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剧烈地喘息着,胸膛起伏,像是在与什么无形的力量做殊死搏斗。他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的睫毛,也看到了她紧攥着池边石壁、指节发白的手——那里面,藏着她的挣扎与不得已。
“该死的婚约!”
听到他心声里的懊恼,苏琅嬛这才猛然清醒,睁开眼睛,对上他眼底一股深沉的近乎暴戾的烦躁……
这烦躁几乎冲垮他的理智。但他最终,还是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,硬生生将几乎决堤的情感逼退回去。
他不能……不能在她还背负着婚约的时候,让她陷入更深的为难和泥沼。他珍视她,胜过自己的欲望。
他极为克制地、极其缓慢地向后撤开,仿佛每移动一分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。最终,他只是将额头轻轻抵上她的,闭上眼,声音嘶哑得厉害,充满了压抑到极致的痛苦和无奈:“……抱歉,嬛儿。是我……失态了。”
滚烫的呼吸交缠,气氛暧昧得几乎要炸开,却又弥漫着一种无言的沉重和酸楚。
苏琅嬛睁开眼,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,那里面翻涌的情潮与强行压抑的痛楚,像一根针,细细密密地扎进她的心里。
她懂他的克制,正因为懂,那份感动才更深,那份无奈也更重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捧住他的脸,眼神里的温柔珍视,在经过复杂地克制之后,变成了平淡的欣赏和赞叹……仿佛他从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,变成了一件瓷器。
“宇文明翊,你已然如此完美,你会得到比我更好更美的女人,她们会对你欲罢不能,对未来乐观一点,不要卯在我这一棵歪脖子树上……待你体会过,待你食髓知味,你就会觉得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普通女子!”
她虽如此笑着说,手臂上的伤口微微刺痛,却远不及心口的复杂万分之一。
宇文明翊清楚感受到她心里的痛,“你这傻子,你这话何意,让我与你就此割席断义?”
“岂敢,岂敢……您是太子,我是刚被赐封的郡主,怎么都是割不断的!不过,我话说明白一点就是——您压根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,所以咱们玩玩可以,但是不能逾越雷池……“”
“苏琅嬛,你……你这样昧着良心说话,自己不痛吗?”
“你先出去吧,我要穿衣服了!”
宇文明翊这才意识到自己逗留太久,连忙起身,却已然被她轻描淡写的话刺得怒火中烧。“你先穿戴整齐,其他事——再——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