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主任调出一份档案，投影到屏幕上。
那是一张卫星图，标注着欧洲某处偏远庄园的位置。
“新神只教派，一个最近在欧洲精英阶层中疯狂扩张的神秘学组织。”龙主任的语气沉稳，但带着某种压抑的怒意。“他们宣称古老的神只即将回归，并把被神吞噬，融为一体当成最高荣耀。”
“听起来就是一帮脑子有病的疯子。”王胖子嘀咕了一句，但声音明显发虚。
“疯子不可怕。”李菁接话，她的语气异常凝重。“可怕的是有组织、有目的的疯子。这种教义和某些深渊畸变体的集群意识高度相似，尤其是那种通过吞噬同类来进化的类型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，然后说出了那个让所有人心底发凉的推论。
“神在吃人很可能不是比喻。”
“是字面意思。”
“他们在用活人喂养某个东西。”
赵千讯猛地抬头，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兴奋。
他飞快地在屏幕上调出另一份档案，那是真理议会最近在全球各地的活动轨迹图。
“你们看这个！”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。“东京湾、纽约哈德逊河、开罗尼罗河三角洲，还有这个欧洲庄园，它们在地图上的位置……”
他的手指在空中飞快连线。
一个巨大的、不规则的几何图案浮现出来。
“它们构成了一个超大型的献祭阵！”
王胖子倒吸一口冷气：“我靠，这群疯子是要干什么？召唤克苏鲁吗？”
“比那更糟。”赵千讯死死盯着屏幕，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。“如果我的推演没错，这不是召唤阵，是投喂通道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韩清追问。
“李耀文在【静滞之海】里，那是一个时间几乎静止的封闭空间。”赵千讯飞快解释，“他窃取了权柄，但要消化这份力量，需要海量的能量和……原材料。”
“所以真理议会在全球各地搞这些献祭，”李菁接过话头，她的脸色同样难看，“是在给李耀文投食。”
“像喂养某种幼虫一样。”
“用活人的生命和灵魂，加速他的进化。”
这个结论落下。
所有人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。
陆渊站在壁炉前，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。
他的表情平静得可怕。
但那双眼睛里，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燃烧。
那不是愤怒。
那是更加冰冷、更加纯粹的杀意。
“龙主任。”陆渊开口，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。“我要去【静滞之海】。”
“猎杀李耀文。”
屏幕那头，龙主任沉默了很久。
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
“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。”龙主任终于开口，“【静滞之海】是全球公认的禁区。任何探测器械进去都会在0.03秒内被分解成基本粒子。我们连它的入口在哪都不确定。”
“我有坐标。”陆渊抬起手里的罗盘。
那枚黑色晶核内部的星云正缓慢旋转，散发着幽幽的光。
“而且我有钥匙。”
龙主任的视线落在那枚罗盘上，停留了足足三秒。
然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国策局会提供最高级别的战略支持。”他的语气里带着某种无奈，“但陆渊，我必须提醒你，这次行动的危险程度，比你之前遇到的所有任务加起来都要高。”
“李耀文已经不是人了。”
“他是真正的神。”
“或者说，是某种接近神的怪物。”
陆渊没有回答。
他只是平静地把罗盘收好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。
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。
赵千讯突然开口。
“等等！”
他从设备堆里翻出一个小盒子，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勾玉。
“这是山本一夫的遗物，之前一直存放在你这里。”赵千讯把盒子递给陆渊，“我刚才突然想到，既然孙长庚他们给你留的罗盘能定位【静滞之海】，那这枚勾玉会不会也有什么特殊功能？”
陆渊接过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