斤,未免太过铺张。但她并未多言,只是在旁边轻轻画了个圈,打算后续核实用途。

“嗯,大致无误,你拿去归档吧。”林微将簿子递还,语气平淡无波。

管事婆子应声接过,刚要转身,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伴随着小厮慌张的呼喊:“王妃!不好了!出事了!”

林微抬眸,只见负责库房管理的李管事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官帽歪在一边,袍角沾满了泥点,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:“王、王妃……库房……库房出事了!”

“慌什么。”林微放下笔,起身时裙摆扫过桌角,带起一缕淡淡的墨香。她神色平静,眼神却透着几分锐利,“慢慢说,库房怎么了?”

李管事咽了口唾沫,定了定神,声音依旧带着颤音:“是、是粮仓!方才下人们去搬粮食,发现粮仓里的稻谷全、全都发霉了!黑糊糊的一片,还带着怪味!更、更吓人的是,有三个搬粮的下人,刚进粮仓没一会儿就晕倒了,现在还人事不省!”

“什么?”林微眉头微蹙。靖王府的粮仓建在府西北角,地势高燥,通风极好,而且入库的粮食都会经过晾晒筛选,怎么会突然大面积发霉?还让人晕倒?

“带我去看看。”林微话音未落,便提步往外走。管事婆子和李管事连忙跟上,一路快步朝着西北角的粮仓而去。

路上已经有不少下人围在粮仓附近,窃窃私语,神色各异。有人面露惊慌,有人交头接耳,还有人偷偷打量着林微的神色,眼底藏着几分幸灾乐祸。自从林微以假千金的身份嫁入靖王府,又执掌了中馈,府里不少人都暗中不服,尤其是那些依附于柳侧妃和其他妾室的下人,总盼着她出点差错。

林微走到粮仓门口,一股刺鼻的霉味混杂着某种腥腐气扑面而来,令人作呕。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口鼻,目光扫过敞开的仓门,只见里面的稻谷果然变了模样——原本金黄饱满的谷粒,此刻蒙上了一层黑绿色的霉斑,结块粘连在一起,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黑色的黏液,顺着木板往下滴。

三个晕倒的下人躺在粮仓外的空地上,面色发青,嘴唇乌紫,呼吸微弱,胸口起伏得十分艰难。几个婆子围着他们,急得团团转,却不敢贸然施救。

“王妃,您快想想办法吧!这可怎么办啊?”一个年老的婆子带着哭腔说道,“好好的粮食怎么就成这样了?还伤了人,莫不是……莫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

她这话一出,周围的窃窃私语声顿时大了起来。

“我就说嘛,自从王妃进门,府里就没安生过……”

“可不是嘛,假千金本来就带着晦气,现在还连累得粮食发霉,下人出事……”

“嘘!小声点,别让王妃听见!”

这些话虽然说得隐晦,但林微听得一清二楚。她眼神一冷,却并未发作,只是蹲下身,仔细观察着晕倒的下人。他们的症状像是中毒,但又不完全像——没有呕吐、抽搐等常见的中毒反应,反而更像是吸入了某种有害气体,导致中枢神经受抑。

她又看向粮仓里的霉斑,指尖蘸了一点黑色黏液,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。除了霉味,还有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,一闪而逝。

“都散开!”林微站起身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粮仓周围通风不畅,这些霉气有毒,再围在这里,小心也被熏晕了!李管事,立刻让人把晕倒的下人抬到通风好的空房,用清水擦拭他们的口鼻和手脚,保持呼吸通畅,不许乱动!”

李管事连忙应声,指挥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小心翼翼地抬起下人,往不远处的厢房走去。

“张嬷嬷,你去取我的药箱来,顺便带几包生石灰和木炭。”林微又吩咐道。她的药箱里常备着一些急救药品和简易的检测工具,是她根据现代医学知识,结合这个时代的药材制备的。

张嬷嬷是林微陪嫁过来的老人,对她忠心耿耿,闻言立刻快步离去。

周围的下人见林微镇定自若,有条不紊地安排着,那些窃窃私语渐渐平息了下去,但不少人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带着怀疑和不安。

就在这时,一阵环佩叮当的声响传来,柳侧妃带着几个嬷嬷和丫鬟,款款走来。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绫罗长裙,鬓边簪着一支珍珠步摇,面色看似担忧,眼底却藏着几分得意。

“姐姐,这是怎么了?好好的粮仓怎么变成这样了?”柳侧妃走到林微身边,声音柔柔弱弱的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,“还有人晕倒了,真是吓人。姐姐执掌中馈,责任重大,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呢?”

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林微失职,林微淡淡瞥了她一眼:“侧妃来得正好,粮仓突然出了变故,还请侧妃帮忙安抚府里下人,避免流言四起。”

“流言?”柳侧妃轻轻蹙眉,看向周围的下人,语气带着几分痛心,“其实也不能怪下人们多嘴,毕竟好好的粮食发霉,还伤了人,实在太过蹊跷。姐姐,你说会不会是……是府里进了什么邪祟?或者是……姐姐的身份,冲撞了王府的地气?”

这话比刚才下人的议论更加直白,几乎是明着说林微是灾星了。周围的下人顿时一片哗然,看向林微的眼神变得更加异样。

林微心中冷笑。柳侧妃这话看似无心,实则恶毒。她是假千金的身份本就容易引人非议,现在出了这种事,柳侧妃正好借机煽风点火,把脏水泼到她身上,让她在王府失去人心。

“侧妃说笑了。”林微神色平静,语气却带着一丝冷意,“所谓邪祟之说,不过是无稽之谈。粮食发霉自有原因,下人晕倒也必然是有根由的。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,救治下人,而不是在这里妄谈鬼神,散布谣言。”

“姐姐倒是看得开。”柳侧妃掩唇轻笑,眼底闪过一丝讥讽,“可府里的下人们不这么想啊。自从姐姐嫁进来,先是库房失窃,又是管家嬷嬷被查出中饱私囊,现在连粮仓都出了这么大的事。姐姐,不是妹妹多嘴,你毕竟是……来历特殊,不如请个道士来府里做法祈福,驱驱邪祟,也好让大家安心。”

她口中的“来历特殊”,无疑是在提醒所有人,林微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。

林微还没来得及回应,就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仆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跪倒在地上,声音哽咽:“王妃,柳侧妃说得对!老奴昨晚起夜,亲眼看到粮仓那边有黑影闪过,那黑影飘在空中,没有脚,还发出呜呜的哭声,肯定是食气煞啊!”

“食气煞?”有人惊呼出声。

那老仆名叫陈忠,在王府待了几十年,据说见过不少怪事,平时大家都对他的话半信半疑。此刻他这么一说,下人们顿时炸开了锅。

“我就说嘛!肯定是邪祟作祟!”

“食气煞专门吸食粮食的精气,还会害人,难怪粮食会发霉,下人会晕倒!”

“这可怎么办啊?食气煞进府,是要带来灾祸的!”

恐慌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,下人们脸色发白,纷纷往后退,生怕被邪祟缠上。

柳侧妃见状,眼底的得意更浓了,她轻轻叹了口气:“看来真是食气煞作祟。姐姐,事到如今,也只能请道士来做法了。正好前几日我娘家那边来了个得道高人,据说驱邪很有一套,不如我让人把他请来?”

林微看着柳侧妃惺惺作态的样子,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陈忠,心中已然有了计较。这所谓的“食气煞”,恐怕是柳侧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。陈忠平日里就和柳侧妃走得近,此刻出来作证,分明是受人指使。

但她没有当场戳穿,只是淡淡说道:“侧妃有心了。不过在请道士之前,我倒想先查一查,这‘食气煞’到底是何方神圣,竟然能让粮食在短短几日之内大面积发霉。”

说话间,张嬷嬷已经提着药箱和生石灰、木炭赶了过来。林微接过药箱,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,又拿出几根银针和一张白色的丝帕。

“李管事,取一点发霉的稻谷和粮仓里的空气样本来。”林微吩咐道。

李管事虽然疑惑,但还是按照她的吩咐,用干净的瓷碗装了一些发霉的稻谷,又用一个中空的竹筒,在粮仓里舀了一些空气,封好口递了过来。

林微先将银针插入发霉的稻谷中,片刻后取出,只见银针的尖端竟然变成了黑色。她又将白色丝帕蘸了一点瓷瓶里的液体,轻轻擦拭银针,黑色渐渐褪去,丝帕却染上了淡淡的棕红色。

“这是……”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,不知道她在做什么。

柳侧妃也皱起了眉头,心中有些不安。她安排的人明明是用了特制的霉菌和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,怎么会让银针变黑?

林微没有解释,又打开竹筒,将里面的空气缓缓倒在另一条蘸了药液的丝帕上。丝帕顿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蓝紫色。

“真相已经很明显了。”林微放下丝帕,目光扫过众人,语气坚定,“这粮食并非自然发霉,而是被人涂抹了一种加速霉菌生长的药剂,而且粮仓里被人投放了一种有毒气体。下人们晕倒,就是吸入了这种气体所致。至于所谓的食气煞,不过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,混淆视听罢了。”

“什么?”众人哗然,看向柳侧妃的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。毕竟刚才柳侧妃一直极力主张是邪祟作祟,还主动要请道士。

柳侧妃脸色一白,强装镇定地说道:“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!没有证据,怎么能污蔑是人为的?那银针变黑、丝帕变色,说不定也是邪祟的法术呢?”

“是不是污蔑,查一查便知。”林微眼神锐利地看向李管事,“李管事,粮仓的钥匙平时由谁保管?最近有谁去过粮仓?尤其是在夜间。”

李管事连忙回道:“粮仓的钥匙一直由老奴保管,除了每日负责搬粮的下人,其他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。不过……不过前几日柳侧妃派人来借过钥匙,说是要取一些陈年的糯米酿酒。”

“哦?”林微看向柳侧妃,“侧妃要取糯米酿酒,为何要借粮仓的钥匙?府里的糯米不是存放在东跨院的小库房吗?”

柳侧妃眼神闪烁了一下,连忙解释:“姐姐有所不知,东跨院的糯米不够了,我听下人说粮仓里有陈年的糯米,所以才让人去借钥匙取用。不过我派人去的时候,只是取了糯米,并未动其他粮食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