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妃被问得哑口无言。
世子妃也张着嘴,半天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。
“你们戕害国之功臣苏琅嬛,竟还理直气壮想去苏家讨公道?!天理何在?”
宇文暄霖踱到燕王面前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“你们趁苏家援助北疆、粮草紧缺之际,趁火打劫盘剥苏家与当地商贾,暗中屯兵操练,意图谋逆——燕王,你告诉朕,朕该如何处置你这一家子?”
燕王声音发颤:“陛下明鉴!臣……臣只是多养了些府兵自保,绝无谋逆之心啊!”
“自保?”宇文暄霖冷笑一声,眼神锐利如刀,“好啊!你那些‘府兵’,朕看就尽数收编进玄甲军,让他们真正护国安邦!”
“可陛下,臣的孙儿攸宁……”燕王还想提死去的神童,试图博些同情。
“今日之祸,皆是尔等咎由自取!”宇文暄霖打断他,语气冷得像冰,“从今往后,燕王所有封地尽数收回!你若再敢为难苏家与无辜商贾,朕必诛你满门!”
见燕王府众人僵在原地,没人应声,宇文暄霖挑眉:“怎么?觉得朕处置得太轻?”他当即对高海平吩咐,“传令下去,将燕王府一干人等押送入京,择日处斩——”
“且慢!陛下且慢!”宇文曦宸急切地看了眼面如死灰的父亲,慌忙叩首高呼,“臣等谨遵陛下圣旨!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燕王见全家老小纷纷跪地,终是忍着脊背剧痛,颓然叩首,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,再也没力气抬起,身子一软,竟直接瘫了过去。
“王爷!王爷你怎么了?”老王妃扑过去抱住他,转头对着宇文暄霖哭求,“暄霖,王爷好歹是你的皇叔,是先帝嫡亲的兄弟!求你开恩,让太医救救他!”
宇文暄霖挪步上前,扫了眼燕王渗血的伤口,语气平淡:“这般重伤,寻常医者如何救?还是想想怎么去求琅嬛吧。”
***
苏琅嬛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,周身的骨头剧痛难忍。被燕王府护卫高高抛起重摔的那一击,无疑要了她半条命。
隐约听到杂乱的争吵声,她无奈地睁开眼,却见宇文明翊正坐在床沿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。察觉她醒来,他立刻转头,小心翼翼地望着她:“嬛儿,你终于醒了!感觉如何?身上可疼?”
“你……一直在这儿陪着我?”苏琅嬛不自然地打量他。
“是我没有护好你,一时疏忽,才害你被人掳去……”
“是非黑白,我还分得清。”
苏琅嬛拿过他一本折子翻了翻,竟是玄甲军骑射营的军务,这孩子可真是不怕累。
她轻声道,“这次多谢你救我。之前我也不该为九龙血玉佩的事迁怒于你……我救过你的命,你数次护我,我们也算两清了,从此互不相欠。”
宇文明翊见她不再计较过往,肩膀都舒展了,他殷切地为她掖好被角,又探了探她的额头,确认没有发热,这才唤来腊梅去请药王谷主。
“嬛儿,你可还记得?在无忧城时,你父母为了给我父皇母后解毒,曾派人寻找你师父。”
“记得……当时他们不信我能医好你们,才派人去寻师父。”