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关的欢呼声还没消散,程唯就注意到城门口的阴影里闪过一个熟悉的黑色衣角 —— 和之前假援军穿的黑袍一模一样。他心里咯噔一下,刚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,一把抓住身边的卷王将军:“别出声,有人在盯着我们。”
卷王将军顺着程唯的目光看去,只看到空荡荡的城门洞,正想追问,就见程唯朝他使了个眼色,手指悄悄指向城墙下的干草堆。两人不动声色地走下城墙,绕到干草堆侧面,果然看到一个黑袍人正趴在里面,手里拿着一支短箭,箭尖闪着幽蓝的光 —— 是西域特制的毒箭。
“拿下!” 卷王将军低喝一声,不等黑袍人反应,就冲上去按住他的肩膀。黑袍人挣扎着想要射箭,程唯一脚踢飞他手里的短箭,反手将他的胳膊拧到背后。周围的士兵听到动静围过来,掀开黑袍人的面罩,露出一张陌生的脸,可他脖子上挂着的令牌,却和之前假援军的令牌一模一样,刻着 “周” 字与 “月” 字的组合。
“说!你是来干什么的?周国公还有什么阴谋?” 程唯蹲下身,盯着黑袍人的眼睛。黑袍人咬着牙不说话,突然嘴角流出黑血,身体一软,竟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。卷王将军探了探他的鼻息,摇了摇头:“死了,是死士。”
程唯皱紧眉头,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:周国公都已经被朝廷控制,还能派出死士来西关,说明他的党羽远比想象中更隐秘,甚至可能已经渗透到了边境的各个角落。他站起身,对士兵们说:“立刻加强西关的戒备,尤其是储备库和城墙值守的地方,仔细排查有没有可疑人员,别放过任何一个穿黑袍的人。”
就在这时,负责清理战场的士兵匆匆跑来,手里拿着一个被血染红的羊皮卷:“程大人!这是从那个大月氏国军官的尸体上找到的,刚才清理的时候被血遮住了,现在才发现里面夹着东西!” 程唯接过羊皮卷,小心翼翼地展开,之前只看到边境关口的地图,此刻才注意到地图边缘有几处用针刺出的小孔,排列成奇怪的形状。
“这些小孔是什么意思?” 卷王将军凑过来,疑惑地问。程唯让士兵拿来一碗水,将羊皮卷轻轻浸在水里,没过多久,小孔周围的羊皮就透出淡淡的墨色,渐渐显露出一行小字 ——“七星连珠夜,炸毁龙脉口”。
“龙脉口?” 统领脸色一变,“我听说西关后面的山脉被称为‘边境龙脉’,要是龙脉口被炸毁,整个西关的地形都会改变,到时候就算守住了城门,也会被山洪或者泥石流淹没!” 程唯心里一沉,之前以为大月氏国只是想夺取土豆储备库,现在看来,他们的目标是彻底毁掉西关,让大胤王朝失去这个重要的边境关口。
他立刻让人找来西关的详细地形图,在上面寻找所谓的 “龙脉口”。老工匠凑过来看了一眼,指着地图上一个标着 “黑风口” 的地方:“程大人,这黑风口就是龙脉口,那里是山脉最薄弱的地方,要是用烈性火药炸了,肯定会引发山体滑坡。之前我们去山谷阻止他们炸山的时候,就路过过那里,当时还觉得奇怪,怎么会有那么多石头堆在山口。”
“看来他们早就踩好点了,之前炸山只是幌子,真正的目标是黑风口!” 程唯立刻对卷王将军和统领说,“将军,你带五十个士兵去黑风口驻守,把那里的石头都清理掉,再挖几道战壕,防止有人靠近;统领,你派人去附近的村庄,通知百姓们暂时搬到西关城内,要是黑风口真的被炸了,附近的村庄也会被波及;我留在城里,继续排查周国公的党羽,同时让工匠们加快制作火药烟弹,以防万一。”
三人立刻分头行动。卷王将军带着士兵赶往黑风口,刚到地方就发现山口的石头堆里藏着几个黑色陶罐,里面装的正是烈性火药,还有几根已经接好的导火索,显然是大月氏国的人提前埋好的。“快!把这些火药罐搬开,小心点,别碰到导火索!” 卷王将军大喊,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,小心翼翼地将火药罐搬到安全的地方。
统领则带着士兵去通知百姓,可刚走到第一个村庄就发现,村里的人竟然都不见了,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屋,院子里还晾着没干的衣服,锅里的粥还冒着热气,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。“不对劲,百姓们肯定是被人掳走了!” 统领心里一紧,立刻让人在村里搜索,果然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发现了几个黑袍人的尸体,还有一些掉落的西域弯刀。
“看来周国公的党羽先一步来了,把百姓们掳走了。” 统领立刻派人回报程唯,自己则带着士兵顺着黑袍人留下的脚印追了上去。脚印一直延伸到黑风口附近的山洞,统领让人悄悄靠近山洞,听到里面传来百姓的哭声和黑袍人的呵斥声。
“里面至少有二十个黑袍人,还有一百多个百姓。” 侦查兵回来报告。统领皱着眉,要是硬冲进去,百姓们肯定会受伤。他想了想,让人找来几个土豆信号弹,点燃后扔到山洞旁边的空地上,信号弹爆炸的火光和浓烟瞬间吸引了黑袍人的注意力。“快!趁机冲进去!” 统领大喊,士兵们立刻冲进山洞,趁黑袍人慌乱之际,很快就制服了他们,救出了百姓。
与此同时,西关城内,程唯正在排查可疑人员,突然听到储备库方向传来一阵爆炸声。他心里一惊,立刻朝着储备库跑去,远远就看到储备库的屋顶冒着黑烟,几个黑袍人正拿着火把,想要点燃储备库里的土豆。“住手!” 程唯大喊,手里的刀朝着黑袍人砍去。
黑袍人看到程唯,立刻分出几个人来对付他,剩下的人继续朝着土豆堆扔火把。程唯一边和黑袍人缠斗,一边让士兵们去灭火。这些黑袍人的武功比之前的死士高多了,程唯身上很快就添了几道伤口,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,小李带着几个受伤的士兵赶了过来,虽然他们有的胳膊吊在脖子上,有的一瘸一拐,但还是拿着刀冲了上来。
“程大人,我们来帮你!” 小李大喊,一刀砍向一个黑袍人的后背。黑袍人被偷袭,吃了一惊,程唯趁机一刀刺中他的胸口。有了士兵们的帮忙,黑袍人很快就被制服了,储备库的火也被扑灭了,虽然损失了一部分土豆,但大部分都完好无损。
程唯看着受伤的小李,心里一阵感动:“你怎么来了?你的胳膊还没好。” 小李挠了挠头,笑着说:“我听到爆炸声,就知道出事了,不管胳膊好不好,都得过来帮忙啊。再说了,这些黑袍人想烧我们的土豆,绝不能让他们得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