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膳阁后院的火被扑灭后,天已经蒙蒙亮了,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木头味和煤油味。苏清颜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,带着暗卫和伙计们在烧焦的废墟里仔细排查——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铲子,轻轻拨开瓦砾,希望能找到纵火犯留下的线索,比如衣服碎片、令牌,或者是他们不小心掉落的东西。
“苏姑娘,你看这个!”一个暗卫从一根烧焦的木梁下捡起一个小小的金属牌,快步跑过来递给苏清颜。金属牌是铜制的,正面刻着黑莲花图案,和影阁的令牌一模一样,背面有模糊的“莲”字(被火烧得有些糊,但能看出是“莲”字的轮廓)。
苏清颜接过令牌,指尖摩挲着背面的“莲”字,心里一动——这和破庙暗格里找到的、阿瑶的“莲字堂”玉佩上的“莲”字一致!“这是影阁莲字堂的令牌,”她语气肯定,“那些纵火犯都是莲字堂的杀手,和三皇子母妃阿瑶有关。三皇子果然还在和影阁勾结。”
她把令牌放进随身的荷包里,又让暗卫扩大排查范围:“再仔细找找,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,比如煤油罐碎片、火种残骸,或者是黑衣人的衣服碎片。”
暗卫们立刻分散开来,用铲子拨开瓦砾。没过多久,一个伙计就喊了起来:“苏姑娘,这里有个陶罐碎片!”苏清颜走过去,看到碎片是黑色的,上面有清晰的黑莲花印记——和昨天暗卫说的、影阁专用的煤油罐一致。还有一个暗卫找到了一小块浸油的麻绳残骸,绳子的材质和上次刺杀她的影阁杀手用的火种一模一样。
“这些都是纵火犯留下的,”苏清颜把碎片和麻绳收起来,“能证明是影阁和三皇子的人联手纵火。”
她又想起那个被买通的伙计——火灾发生时,那个伙计说“回家取东西”,就再也没回来。“林风,”苏清颜看向林风,“你带几个暗卫,去京城的各个城门守着,那个伙计肯定想逃出京城。他知道三皇子的阴谋,一定要抓住他!”
林风领旨:“是,苏姑娘!我这就去,城门的守卫我认识,让他们仔细盘查,不会放过他的!”
中午时分,太阳升到了头顶,御膳阁的前院渐渐有了客人。苏清颜正在后厨指挥伙计们清理被烧的厨房,林风派来的暗卫匆匆跑进来,脸上带着兴奋:“苏姑娘,抓住了!我们在东城门抓住了那个伙计!”
苏清颜立刻放下手里的抹布,跟着暗卫去后院——后院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伙计,穿着一身粗布衣服,脸色苍白,浑身发抖,脚下掉着一个小包裹,里面的白色粉末(牵机毒)撒了一地,还有几锭银子(大约五百两)。
“说!是谁让你在食材里下毒的?是不是三皇子?”苏清颜走到他面前,声音冰冷,眼神锐利如刀——这个伙计在御膳阁待了半年,平时很老实,没想到会被三皇子买通。
伙计咬着牙,低下头,不肯说话。林风上前一步,手里拿着一把刀,刀光在阳光下闪着冷光:“你要是不说,就别怪我们不客气!三皇子已经被关进宗人府了,自身难保,你还替他隐瞒,值得吗?他要是知道你被抓了,肯定会杀你全家!”
伙计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,眼泪从眼角流下来:“我说!我说!是三皇子的长史让我做的!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,让我在御膳阁的面粉里下毒,还要我引来影阁的杀手放火烧御膳阁。他说只要我做好了,三皇子以后会让我当御膳房的总管,还会给我买房子、娶媳妇。”
“下毒的粉末是什么?你倒了多少在面粉里?”苏清颜追问,心里很着急——早上已经有客人吃了用面粉做的烧饼,要是中毒了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是牵机毒,”伙计连忙说,“和上次刺杀您的毒箭上的毒药一样。我只倒了一钱在最大的面粉袋里,还在袋子上画了个小叉,方便自己辨认。其他的面粉袋都没下毒,您放心!”
苏清颜松了口气,立刻让人去食材库,把画着小叉的面粉袋找出来,扔掉里面的面粉。她又问:“影阁的杀手在哪里?他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?”
伙计摇摇头,声音带着恐惧:“我不知道影阁杀手在哪里,他们都是和长史直接联系的。但我听到长史说,他们接下来要去黑石岭设埋伏,害死萧将军;还说要在皇宫里下毒,让影阁杀手伪装成送御膳的太监,在皇上的莲子羹里下牵机毒,在太后的茶水里下毒,害死皇上和太后后,让三皇子登基!”
苏清颜听完,心里掀起惊涛骇浪——三皇子竟然想弑君谋反!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!她立刻让人把伙计和供词、毒粉、银子一起送到皇宫,禀报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