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砂壶在月光下泛着幽微的土黄色光晕。
秦墨盘膝坐在丹炉前,左手托着那柄残破的紫砂壶,右手捏着三根新炼制的银针。壶身裂纹中渗出的灵气已被他引导至丹田,此刻正与长生真气缠绕成螺旋状气旋。
这是他第三次尝试炼制培元固本丹。
前两次均以失败告终——第一次灵气暴走炸毁了半张药柜,第二次引动雷劫烧焦了屋顶。此刻他已做好万全准备:用三十六根桃木桩钉住门窗,以五色丝线在丹炉四周布下简易聚灵阵,甚至将母亲安顿在百米外的邻居家暂避。
乾三连,坤六断...他低声念动口诀,银针刺入眉心,引动《青帝长生经》中的望气术终极形态。霎时间,方圆十丈内的灵气流动如同透明丝线,在他眼中纤毫毕现。
壶口喷出一缕浑浊的土黄色雾气,裹挟着细碎砂砾扑面而来。秦墨早有预料,左手结坤土印,右手银针如游龙般刺入雾中。灵气风暴被强行压缩成拳头大小的光团,剧烈震颤着坠入丹炉。
炉火陡然蹿高三尺,赤红火舌舔舐着炉内药材。秦墨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精血在炉盖符咒上。混合着长生真气的精血化作金色锁链,将暴走的灵气死死锁在炉内。
这是他昨夜从古籍中悟出的血祭炼丹法——以本命精血为引,强行控制超出承受极限的灵气。代价是经脉剧痛三日,但此刻别无选择。
炉内传来玉石相击般的脆响,三枚丹丸在狂暴能量中逐渐成形。秦墨突然瞳孔收缩:其中两枚丹丸表面浮现蛛网般的裂纹,第三枚更是直接炸成齑粉!
还是差了些...他强忍着五脏六腑的翻涌,伸手接住勉强成型的两枚丹药。丹丸入手冰凉,表面残留着细密气孔,显然药力尚未完全凝实。
窗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拍门声。
秦先生!快开门!苏清婉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,爷爷的心脉又出问题了!
秦墨心头一紧,抓起药箱冲出门外。苏清婉的轿车在夜色中疾驰,副驾上的老者面色青灰,额头布满豆大汗珠,左手死死按着胸口。
老爷子这是旧疾复发?秦墨一边将银针浸入随身药囊的应急药酒,一边问道。
今早突发心绞痛,送医后刚脱离危险...苏清婉猛打方向盘避开坑洼,可方才突然呕出黑血,医生说这是...这是尸斑!
秦墨闻言瞳孔骤缩。隔着车窗望向后座,他清晰看到老人耳后浮现的蛛网状黑纹——那是《青帝长生经》记载的阴煞入髓之兆!
去城南乱葬岗。他突然下令。
什么?苏清婉猛踩刹车。
尸斑现形需引九阴之气。秦墨扯开急救包,取出三根长针,乱葬岗东南角有棵百年槐树,树下三尺必有三阴聚煞阵。
轿车在崎岖山路上颠簸。秦墨闭目感应着地下灵气流动,当车灯扫过那棵虬枝盘曲的老槐树时,他猛地睁眼:就是这里!
树根处果然嵌着半截残碑,青苔覆盖的碑文隐约可见镇魂于此四字。秦墨跃下车,银针在掌心划出血痕:劳烦苏小姐点燃艾草,我要布阵。
苏清婉慌乱中仍保持着优雅,从坤包取出防水火柴:需要我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