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渊躬身退出太极殿,刚走过一道走廊,便见一队宫女簇拥着一位华服女子款步而来。那女子身姿婀娜,面容端丽,正是贵妃贾元春。
他心想只怕元春是要去见小皇帝,皇上今年已经十三岁了,古人早通人事,也不知元春有没有被临幸?
当下不敢怠慢,连忙侧身避让至道旁。待走过身侧时,拱手一礼:“臣参见贵妃娘娘!”
贾元春目不斜视,刚要走过,突然又停下脚步,回过头来好奇的问:“咦?你不是那位冯公子么?”
冯渊温和一笑,回答道:“正是本将。”
贾元春目露疑惑,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:“听说冯公子今年春闱中了状元,怎的又自称了?”
冯渊抱拳一礼从容回答:“蒙娘娘挂念,微臣确是今年的新科状元。不过如今已蒙皇上恩典,授职从二品京营副将。”
“从二品?”元春十分惊讶,没想到冯渊中状元才不过半年光景,竟已连升数级,从一介布衣书生摇身一变,成了从二品的武将,这升迁的速度,简直是在起飞。
贵妃元春心中虽然充满了好奇,但如今在大厅广众之下可不方便细谈,便说了句:“冯将军自去便是,本妃还要为皇上送羹汤。”说罢带着宫女们向太极殿走去。
冯渊直到元妃的身影消失不见,这才匆匆回了军营。
此时,左军营中气氛微妙。王总兵意外身亡,军中便以副将为尊。
左军营共有三位副将,分别是白副将、孙绍祖和冯渊。孙绍祖因先前与冯渊交手被废了右腿,在军中早已形同虚设。而冯渊虽是副将,但刚刚任命,资历尚浅。所以现在左军营中军阶最高的就是白副将。
此刻,白副将正召集众将士,表面上是为了给王总兵置办丧事,实则是在彰显自己的权威,隐隐有代理总兵之意。他端坐主位,面色沉痛,眼角眉梢却难掩喜色。见冯渊进来,立刻假惺惺的问:“冯副将,你方才去哪了?咱们正忙着给王总兵置办后事呢。”
冯渊一脸不高兴的说:“王总兵的丧事,在此地操办实在不合礼制,理应送还给他的家眷料理。”
白副将解释道:“照道理来说是这样的,可是王总兵的家在离此千里之遥的辽东,鞭长莫及啊。”
冯渊兴趣缺缺,自然不会为暗杀自己的人操持什么丧礼,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几名因他而丧命的亲兵。思及此,冯渊语气冷淡的说:“既如此,王总兵的事便交由白副将全权处置。本将另有要事,就不奉陪了。”
说罢头也不回的返回了自己的军营,果见校场上摆放着那几名亲兵的尸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