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闭关,转瞬即逝。
蕴星池内,金三鑫缓缓睁开双眼,眸中暗金星辉一闪而逝,恢复成深邃的黑色。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气息悠长浑厚,周身肌肤宝光内蕴,不仅之前战斗留下的暗伤尽数痊愈,连番激战与极限推演所消耗的心神也完全恢复,甚至因祸得福,神识强度隐隐提升了一截。筑基四层巅峰的修为彻底稳固,真元充盈澎湃,流转间自带一股星辰的浩瀚与剑意的锋锐。
他心念微动,并指如剑,一缕淡金色的真元自指尖透出,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外放,而是隐隐凝聚成一道三寸长的、近乎实质的微型剑罡,剑罡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穿透力。
“不错,看来恢复得比预想的还要好。”一个平淡的声音突兀地在静室内响起。
金三鑫心中一震,却并未惊慌,因为他并未感受到任何恶意。他起身,对着空无一人的静室躬身行礼:“晚辈金三鑫,拜见凌长老。”
话音落下,凌霜绝的身影如同从虚无中凝聚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池边。他依旧是一身朴素的灰袍,目光落在金三鑫身上,仿佛能穿透血肉,直视其丹田深处那缓缓旋转的星核印记。
“剑鸣山谷之事,我已知晓。”凌霜绝开门见山,“临危不乱,反制得当,以弱胜强,你做得很好。”
“长老谬赞,侥幸而已。”金三鑫保持谦逊。
“非是侥幸。”凌霜绝摇头,“是你在绝境中,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‘道’的雏形。洞察,推演,决断。你的星辰之力,并未因融入剑意而失去本性,反而因其‘锐利’,变得更加善于‘切割’虚妄,直指核心。这很好。”
他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凝重:“但,这也意味着,你未来的路,将更加艰难。天枢峰萧逸才,心高气傲,剑心通明,乃掌门候选人之一。你折了他手下人的面子,便是折了他的面子。他必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金三鑫目光平静:“晚辈行事,但求问心无愧。若萧师兄欲要以势压人,晚辈接着便是。”
“有胆色。”凌霜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但随即道,“光有胆色不够。萧逸才之剑,快、准、狠,已得蜀山剑道‘迅疾’与‘凌厉’之三昧。你如今虽初步融合剑意,但终究时日尚短,若与他正面交锋,胜算渺茫。”
金三鑫默然,他知道凌霜绝说的是事实。筑基与金丹,乃是天堑,更何况萧逸才绝非普通金丹。
“你可知道,何为‘剑心’?”凌霜绝忽然问道。
金三鑫沉吟片刻,答道:“晚辈浅见,剑心即本心,是持剑者的意志、信念与道途的凝聚。”
“说得不错,但不够。”凌霜绝目光如剑,仿佛要刺入金三鑫的神魂,“剑心,非是静态之物。它需在万千磨砺中成型,在生死抉择间淬炼,在守护与毁灭的界限上明晰。你的星辰之道,浩瀚包容,可纳万物。但你的剑,需要的是什么?是守护身边之人的绝对之盾?还是斩灭前方一切敌的绝杀之刃?或者,是洞彻法则,追寻本源的道途之引?”
每一个问题,都如同重锤,敲击在金三鑫的心头。他回想起穿越以来的种种,兄弟林浩的牺牲、与苏婉儿的相依、星璇仙子的援手、在遗迹与山谷中的生死搏杀……他的道,究竟是什么?他的剑,为何而挥?
是为了活下去?是为了守护?还是为了探寻那星空之上的奥秘,解开自身穿越与星核的谜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