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润褚嗤笑一声。太子妃?苏琅嬛?凭什么?
心语见他仍执迷不悟,冷声道:“奴婢言尽于此,您好自为之。血已经止住了,这药是苏琅嬛当年留在宫里的配方,用不了几日,伤口便能痊愈。”
蓝润褚一瘸一拐地走出御医苑,狼狈不堪地朝宫门挪去。伤口疼得刺骨,每走一步都如踏针毡。
行至御花园小径,他扶着一棵古树停下来喘息,试图缓解那钻心的刺痛。就在这时,忽见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迎面走来,身着素袍,不施脂粉,竟是幽禁多年、因皇后诞下皇嗣大赦天下方才得释的太后。那枯槁的模样形若鬼魅,在这明媚的午后阳光下,叫人禁不住汗毛倒竖。
更令人惊悚的是她身侧那个怪物——宇文宏忻。
崔晚音已死去多年,自然看不到她当初给宇文明翊下的毒,被宇文明翊转而用在她与前皇帝的亲儿子宇文宏忻身上。
这宇文宏忻,前世将宇文明翊变成怪物,又利用宇文明翊夺取天下,最后残忍将其杀害,还自诩明君,如今却身高若十来岁的孩童,扶着太后手臂的手仿佛鸡爪,脸和鼻子都是扭曲的,令人不敢直视。
蓝润褚只觉今日倒霉透顶,心里一阵膈应,忙垂首避让。
“蓝润褚……你躲什么呀?”宇文宏忻故意堵在他身前,嘶哑开口,声音如破锣般刺耳。
蓝润褚脚步一顿,警惕地环顾四周。此时御花园中寂静无人,只有远处几声鸟鸣。但他心知不对——宇文明翊为了让这小子生不如死,特地派了人时刻紧盯着,这小子怎会和太后独自来到御花园?
他别开脸,强忍着不去看宇文宏忻那张可怖的面容,“你……唤我何事?”
“想救令爱?”太后阴恻恻一笑,枯瘦的手指摩挲着素袍边缘,“助宏忻离宫,他自会替你除去苏琅嬛。”
蓝润褚狐疑地打量了太后两眼,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宇文宏忻若真有如此本事,岂会沦落至此?!”
宇文宏忻伸出枯瘦的手指,指尖竟在路旁石桌的坚硬桌面上缓缓划出一个深深的刻痕——那是一个“杀”字,带着森然寒意。
太后突兀地咯咯笑起来,那笑声在空寂的园中格外瘆人:“哀家前几年在先帝爷的藏书里,发现了一本武功秘籍。这秘籍就是先帝爷教给皇上,皇上又传给太子的内功心法。宏忻修炼这几年,本事不比太子差!”
蓝润褚百思不得其解:“既然你如此厉害,为何不干脆趁着太子外出,杀了皇帝,取而代之?”
太后闻言震怒,举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在蓝润褚的肩膀上,直打得他不得不跪倒在地。“混账东西!我大胤好不容易迎来一代明君,过了几天太平日子,你竟撺掇宏忻谋害皇上?你真当哀家老糊涂了?宇文暄霖再怎么对哀家不孝,那也是哀家的亲骨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