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 寒夜急谋,上古玉佩显异
靖王府的寒夜,比往岁更添了几分刺骨的冷。凝芳堂内,烛火摇曳,映得林微的侧脸一半明一半暗,指尖紧紧攥着一枚玄色玉佩——那是宇文擎的贴身之物,是他出征西北前亲手交予她的,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战神佩,能辟邪挡灾,更能在危急时刻与持有者心意相通。此刻,玉佩贴着她的掌心,竟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暖意,仿佛在回应她心中翻涌的焦虑与担忧。
“夫人,苏公子到了,已在偏厅等候。”青黛轻步走进来,声音压得极低,眼底满是焦灼。她刚从苏府回来,一路被三皇子的人暗中盯梢,绕了三道街才甩掉尾巴,此刻额角还带着细密的汗珠。
林微猛地抬头,掌心的玉佩暖意骤然消散,仿佛只是她的错觉。她迅速收敛心神,将玉佩贴身藏好,沉声道:“让他进来,吩咐下去,任何人不得靠近凝芳堂百步之内,违者以擅闯禁地论处。”
“是!”青黛躬身退去,片刻后,苏瑾便快步走入内室。他褪去了往日的翩翩风度,锦袍上沾着尘土,眉宇间满是风尘仆仆的疲惫,却依旧难掩眼底的坚定:“林微姐姐,宫中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糟。三皇子连夜让人封锁了宫门,对外只说二皇兄‘染疾静养’,实则派了重兵看管,连送饭的侍卫都是他的心腹。更要命的是,他已经让人快马加鞭赶往西北,说是要‘核查军饷账目’,实则是去伪造谋反证据了!”
林微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,节奏沉稳,恰好压下了心中的慌乱。她知道,三皇子这是要赶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,将“谋反”的罪名坐实,让宇文擎百口莫辩。
“西北的军饷账目,我这里有备份。”林微转身走向书架,取下一个上了锁的樟木箱,钥匙是一枚小巧的铜制机关扣,上面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——这是她按照现代保险箱的原理设计的,除非知道机关诀窍,否则蛮力根本无法打开。她打开木箱,取出一沓厚厚的账册,最上面一本的封皮上,用朱砂写着“神农秘传·货殖录”五个字,“这是我按照家中祖传的记账之法整理的,每一笔军饷的拨付、使用、结余,都标注得清清楚楚,采用的是‘双轨记账’,一笔账目对应两份记录,一份留府,一份寄往西北军需处,三皇子想伪造,根本无从下手。”
苏瑾凑近一看,只见账册上不仅有数字,还有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注解,有些地方画着类似八卦的图形,有些则是奇怪的线条组合,看上去高深莫测。他虽看不懂,却莫名觉得安心:“这便是姐姐说的‘上古秘术’?果然非同凡响。只是三皇子那边,恐怕不会轻易承认这份账册的效力。”
“他承认与否,不重要。”林微眼神锐利如刀,“重要的是,我们要让父皇和朝中大臣相信,这份账册才是真的。三皇子伪造的账册,必然漏洞百出。”她顿了顿,指尖抚过账册上的朱砂印记,“而且,这枚战神佩,或许能帮我们一个大忙。”
她取出贴身藏着的玄色玉佩,玉佩通体黝黑,却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光泽,正面刻着一头展翅的朱雀,背面是繁复的星云纹路。“这玉佩是宇文家的传家宝,据说乃是上古战神遗留之物,不仅能感应持有者的安危,还能鉴别真伪。方才我握着它时,它竟微微发热,想必是感应到王爷在宫中处境凶险。或许,它也能鉴别出三皇子伪造的证据。”
苏瑾眼中闪过一丝惊异,伸手想要触碰,却被林微抬手阻止:“此佩认主,除了王爷和我,旁人触碰恐有反噬。不过,我可以试试用它的特性,来验证三皇子的伪证。”她记得前世学过,某些矿石在特定条件下会产生热释电效应,这枚玉佩或许就含有这类矿石成分,而她所谓的“鉴别真伪”,实则是利用玉佩的导热性和导电性,来检测伪证上的墨迹、纸张等是否符合年代特征——只是这一切,都要包装成“上古战神佩的灵异之力”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伴随着丫鬟的低语:“夫人,王大人的家仆求见,说是有要事相告,还带来了一封密信。”
林微和苏瑾对视一眼,皆是心中一动。王大人是吏部尚书王显,素来与宇文擎交好,是朝中少有的正直老臣。深夜遣人送信,定然是为了宇文擎之事。
“让他进来,带到偏厅。”林微沉声道。
片刻后,青黛领着一个身穿粗布衣裳、面带风霜的中年汉子走进偏厅。那汉子见了林微,立刻跪倒在地,声音哽咽:“夫人,我家大人让小的给您送密信来!三皇子今日在朝中散布谣言,说王爷谋反,还拿出了几封‘证据书信’,说是从王爷的书房搜出来的!我家大人不信,暗中派人调查,发现那些书信的墨迹都是新的,根本不是传闻中‘半年前’写的!大人让小的转告您,务必尽快找到破解之法,否则等三皇子的人从西北回来,伪造了更多证据,王爷就真的百口莫辩了!”
汉子说着,从怀中取出一封用油纸包裹的密信,双手奉上。林微接过密信,拆开一看,上面是王显的亲笔字迹,内容与汉子所说一致,还提到三皇子已暗中下令,让心腹在西北截留军粮,嫁祸宇文擎“克扣军饷,导致军心涣散”。
“多谢王大人,也多谢你冒死送信。”林微扶起汉子,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,“路上凶险,你快些回去复命,转告王大人,我已有对策,让他务必保重自身,切勿轻举妄动。”
汉子接过银子,连连磕头道谢,随后便匆匆离去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林微握着密信,脸色愈发凝重。三皇子的动作如此之快,伪造的证据又如此“全面”,显然是早有预谋。她必须加快速度,在三皇子的人从西北回来之前,彻底揭穿他的阴谋。
“苏瑾,”林微转头看向苏瑾,语气坚定,“你立刻动用苏家所有的人脉和财力,联络朝中所有忠于王爷、或是被三皇子打压过的大臣,告诉他们,王爷是被冤枉的,我这里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王爷的清白。三日后,早朝之上,我要让他们一起站出来,为王爷发声。”
“好!”苏瑾毫不犹豫地答应,“我这就去安排。只是三皇子的眼线遍布京城,联络朝臣并非易事,我需要一些时间。”
“我给你两天时间。”林微道,“这两天,我会留在府中,破解三皇子的伪证,同时稳住王府内外,不让三皇子有可乘之机。你放心去做,若是遇到危险,立刻用我们之前约定的暗号联系,我会想办法接应你。”
苏瑾点了点头,不再多言,转身快步离去。他知道,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,稍有耽搁,宇文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凝芳堂内,只剩下林微一人。她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寒风卷着雪花,打在窗棂上发出呜呜的声响。她握紧了手中的战神佩,心中默念:宇文擎,你一定要坚持住,我一定会救你出来。
第二节 账册疑云,神农秘传破局
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靖王府的大门就被敲响了。来的是宫中的内侍,带着皇帝的口谕,要求林微将宇文擎府中的所有军饷账目,即刻送往宫中,交由三皇子牵头的“核查小组”查验。
“夫人,这分明是三皇子的诡计!他就是想趁机毁掉真账册,或者用假账册替换!”青黛气得脸色发白,忍不住开口道。
林微却异常平静,她知道,这一天迟早会来。她淡淡一笑,对那内侍道:“公公稍候,账册我早已备好,这就给你取来。”
她转身走进内室,取出那本“神农秘传·货殖录”,又取了几本普通的流水账册,一同装进一个紫檀木盒中,盖上盖子,亲自递给内侍:“公公,这便是王府中所有与军饷相关的账册,劳烦你亲自送往宫中,务必交到父皇手中,切勿经他人之手。”
内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,他本以为林微会百般推脱,或是试图藏匿账册,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痛快。他接过木盒,躬身道:“夫人放心,咱家一定亲自交到陛下手中。”
看着内侍离去的背影,青黛忍不住问道:“夫人,您就这么把真账册交出去了?万一三皇子中途调换,或是故意曲解账册上的内容,怎么办?”
“他换不了,也曲解不了。”林微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,“这本‘货殖录’采用的是我家祖传的‘双轨记账法’,每一笔账目都有‘收’‘支’‘余’三个维度的记录,还标注了对应的凭证编号和经手人指纹,更重要的是,账册上的数字和符号,都是用‘神农秘传’的密码书写的,除了我和王爷,旁人根本看不懂。三皇子想要伪造,除非他能在短短几天内破解这套密码,还要模仿所有经手人的指纹——这根本不可能。”
原来,林微早已做了万全准备。她将现代的复式记账法与指纹识别技术,包装成“上古神农氏的货殖秘术”,账册上的部分关键数字,用的是她自创的密码符号,对应的明文只有她和宇文擎知晓,而经手人的指纹,则是她在拨付军饷时,特意让相关人员按在账册上的——这在古代,是前所未有的做法,足以让三皇子的伪造计划彻底破产。
果不其然,当天下午,宫中就传来消息,三皇子带着“核查小组”研究了一下午账册,却对着上面的密码符号和指纹一筹莫展,气得当场摔了茶杯。
而林微则趁着这个间隙,开始着手破解三皇子所谓的“谋反书信”。她从王显送来的密信中得知,三皇子拿出的“证据书信”共有三封,内容都是“宇文擎与西北将领密谋,待时机成熟便起兵谋反”,落款日期分别是半年前、三个月前和一个月前。
“青黛,去库房取‘玄铁砂’和‘忘忧草汁’来。”林微对青黛吩咐道。
青黛虽然疑惑,但还是立刻照做。片刻后,她捧着一个小盒子和一个瓷瓶回来,盒子里装着黑色的细沙,瓷瓶里则是淡绿色的汁液。
“这玄铁砂,是上古玄铁研磨而成,据说能吸附不同年代的墨迹中的‘气’;这忘忧草汁,则是用忘忧草的根茎熬制的,能让陈旧的墨迹显现出特殊的颜色。”林微一边解释,一边将玄铁砂倒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,然后取来一封三皇子伪造的书信复印件(这是王显暗中让人拓印送来的),放在玄铁砂上。
她轻轻按压书信,片刻后,将书信拿起,只见原本均匀分布的玄铁砂,竟然在宣纸上形成了不规则的纹路。“你看,”林微指着宣纸上的纹路,“这封书信声称是半年前写的,但玄铁砂吸附的墨迹之气如此稀薄,说明墨迹最多只有半个月的时间。真正的旧墨,经过半年的氧化,会散发出更浓郁的‘气’,玄铁砂会吸附得更紧密,形成的纹路也会更加清晰。”
随后,她又用毛笔蘸了一点忘忧草汁,轻轻涂抹在书信的落款处。只见原本黑色的墨迹,竟然渐渐变成了淡红色,而林微取来的一封真正的、半年前宇文擎写给她的家书,涂抹上忘忧草汁后,墨迹则变成了深褐色。
“忘忧草汁能与墨迹中的鞣酸发生反应,年代越久的墨迹,鞣酸含量越高,颜色就越深。”林微解释道,“三皇子用的是新墨,鞣酸含量极低,所以涂抹后变成了淡红色,而真正的旧墨,则变成了深褐色。这便是最好的证据,能证明他的书信是伪造的。”
青黛看得目瞪口呆,心中对林微的敬佩又多了几分:“夫人,您这‘上古秘术’真是太神奇了!有了这些证据,一定能揭穿三皇子的阴谋!”
“这还不够。”林微摇了摇头,“三皇子不会轻易认输,他一定会拿出更多的‘证据’,甚至可能找人作伪证。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,不仅要破解他的伪证,还要找到他伪造证据的人证和物证。”
她转身走到桌案前,提笔写下一封信,信封上没有署名,只画了一个小小的朱雀图案——这是她和宇文擎约定的暗号。“青黛,你想办法将这封信送到宫中,交给王爷的心腹侍卫长秦风。告诉他,让他暗中调查三皇子最近接触过的人,尤其是擅长模仿他人笔迹、伪造文书的人,还有前往西北的使者的行踪。”
“奴婢明白!”青黛接过书信,小心翼翼地藏在发髻中,“夫人放心,奴婢一定能将信送到。”
青黛离去后,林微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前,再次拿起那本“神农秘传·货殖录”。她知道,三皇子绝不会善罢甘休,接下来的较量,将会更加凶险。但她心中没有丝毫畏惧,因为她不仅有现代知识作为底气,还有宇文擎的信任、苏瑾的帮助、王显等老臣的支持,更有那枚神奇的战神佩,在冥冥之中为她指引方向。
就在这时,她贴身藏着的战神佩再次微微发热,这一次,热度比之前更甚,而且持续了许久。林微心中一动,难道是宇文擎遇到了什么危险?还是说,他在向她传递什么信息?
她握紧玉佩,闭上眼睛,试图感受其中的感应。恍惚间,她仿佛看到了宇文擎被软禁的宫殿,他正坐在窗前,手中也握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(那是宇文擎的另一枚佩饰,与她手中的是一对),眼神坚定,似乎在告诉她:我很好,你放心,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。
林微睁开眼睛,眼中已满是泪水,却也充满了力量。她知道,宇文擎没有放弃,她也不能放弃。这场斗争,不仅关乎他们两人的命运,更关乎整个大靖的未来。她必须赢,也一定会赢。
第三节 墨痕辨伪,玄铁鉴法惊世
三日后,早朝之上,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金銮殿内,皇帝高坐龙椅,脸色阴沉,三皇子宇文铭站在左侧,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,而宇文擎则被侍卫“护送”到殿中,身穿囚服,头发散乱,却依旧身姿挺拔,眼神锐利如昔。
“陛下,宇文擎谋反证据确凿,恳请陛下即刻下令,将其打入天牢,严刑审问!”三皇子率先开口,声音洪亮,充满了煽动性。他身后的几位心腹大臣也纷纷附和,齐声高喊:“请陛下严惩宇文擎!”
宇文擎冷冷地看着他们,沉声道:“父皇,儿臣冤枉!三皇子拿出的所谓‘证据’,全都是伪造的,儿臣根本没有谋反之意!”
“伪造的?”三皇子冷笑一声,“二皇兄,你倒是说说,本皇子的证据哪里是伪造的?那些书信上的字迹,分明是你的笔迹;那些账册,也与西北军需处的记录‘吻合’,你还想狡辩?”
“字迹可以模仿,账册可以伪造,但真相永远不会被掩盖。”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来,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林微身着一袭素色长裙,手持紫檀木盒,缓步走入金銮殿。
“大胆妇人!朝堂之上,岂容你一个女子随意闯入?”三皇子厉声呵斥,“来人,将她拖出去!”
“住手!”林微目光直视皇帝,躬身行礼,“父皇,儿臣妇林微,并非故意擅闯朝堂,而是有确凿证据能证明王爷的清白,事关重大,不得不来。还请父皇容儿臣把话说完。”
皇帝看着林微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对这个二儿媳早有耳闻,知道她聪慧过人,将靖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甚至还帮宇文擎解决了不少难题。此刻见她如此镇定,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?且说来听听。”皇帝沉声道。
林微谢过皇帝,转身看向三皇子,手中的紫檀木盒缓缓打开,取出那本“神农秘传·货殖录”和三皇子伪造的账册副本:“父皇,三皇子拿出的所谓‘账册证据’,与儿臣手中的这本‘货殖录’截然不同。儿臣手中的这本,是按照我林家祖传的‘神农秘传记账法’记录的,采用双轨记账,每一笔账目都有收、支、余三个维度的记录,还有经手人的指纹和凭证编号。而三皇子的账册,不仅没有这些,甚至连最基本的记账逻辑都不通,显然是仓促伪造而成。”
她将两本账册呈给皇帝,继续道:“更重要的是,我林家的记账法,采用的是‘密码符号’,除了我和王爷,旁人根本无法解读。三皇子的账册上,虽然模仿了部分符号,却完全不懂其含义,只是胡乱抄写,漏洞百出。儿臣可以当场为父皇解读这本‘货殖录’,证明其中记录的军饷往来,与西北军需处的真实情况完全一致,绝无截留、克扣之事。”
皇帝接过账册,仔细翻看,果然看到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指纹,与三皇子的账册截然不同。他让林微当场解读,林微便一一对应,将密码符号翻译成明文,每一笔军饷的拨付时间、金额、用途,都清晰明了,还能与朝中存档的拨款记录相互印证。
三皇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却依旧强辩道:“父皇,这不过是林微的一面之词!谁知道她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,故意编造这些所谓的‘密码符号’!”
“是不是编造,一验便知。”林微冷笑一声,取出一个小巧的铜盒,里面装着玄铁砂,“父皇,这是上古玄铁研磨而成的玄铁砂,能鉴别墨迹的年代。三皇子的账册,声称是半年前记录的,但只要用玄铁砂一验,便能知道真相。”
她将玄铁砂倒在三皇子的账册上,轻轻按压片刻后,拿起账册,只见玄铁砂在纸上形成的纹路稀疏而杂乱。“父皇请看,真正的旧账册,墨迹经过半年的氧化,会散发出浓郁的‘墨气’,玄铁砂会吸附得更紧密,纹路也会清晰连贯。而三皇子的账册,玄铁砂吸附的墨气稀薄,纹路杂乱,说明这账册最多只有半个月的时间,分明是伪造的!”
随后,林微又取出忘忧草汁,涂抹在三皇子账册的墨迹上,墨迹立刻变成了淡红色。“这是忘忧草汁,能与墨迹中的鞣酸发生反应。年代越久的墨迹,鞣酸含量越高,颜色就越深。三皇子的账册墨迹变成淡红色,说明是新墨所写,而真正的旧账册,涂抹后会变成深褐色。”她又拿出一本真正的旧账册作为对比,果然如她所说。
金銮殿内一片哗然,朝中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,看向三皇子的目光充满了怀疑。
三皇子见状,心中愈发慌乱,连忙道:“就算账册是伪造的,那些谋反书信总做不了假吧!那可是从二皇兄的书房搜出来的,上面还有他的亲笔签名!”
“书信更是假的!”林微毫不退让,取出三封书信的拓印件,“父皇,儿臣同样可以用玄铁砂和忘忧草汁证明,这些书信都是近期伪造的,并非半年前、三个月前所写。而且,这些书信的笔迹,虽然模仿了王爷的字体,却缺少了王爷独有的‘藏锋’笔法,显然是旁人模仿而成。”
她当场演示,用玄铁砂和忘忧草汁检测书信,结果与账册一样,证明这些书信都是新伪造的。同时,她还指出了书信中的几处破绽:“王爷常年征战,书信中常用军中术语,而这些伪造的书信,用词华丽,却毫无军中气息,显然是文人所写。更可笑的是,其中一封书信的落款日期,竟然是一个月前,但那个时候,王爷正在西北与敌军交战,根本不可能写这样的书信!”
林微的每一句话,都有理有据,配合着玄铁砂和忘忧草汁的“灵异之力”,让在场的大臣们无不信服。皇帝的脸色越来越沉,看向三皇子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愤怒。
三皇子彻底慌了,他没想到林微竟然有如此多的“上古秘术”,将他的伪证一一揭穿。他气急败坏地喊道:“父皇,这都是林微的诡计!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,迷惑了大家!宇文擎谋反之事,绝不是空穴来风,臣还有人证!”
他转身看向殿外,厉声道:“传证人上殿!”
片刻后,一个身穿黑衣、面带伤疤的汉子被带了进来,他跪倒在地,声音沙哑地说道:“陛下,小人是西北军中的逃兵,亲眼看到宇文擎与西北将领密谋谋反,还克扣军饷,导致军中将士怨声载道!”
林微看着这个汉子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她早就料到三皇子会找人作伪证,心中早已想好对策。
“你说你是西北军中的逃兵,那你可知西北军的军规是什么?王爷在军中的代号是什么?上个月发放的军饷是多少?”林微一连串的问题,让那汉子瞬间愣住了。
汉子支支吾吾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林微冷笑一声:“看来你根本不是西北军的士兵,而是三皇子找来的假证人!父皇,儿臣有办法让他说出实话!”
她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,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:“这是‘真言水’,是用上古神兽食草炼制而成,能让说谎者心神不宁,不由自主地说出实话。让他喝下这瓶水,便能知道他是不是在撒谎。”
其实,这所谓的“真言水”,不过是林微用甘草、薄荷和少量的曼陀罗花汁液调制而成。甘草和薄荷能让人放松,而少量的曼陀罗花汁液则能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,心神不宁,从而在压力下说出实话——这是她利用现代心理学和药理学知识,包装成的“上古秘术”。
那汉子看着瓷瓶,眼中充满了恐惧,连连摇头:“我不喝!我不喝!”
三皇子也急了,连忙道:“父皇,这‘真言水’不知是什么妖物,怎能随便让人喝下?万一伤了性命,岂不是酿成大祸?”
“三皇弟此言差矣。”林微道,“这‘真言水’只对说谎者有效,若是他说的是实话,喝下之后毫无妨碍;若是他在撒谎,只会让他说出真相,并不会伤及性命。父皇若是不信,儿臣愿意先喝一杯,以证清白。”
说罢,林微便倒了一杯“真言水”,仰头一饮而尽。片刻后,她神色如常,没有任何不适。
皇帝见状,点了点头:“让他喝!”
侍卫强行将“真言水”灌进那汉子口中。没过多久,汉子便开始浑身发抖,眼神涣散,在林微的追问下,不由自主地说出了真相:“我……我不是西北军的逃兵,是三皇子让我来作伪证的!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,让我诬陷宇文擎谋反……所有的话,都是他教我说的!”
真相大白,金銮殿内一片死寂。皇帝看着三皇子,眼中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:“宇文铭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三皇子面如死灰,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:“父皇,儿臣……儿臣知错了!儿臣只是一时糊涂,嫉妒二皇兄的功绩,才做出这样的事情……求父皇饶命!”
第四节 苏瑾潜行,暗结朝臣同盟
就在金銮殿内上演“墨痕辨伪”的同时,苏瑾正带着几名心腹,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。他按照林微的吩咐,要在两天内联络上二十位以上忠于宇文擎、或是与三皇子有过节的朝臣,约定在早朝之上共同为宇文擎发声。
这并非易事。三皇子早已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,他的眼线遍布各个角落,凡是与宇文擎有关系的大臣,都被严密监视。苏瑾想要暗中联络这些大臣,必须小心翼翼,稍有不慎,便可能暴露,不仅自己身陷险境,还会打草惊蛇,让三皇子提前动手。
苏瑾的第一站,是礼部尚书李大人的府邸。李大人为人正直,素来看不惯三皇子的飞扬跋扈,半年前还因反对三皇子的一项新政,被三皇子诬陷,险些丢了官职,多亏宇文擎在皇帝面前求情,才得以保全。
苏瑾没有直接上门,而是先派人打听了李大人的行踪,得知他今日会去城西的慈云寺上香。于是,苏瑾提前赶到慈云寺,在寺内的偏殿等候。
午时刚过,李大人果然带着一名随从来到慈云寺。苏瑾趁机上前,拱手行礼:“李大人,晚辈苏瑾,有要事想与大人商议。”
李大人看到苏瑾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明白了他的来意。他不动声色地对随从道:“你在殿外等候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”
随从应下后,李大人跟着苏瑾走进偏殿。“苏公子,你今日来找我,可是为了宇文擎之事?”李大人开门见山问道。
“正是。”苏瑾点了点头,“三皇子诬陷王爷谋反,将其软禁宫中,还伪造了大量证据。林微姐姐已有破解之法,今日早朝便会为王爷洗清冤屈。只是三皇子在朝中势力庞大,仅凭林微姐姐一人,恐怕难以彻底扳倒他。晚辈今日前来,是想请李大人在早朝之上,为王爷说句公道话。”
李大人沉吟片刻,道:“宇文擎是忠良之臣,三皇子的所作所为,老夫早已看不惯。只是三皇子的眼线众多,老夫若是贸然发声,恐怕会被他报复,不仅自身难保,还会连累家人。”
“李大人放心,”苏瑾道,“晚辈已经联络了多位大臣,大家约定今日早朝一同发声,人多势众,三皇子就算想报复,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。而且,林微姐姐手中有确凿的证据,今日定然能让三皇子身败名裂。事后,王爷也会感念大人的恩情,定会护大人周全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,递给李大人:“这是其他几位大臣的联名信,上面有他们的签名和印章。大人若是同意,只需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即可。”
李大人接过密信,仔细看了看,上面果然有几位朝中重臣的签名,都是与他一样,曾受过宇文擎恩惠、或是被三皇子打压过的人。他心中顿时有了底气,点了点头:“好!老夫答应你!宇文擎的冤屈,老夫定要为他洗刷!”
苏瑾心中一喜,连忙拿出笔墨,让李大人在联名信上签下名字,盖上印章。
离开慈云寺后,苏瑾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户部侍郎张大人、御史大夫刘大人等多位大臣的府邸。他采用同样的方式,或是在寺庙、茶馆等公共场所见面,或是通过秘密渠道传递消息,凭借着苏家强大的人脉和财力,以及林微提供的“证据预览”,成功说服了二十三位大臣在联名信上签字。
然而,就在苏瑾联络最后一位大臣——兵部尚书赵大人时,却遇到了麻烦。赵大人是三皇子的死忠,苏瑾的行踪被他的人发现了。
“苏公子,三皇子殿下有请!”几名身穿黑衣的侍卫拦住了苏瑾的去路,为首的侍卫面色阴冷,眼中带着不善。
苏瑾心中一沉,知道自己被盯上了。他强作镇定,笑道:“不知三皇弟找我何事?我还有要事在身,改日再去拜访吧。”
“苏公子,殿下有令,务必请你过去一趟,你若是不从,休怪我们不客气!”为首的侍卫说着,便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抓捕。
苏瑾早有准备,他身后的几名心腹立刻拔出腰间的短刀,护住苏瑾。“想要抓我们公子,先过我们这一关!”
双方立刻缠斗起来。苏瑾的腹手心狠手辣,都是苏家花重金聘请的江湖高手,而三皇子的侍卫也并非等闲之辈,双方打得难解难分。
苏瑾知道,此地不宜久留,若是拖延下去,三皇子的援兵赶到,他们就插翅难飞了。他趁着混乱,从怀中取出一个烟雾弹——这是林微按照现代烟雾弹的原理,用硝石、硫磺和木屑制作的,包装成“上古迷烟弹”——用力扔在地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,烟雾弹炸开,浓烟瞬间弥漫开来,挡住了侍卫们的视线。苏瑾趁机带着心腹,快步逃离了现场。
身后传来侍卫们的怒骂声和追赶声,但苏瑾等人早已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