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,这十二芳管在红楼原着中虽着墨不多,却也是颇有特色的存在,当即笑说:“在下甚感有趣,不妨一起去看看。”
贾蔷连忙说道:“请冯公子稍等,容在下先将行李安置妥当。”
说罢,他迅速来到宁国府的大门口,将背上背着的行李放在门房处,让守门的家丁好生照看,这才又转身向荣国府门口走去。
冯渊看着秦可卿问:“蓉大奶奶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些戏子?”
秦可卿见冯渊对刚买的十二名戏子如此上心,心中酸涩,她横了冯渊一眼:“我才不像你们这些男人那样好色成性。”说罢哼了一声,气呼呼的上了马车。
冯渊望着秦可卿远去的美丽倩影,脸上却对她吃醋的表情十分满意。
等了一盏茶的时间,贾蔷终于匆匆返回,热情的说:“冯公子,请跟我走吧,我带你去看看那新采买的十二名戏子,她们一个个可水灵呢,如今先养在梨香院中调教着,等练好了技艺,给元妃娘娘登台献艺。”
冯渊紧随其后,说道:“那还等什么?快快走啊。”两人说着一起进了荣国府。
秦可卿坐在马车里,望着远去的冯渊,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。
她的丈夫贾蓉既然有龙阳之好,自然不会对女人有什么兴趣,长期的独守空房让她深闺寂寞。秦可卿想起与冯渊在小院里的恩爱缠绵,那颗长期被夫君冷落的心,似乎得到了慰藉和滋润。
一刻钟后,贾蔷领着冯渊来到了梨香院,这里曾是荣国公晚年颐养天年之处,院内花木扶疏,景色清幽。如今却住进了十二名年轻的戏子,似乎给这座古老的院落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活力。
冯渊抬眼望去,只见院内站着十二名少女,她们年龄不一,身材也各不相同,但大多都在十几岁的年纪,正是豆蔻年华。她们身上穿着各色衣裙,身段柔美,容貌清秀,正在活动着身体,由老班头教习着技艺。
在古代社会,戏子被视为“贱籍”,地位十分低下,但她们的名字却常常被冠以“某某官”的称谓,这无疑十分讽刺。
贾蔷站在冯渊的身旁,指着一个个少女,就像指着动物园里的一个个宠物,向他介绍道:
“这是饰演“小生”的文官、宝官和藕官,演“小旦”的龄官、菂官、蕊官,演“正旦”的玉官、芳官,演“老旦”的茄官,演“大花面”的葵官,演“小花面”的豆官,演“老外”的艾官。”
冯渊只听的津津有味,这就是古代版的十二乐坊吧,他决定等贵妃省亲这出戏唱完,这些小戏子都要被解散时,将她们全都买下来,安置到一座别院,组建起一个新时代的十二乐坊,发挥她们的余热。
他知道若是自己不收留她们,都会在抄捡大观园时,死的死,出家的出家,难有善终的。
冯渊与贾蔷一边行走,一边瞧着这十二名美貌的女戏子,加以点评。
可是当冯渊走到其中一名少女面前时,不由的充满了震惊,只见这位少女:眉如远山含黛,眼似秋水盈波,身形纤细,袅娜多姿,举手投足间竟与他的未婚妻黛玉有几分相似。不由的心中充满了震惊,当即指着那名少女问贾蔷道:“她是何人?”
贾蔷望着那名少女眼神中闪过一抹热切,但很快又消失不见,平静的说:“冯公子,她便是这十二位芳官中最美的龄官了。”
贾蔷那一闪而逝的表情,没能逃过冯渊的眼神,他很快就明白贾蔷也喜欢这位龄官,但显然不想让人知道。因为他是贵族公子,而龄官是贱籍奴婢,身份的巨大差距,注定了他们有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冯渊突然又想起了忠顺王府的戏子“琪官”,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蒋玉菡。他与贾宝玉有过私交,还互赠过贴身信物。在红楼梦中,袭人最后没有嫁给贾宝玉,而是嫁给了这个身份低微的戏子,不由让人欷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