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修进行到一半,沈掌柜突然急匆匆地跑回小馆,脸涨得通红,手里的账本都快捏碎了:“苏姑娘,不好了!张木匠的儿子找上门来,说铺面不租给我们了,还说要把之前收的五十两银子退给我们!”
苏清颜正在查看新到的面粉,闻言一愣,手里的面袋都差点掉在地上:“怎么回事?不是已经签了合同吗?上面还有张木匠的手印,他怎么能反悔?”
“他说张木匠年纪大了,糊涂了,五十两太便宜了,”沈掌柜气得手都抖了,声音都变了调,“他要我们再加五十两,不然就撕毁合同,让工匠们停工,还要把我们已经装修的东西都砸了!”
阿福也急了,撸起袖子就往外冲:“这不是坐地起价吗?太过分了!我们都开始装修了,买材料、雇工匠花了不少钱,他现在反悔,我们怎么办?我去跟他理论去!”
苏清颜连忙拉住他,眉头紧紧皱着——张木匠的儿子肯定是听说了小馆的生意火,想趁机多要些钱。她摸了摸袖中的罗盘,指针指向张木匠儿子离开的方向,泛着“破财煞”的黑芒——这说明张木匠的儿子就是来骗钱的,就算给了钱,以后也会来闹事。
“不能给他钱,”苏清颜坚定地说,“他这是敲诈,我们要是妥协了,以后他还会得寸进尺,没完没了。沈叔,你再去和他谈谈,问问他最少能少多少,我们尽量凑钱。要是实在不行,就去官府评理,我们有合同,不怕他反悔。”
沈掌柜点点头,擦了擦额头的汗,转身又出去了,脚步都有些踉跄。
没过多久,沈掌柜就回来了,脸色比刚才更难看,嘴唇都白了:“谈不拢!他说最少也要再加四十两,一分都不能少!还说他表哥在县衙当差,就算我们去告,也没用,官府会向着他!他还带了几个地痞在工地门口守着,工匠们都不敢干活了!”
苏清颜心里一沉——要是再加四十两,装修的钱就不够了,而且张木匠的儿子这么嚣张,就算这次给了钱,以后说不定还会来闹事。她走到门口,往工地方向看了看,果然看到几个地痞模样的人,正围着工匠们骂骂咧咧,手里还拿着棍子。
就在这时,阿福突然一拍大腿:“苏姑娘,要不我们告诉将军吧?将军肯定有办法治他!将军身份尊贵,只要他一句话,张木匠的儿子肯定不敢再闹事!”
苏清颜犹豫了——她不想麻烦萧惊寒,毕竟这是小馆的事,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能力不够,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。但现在情况紧急,要是老木匠的儿子真的让工匠们停工,装修就会耽误,小馆也没法按时开业,之前的投入就都白费了。
她摸了摸袖中的罗盘,指针突然泛着淡淡的红光——这是“贵人运”,说明萧惊寒是转机。沈掌柜也看出了她的犹豫,劝道:“苏姑娘,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。萧将军一直很支持你的小馆,上次三皇子派人来捣乱,也是将军帮你解决的。而且将军说了,要是有麻烦,随时找他。”
苏清颜想了想,终于点头:“好吧,你去告诉将军,看看他能不能帮忙。”
阿福立刻跑向将军府,脚步都快得像飞一样,不到半个时辰,就推着萧惊寒的轮椅回来了。萧惊寒穿着一身玄色锦袍,蒙眼的白布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,周身的气场却冷得让人不敢靠近。
萧惊寒刚到小馆门口,就听到工地那边传来吵闹声。张木匠的儿子带着几个地痞,正踹翻了工匠的工具箱,刨花和木屑撒了一地,他指着工匠头的鼻子骂:“谁再动一块砖,我就砸了你们的锯子!这铺面是我的,我说了算!”
萧惊寒转动轮椅,停在他面前,蒙着布条的眼睛“对准”他,声音冷得像冰,不带一丝感情:“这铺面的转租合同,是你父亲签的,上面还有他的手印和签名,你凭什么反悔?”
张木匠的儿子不认识萧惊寒,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见他坐着轮椅,蒙着眼睛,以为是好欺负的,嚣张地说:“你是谁?少管闲事!这是我们家的事,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!你一个瞎子,还敢来管我?”
阿福上前一步,亮出将军府的令牌,声音洪亮:“睁大你的眼睛看看!这是镇国战神萧将军!你敢在将军面前撒野,不想活了?”
张木匠的儿子看到令牌上的“萧”字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腿一软就跪了下来,声音都抖了:“将、将军饶命!我、我不是故意的,我就是一时糊涂,想多要些钱给我娘治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