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几个保镖将苏建军从铁笼里拖出来,塞进一个巨大的青花瓷瓶里。瓷瓶的口径刚好能容下他的身体,他被塞进去后,连转身都做不到。紧接着,保镖们提着水桶,将搅拌好的水泥一点点灌进瓷瓶里。冰冷的水泥没过他的胸口、脖子,最后漫过他的口鼻,他想呼吸,却只能吸入满是粉尘的空气,肺部像要炸开一样疼。
“救……救命……”苏建军的声音被水泥淹没,他能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被凝固,意识也在慢慢模糊。最后一刻,他眼前闪过的,是多年前一家三口在出租屋里吃团圆饭的场景——刘梅笑着给他夹菜,苏琴抱着他的胳膊撒娇,那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。
“对不起……老婆……女儿……”
随着最后一点水泥灌入,青花瓷瓶被封得严严实实。保镖们将瓷瓶抬上卡车,运往泰国湾。在漆黑的夜色中,瓷瓶被扔进海里,“扑通”一声沉入海底,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,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中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三年后,泰国湾的渔民像往常一样出海打鱼。一张渔网被什么重物缠住,渔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渔网拉上来,却发现网里只有一堆破碎的青花瓷片,还有几块沾着水泥的骸骨。渔民们吓坏了,立刻报了警。
警方赶到后,将骸骨和瓷片带回警局调查。通过dNA比对,警方发现这些骸骨的dNA与几年前c市警方录入的失踪人口苏建军的dNA完全吻合。消息很快传回c市,经过多方辗转,最终送到了c市女子监狱。
那天,狱警将苏琴从牢房里叫出来,告诉了她父亲的结局。苏琴听完后,先是愣了几秒,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凄厉得像夜猫子叫,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。她一边笑一边哭,最后猛地扑到牢房的铁栏杆上,双手紧紧抓着栏杆,指甲都嵌进了木头里。
“是我害了爸妈……是我害了爸妈……”苏琴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,眼神涣散,嘴角却还挂着诡异的笑容。不管狱警怎么劝说,她都不肯松开栏杆,每天就抱着栏杆,嘴里念叨着同样的话,有时候还会突然对着空气磕头,说自己对不起爸妈。
狱医检查后说,苏琴因为接连承受母亲和父亲的悲惨结局,精神已经彻底崩溃,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,再也不可能清醒过来。
从此,c市女子监狱的角落里,多了一个抱着铁栏杆喃喃自语的女人。她的头发散乱,衣衫破旧,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,只有在念叨“是我害了爸妈”时,眼里才会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,那是悔恨,是痛苦,却再也换不回她父母的生命,也换不回她自己曾经的人生。
远在c市的妖妖,从傅博晟口中得知苏建军的结局时,正在给院子里的盆栽浇水。她手里的水壶顿了顿,水珠落在花盆里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“这就是他应得的下场。”妖妖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,“他嗜赌成性,害了自己,也害了妻女,这样的结局,是他亲手造成的。”
傅博晟从身后轻轻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:“都结束了,苏家人的故事,到此为止了。我们不用再被过去纠缠,以后的日子,我们只要好好守护彼此,守护我们在意的人就好。”
妖妖点点头,转过身,靠在傅博晟的怀里。阳光洒在两人身上,温暖而明亮。她知道,苏建军和刘梅的结局虽然悲惨,但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。而她和傅博晟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要去经历。过去的阴霾已经散去,未来的日子,一定会充满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