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！我用我的性命担保！他绝不会辜负这份信任！他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将命运之境带回来！”
“性命担保？”顾铭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、近乎嘲讽的弧度，眼中没有丝毫动容，“顾渊，你的性命，在天玄殿的根基面前，一文不值！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寒意，“你凭什么担保？就凭你们那点所谓的‘朋友’情谊？就凭你自以为是的信任？”
顾铭猛地一拍石桌，震得桌上的命运之镜都微微晃动了一下，镜面深处似乎有更强烈的幽光一闪而逝。
“陈墨深！我已经用命运之镜看过了！”
“他的过去……一片混沌！他的未来……更是混乱不堪！根本无从窥探其轨迹！”
顾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，变得如同死灰。
他整个人僵在原地，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急剧收缩。
他撑在石桌上的手失去了力气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，差点跌倒在地。
“混……混乱？”顾渊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梦呓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恐慌，“怎么可能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
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和支撑，眼神涣散，嘴里反复地、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。
命运之境探查出的“混乱”意味着什么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那是他曾经学习掌控这件灵器时，被反复告诫的禁忌结果！
顾铭冷冷地看着弟弟瞬间崩溃的模样，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，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。
“混乱？”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，语气冰冷而确定，“你也曾短暂掌控过命运之境，但你应该明白，‘混乱’代表着什么最直接的可能性！”
他没有给顾渊喘息的机会，步步紧逼。
顾铭的目光转向波光粼粼的湖面，声音低沉下去，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沉重：“混乱，代表这个人……他的命运轨迹即将断绝，或者已经断绝！代表他……极有可能在不久之后……死亡！”
“所以命运之境才无法捕捉到清晰的未来影像，因为死亡……就是最终的、无法改变的混乱和终结！”
“死亡……”顾渊像是被这两个字狠狠刺穿了心脏，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，眼神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。
他下意识地摇头，嘴唇哆嗦着，仿佛想要否认这个可怕的结论。
混乱……死亡……墨深……不！绝不可能！他猛地抬起头，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，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，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尖利：
“不对！哥！还有一种可能！混乱……混乱还有一种可能！命运之境的典籍里记载过……”
顾渊的声音越来越小，越来越没有底气。
因为他想起了那种“可能”所代表的含义是多么的荒谬和不切实际。
顾铭猛地转回头，再次牢牢锁住顾渊，打断了他微弱的话语：“是！你说的没错！混乱确实还有第二种极其罕见的解释！”
他的声音陡然提高，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、近乎愤怒的嘲讽，“但是顾渊！你觉得这种可能，现实吗？！它可能存在吗？！”
顾铭向前一步，逼近顾渊，几乎是吼了出来：“第二种可能，就是对方的实力层次，已经远远超越了命运之境本身所能窥探的极限！超越了高阶！命运之境是高阶灵器！它能探查的极限就是高阶三级巅峰！历史上！有记载以来！从未！从未有任何人！突破过高阶三级的壁垒！！”
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撕裂，充满了绝对的否定：“你觉得他陈墨深，他能突破吗？！他能成为那超越高阶的存在吗？！啊？！你告诉我！这可能吗？！这现实吗？！这比你相信他会死还要荒谬一万倍！”
顾铭吼完，胸膛剧烈起伏，额角青筋跳动。
他重重地叹了口气，那叹息声充满了无力感和一种看透了的绝望。
他不再看顾渊，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荒谬和疲惫。
他颓然地坐回石凳上，目光再次投向那面静静躺在桌面上的命运之镜，幽暗的镜面映不出他此刻复杂的表情。
凉亭内，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。
顾渊依旧僵立在原地，兄长的怒吼一遍遍在他混乱的脑海中炸响。
“死亡”和“超越高阶”这两个极端而沉重的词汇，反复碾压着他脆弱的神经和仅存的希望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声音微弱而空洞，眼神失去了焦点，茫然地望向虚空中的某一点。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，像是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自我怀疑的泥沼之中。
陈墨深会死…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