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……师尊……”她虚弱地睁开眼，眸中水光潋滟，满是痛苦与一丝不解的恐惧，“好痛……瑶儿……受不住……”
清虚仙尊猛地收回仙元，看着苏瑶瞬间萎靡痛苦的模样，再看她丹田处那枚依旧光华璀璨、毫无异状的金丹，他眸中的凝重与疑虑几乎要满溢出来，却又被强行按住。
他刚才……确实感知到了！
那绝非错觉！
可为何……为何瞬间又消失无踪？而且瑶儿的反应……
是那东西隐藏得太深？还是它……已然与瑶儿的神魂深度纠缠，方才那一下，实则是伤到了瑶儿本身？
无数念头在他脑中飞速闪过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脸上迅速恢复平静，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与心疼，伸手将苏瑶揽入怀中，温和的仙元再次渡入，安抚着她似乎受惊的经脉：“是我心急了。此法看来还不甚完善，险些伤了你。”
苏瑶依偎在他怀里，身体依旧轻轻颤抖，声音带着哭腔：“是瑶儿没用，让师尊失望了……”
“与你无关。”清虚仙尊轻轻拍着她的背，眼神却越过她的头顶，变得幽深冰冷。
他没有再继续探查。
那东西的警觉和隐藏能力超乎他的想象。再强行探查下去，只怕真的会伤及瑶儿根本，甚至打草惊蛇。
他需要更稳妥的办法。
必须弄清楚，那藏在瑶儿体内的，究竟是什么！
而此刻，远在数重殿宇之外，阴影中的顾倾城缓缓睁开了眼。
她通过那株被魔念标记的月幽昙，模糊地感知到了拂云居内那短暂却激烈的能量波动——仙尊力量陡然变得凌厉，以及那一闪而逝的、冰冷诡异的抵抗。
呵。
果然……逼一逼，藏头露尾的东西，总会露出马脚。
师尊，您终于开始起疑了吗？
只是，不知当您真正揭开您这位道侣的秘密时，是否……承受得起那后果。
她眼中掠过一丝残酷的期待，身影缓缓沉入更深的黑暗，如同等待猎物自行走入陷阱的猎人。
拂云居内，苏瑶在仙尊的安抚下渐渐平静，重新闭上眼，仿佛疲惫至极地睡去。
只是在无人看见的角度，她那柔软蜷缩的手指指尖，一丝比发丝更细、几乎透明的金色微光，一闪而逝。
而她唇角，在那苍白柔弱的底色下，似乎极轻微地、扭曲地上扬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