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后来呢?”我追问。
石夯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:“十年前的一个雨夜,天空突然降下紫黑色的雷电,那雷电邪异得很,触到的草木瞬间枯萎,石头都能被蚀出孔洞。使者说那是‘污雷’,是不祥之兆,带着族中最精锐的勇士去了雷域深处,说是要找到污雷源头,还说会带回克制之法。”他拿起一块避电晶,摩挲着上面的裂纹,“可他们一去就再也没回来,从那以后,避雷谷的安宁就被打破了,污雷越来越频繁,连镇雷台的石柱都开始出现裂痕。”
我看向地图,发现红色轨迹密集的区域正指向雷域深处,与石夯所说的方向一致。“你们知道使者去了具体哪里吗?或者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?”
石夯起身走到石室深处,搬开一块沉重的石板,从里面躺着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,令牌上雕刻着雷电交击的图案,边缘刻着一行古字——“雷府传令”。
“这是使者留下的唯一信物。”石夯将令牌递给我,“他说若有朝一日他回不来,遇到能看懂令牌的人,便将这个交给他,或许能解开污雷之谜。”
我接过令牌,指尖刚触碰到表面,令牌突然微微发烫,上面的雷电图案竟亮起微光,与我体内的“怒涛之章”产生了奇妙的共鸣——水纹般的蓝光顺着手臂蔓延至令牌,图案上的雷电纹路仿佛活了过来,在金光中流转。
“这……”石夯瞪大了眼睛,“使者说过,只有身负‘天地之力’的人,才能让令牌显灵。”
我心中豁然开朗:看来这位使者与雷神丰隆关系匪浅,而污雷的出现,多半与“震霆之箓”碎片有关。或许使者并非失踪,而是在守护碎片时遭遇了不测。
“石夯族长,”我郑重地将令牌放回木盒,“我或许能帮你们找到污雷源头,也能解开使者失踪之谜,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——我想知道更多关于雷域的地形,还有使者离开前的细节。”
石夯看着我,又看了看令牌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微光,沉默半晌,重重一拍大腿:“好!使者曾说,能让令牌显灵者,便是避雷谷的贵人。只要能除了那污雷,别说地形细节,就算让我们族人与你一同冒险,也绝无二话!”
当晚,石夯召集了族中老者,在镇雷台前举行了一场简单的仪式。老者们围着石柱吟唱古老的歌谣,歌声苍凉而雄浑,随着吟唱,十二根石柱上的雷电纹路依次亮起,与天空中的闪电遥相呼应。石夯告诉我,这是在向雷灵祈祷,也是在告知先祖,避雷谷将迎来一场关乎存亡的挑战。
仪式结束后,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——族中最年长的智者,将一卷兽皮地图交到我手中。地图上不仅标注了雷域的险地,还用特殊的颜料画出了一条蜿蜒的路线,终点处画着一个类似祭坛的符号。
“这是使者当年出发的路线。”智者的声音沙哑却有力,“终点是‘碎雷渊’,传说那里是雷神锻造雷电的地方。只是近十年来,那里的污雷最凶,连避电晶都挡不住。”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石头,石头表面布满细密的孔洞,“这是从碎雷渊边缘捡来的‘吸雷石’,能短暂吸收雷电之力,或许能帮你一二。”
我接过吸雷石,只觉入手冰凉,石头的孔洞中仿佛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。看着石夯和族人们信任的眼神,再想到令牌上流转的金光,我知道,解开雷电谜团、找到“震霆之箓”的关键,或许就藏在那凶险的碎雷渊中。
夜渐深,谷外的雷声依旧轰鸣,但谷内的灯火却温暖而坚定。我坐在镇雷台旁,看着石柱上闪烁的纹路,感受着体内“怒涛之章”与“炎舞之契”的共鸣,心中已做好准备——明日清晨,便循着使者的足迹,向碎雷渊进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