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眼睛里，是百年都无法消融的寒意。
赵千讯深吸一口气，开始飞快调取关于【静滞之海】的所有档案。
他的手指几乎在键盘上敲出残影。
十几秒后。
屏幕上跳出了一份标注为“S++级禁区”的绝密文件。
“找到了！”
赵千讯把文件投影到主屏幕上。
内容少得可怜。
只有寥寥几行字。
【代号：静滞之海】
【性质：未知亚空间坐标点】
【位置：全球深渊能量流交汇处，无固定物理坐标】
【特性：时间流速极度缓慢，接近静止状态】
【危险等级：S++】
【备注：任何探测器械进入后均会在0.03秒内分解为基本粒子。禁止一切接触性探索。】
最后一行字，是龙主任的亲笔批注。
【此地疑似天然神龛，或为某种超规格存在的囚笼。】
王胖子看完，脸都绿了。
“基本粒子？那不是直接给你物理抹除了？这地方比黑洞还狠啊！”
“不对。”李菁摇头，她推了推眼镜，眼神里满是科研人员特有的执着。“黑洞是物质坍缩，这个是能量层面的强制降维。进去的东西，会被瞬间拆解成最基础的量子态。”
“这么说人话就是……”韩清接话，语气冷静，“进去就是死。”
“没错。”赵千讯点头，他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字，眼神越来越亮。“但你们注意到了吗？这份档案里有个关键词。”
“时间流速接近静止。”
他猛地转身，看向陆渊。
“李耀文在百年前窃取了权柄，但他从来没有在外界活动过！所有对指挥家的追踪，全都是烟雾弹！因为他根本不在现实世界！”
“他进了【静滞之海】。”
“在那个时间几乎静止的地方，消化他窃取来的力量。”
赵千讯的推理越来越快，整个人都兴奋起来。
“外界过了一百年，但对李耀文来说，可能只是几个月，甚至几天！他在用时间差，把自己从人变成神！”
这个推论一出，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死寂。
雷动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。
韩清的眉头紧紧皱起。
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王胖子，都觉得脊背发凉。
“那真理议会最近这么活跃……”韩清缓缓开口，“是在为李耀文的苏醒做准备？”
“很有可能。”赵千讯点头，“他们对陆顾问的测试，对全球各地裂隙的骚扰，都是在探底。探整个世界现在的防御能力，探有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的回归。”
“所以那个指挥家的面具，只是个工具人？”雷动冷笑，“真够阴的。”
“不止是工具人。”李菁接话，她的语气很笃定。“那个面具本质是个媒介，是李耀文用来在沉睡期间，远程操控外界棋子的手段。你们可以把它理解为……一个远程桌面。”
王胖子挠了挠头：“那咱们之前干掉的那个指挥家……”
“断掉了李耀文的一条手臂。”陆渊平静地说，“但没伤到他本人。”
他走到桌前，拿起那枚已经和罗盘完美融合的深渊晶核。
晶核内部的星云已经彻底稳定下来，散发着幽幽的黑光。
而罗盘上的指针，始终坚定地指向某个固定方向。
陆渊把这个完整的定位系统，装进了一个特制的便携盒子里。
“孙长庚他们，给我留的不只是烟草和特产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